我跟李宏沒有急着走,因爲這塊料子太大了,我們還需要看看其他地方的表現,畢竟,九億美金可是天價,上次,我跟翡翠大王就輸了九億美金,就是因爲當初沒有仔細的看料子,所以,這次我們要仔仔細細的把料子給看清楚。
料子太大了,我們隻能看到兩三米的高度,頂上的料子,我們是看不到的,想要看料子,還要爬上去看。
我們顧了吊機,把我們吊上去看的,站在上面,有點恐怖,十米的高度,要是有恐高症的人,估計都會吓的腿軟。
我跟李宏帶着安全帽,站在料子的頂上,他趴在上面,拿着手電打燈,其實料子大了,表現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很難去發現有什麽特别的表現。
李宏看了一會,摸着料子的皮殼,說:“粗啊,還是粗,這塊料子的皮殼太粗了。”
我也摸着料子的皮殼,料子的皮殼确實粗,而且不透,賭石的人都知道,賭石之前先看皮殼,一塊料子的肉質如何,跟皮殼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皮殼砂粒粗就有可能肉質結構粗,皮殼砂粒細,就有可能肉質結構細;皮殼表面砂粒均勻,肉質結構也可能均勻;表面砂粒雜質少,肉質雜質也可能少;皮殼砂粒形狀及排列如果雜亂,肉質結構也可能較亂,就會給人毛的感覺。
我摸着皮殼,砂礫感還可以,比較堅硬,砂粒如果比較堅硬,暗示結構比較細膩,質地就硬;如果皮殼表面砂質結構松散,就有可能種質較能嫩。
李宏摸着大片的料子,指着手下的料子,說:“這塊料子肯定是變種料,你看,這邊的皮殼,跟那邊的皮殼又不一樣,這邊的就細膩一些,而且均勻,這塊料子風險很大啊。”
我聽着他的話,就走了過去,看着他指着的地方,這個地方有一平方米的範圍,砂礫皮殼都是比較細膩的,如果料子的砂粒結構細膩均勻外觀堅硬,預示着肉質水種高,玻璃光強;皮殼表面砂粒本身不很透明,粗糙度低,肉質就有可能水頭差、不透明。
所以賭石的人,都喜歡選擇表面砂礫感均勻透明的料子,這因爲裏面的肉質可能會好。
這塊料子光是皮殼表現并不好,有的地方表現很好,不均勻,料子太大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估算那個地方有好的肉質,那個地方又沒有好的肉質,我隻能說,他是變種料。
李宏突然指着料子,說:“你看,這還有癬,還是黑癬。。。”
我看着李宏喜憂參半的臉,就蹲下來看着一大片黑癬,這塊料子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表現的地方很多,我摸着癬,給人不硬的感覺,扣了一下,但是扣不下來,我皺起了眉頭,綠随黑走”、“有癬生綠”、“有高色就有黑癬”我立馬在黑癬上打燈,打光的位置顯示,翡翠的綠色十分鮮豔,但其他部位的顔色似乎稍淡,且綠色條帶圍繞着癬分布,寬度較大的約10公分,窄的隻有1-2公分。
李宏拿着放大鏡,在料子上放着,壓着色帶,說:“假想癬呈透鏡體狀,沿着我們所見到的裂隙分布,透鏡體長軸方向與裂隙方向、石頭的正方向基本一緻;顔色沿透鏡體外圍分布,那麽石頭的賭性就在賭顔色的厚度、顔色的品質,綜合下面那個斷口,我覺得,這塊料子,也隻有這個色帶跟斷口的方向有色有肉,其他的地方,可能就沒有。”
我撓了撓頭,李宏的估計應該沒有錯,表現好像都在斷口這邊,另外一邊,都是雜亂的表現,沒有什麽好的表現可以說。
李宏看着料子,拿着皮尺垂放下去,讓我壓着,我壓着皮尺,媽的,心裏感歎了起來,真的是賭石的老手,居然還帶着皮尺,我都沒有這個工具。
“由于石頭的重量較大,三百噸噸重,所以價格分歧也很大我們九億拿下來,如果給别人看料子,估計九億的價格他們不會接受,最好的地方就是這個有黑癬的地方,初步估計黑癬部位可能占三分之一面積,有色部位三分之一面積,整個面可出手镯約一萬條,如果是冰種滿色料,就算是蘋果綠,每條價格三十萬元人民币之間,按一萬條計算,一個面就有三十億人民币的價值,隻要色能在這邊長滿,我們有七八片左右,就有收回成本的可能,所以我估計整個石頭有可能番三倍,這邊我們是可以确定的,那邊是不可以确定的,如果那邊的表現更這邊一樣,那麽石頭翻十倍的價值肯定有。”李宏認真的說。
我看着料子,我說:“誰會買那邊的料子?那邊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
李宏說:“你笨,表現差,就把皮殼給刷掉,我們刷皮了,誰還會看的出來?就算表現在差,隻要把皮殼刷掉了,裏面的肉質就會輕易的表現出來的。”
我聽了,心裏默默的給李宏豎了個大拇指,真的,這個老東西真的太有經驗了,我都沒有想到把這麽大一塊料子給刷皮,我擦,十幾米高的料子刷皮?這得是一個多大的工程啊,不過沒關系,隻要有錢,就一定有人會願意做的。
我們下了料子,李宏還在看着料子,但是我已經把料子給拍照了,有表現的地方都特别加深了,總體感覺,這塊料子九億保本還是沒問題的,但是想要賺更多的錢,就要去切了,這個就刺激了,雖然他隻有九億的價格,跟之前五十噸的料子沒什麽區别,但是那是政府軍爲了招商引資刻意壓低的價格,實際上這塊料子的價格絕對不止九億,至少翻倍。
總體來說,由于大片的黑癬,給人感覺原石較差之感,石頭白灰砂皮,皮層很厚,在左邊頂上往下由于大片的黑癬,給人以黑砂皮的感覺,除大片的黑癬外,整個石頭表現出有一定的種,質地雖然不是很細,但也不是很粗,顔色十分鮮豔,特别是在有癬的邊緣部位,鮮豔的翠綠色給人以無限的想像,我個人的觀點是整個翡翠的賭性就表現在這裏,有可能大漲。
料子就是這樣一塊料子,一邊表現好,一邊表現不好,想要赢更多的錢,還是得切開了賭。
我沒有在看料子了,而是走到李瑜身邊,接過雨傘,親自給她撐着,李瑜看着我,說:“其實,你們男人真的很辛苦,這麽大的雨,還要趴在石頭上看料子,身上都淋濕了。”
“賺錢嘛,也是興趣愛好,如果能給我幾百億,讓我趴着活着,我也願意。”我笑着說。
李瑜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我說:“李先生,你在看,也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麽肉質的,還是别看了,現在把錢給搞定,我們買回去慢慢研究,到底是賣還是切,拿到手在說。”
聽到了我的話,李宏才走過來,他的頭發都淋濕了,耷拉在頭頂上,看着我,說:“錢,我得秘密的調過來,不能讓他們有什麽發現,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我調集了那麽多資金的話,肯定會調查的,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肯定能把錢搞定,我們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就上了車,結束了看料子,我們坐車又回仰光,雖然很遠,但是李宏不願意住在曼德勒,他說這邊的酒店太差了,住着不舒服,我沒有意外,廣東人都很會享受,他們當然不願意花了錢,還住的不舒服,甯願多跑路,也不情願講究。
我們回到仰光酒店,李宏就忙着去籌錢,我站在李瑜的房間裏,他把衣服給烘幹,拿給我,說:“我希望能創造奇迹,但是賭石是有風險的,是不是?”
我點頭,很神氣的說:“之前我跟你說過吧,我在緬甸賭過一次,五十噸的,也是九億美元,輸個精光,傾家蕩産,這次又是九億。”
“所以,我希望你能賣了,六億美金,夠我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李瑜說。
聽到李瑜的話,我的熱情被澆滅了一大半,原來女人不喜歡賭石,特别是李瑜這種女人,他們對于任何冒險的事情都排斥,他們想要的,就是安定,安全,安穩的賺錢,但是我就不是這種人,我就是個賭徒,他越是不想讓我賭,我就越想賭,我内心攀升起一股豪賭的念頭。
我說:“十倍,你知道十倍是多少嗎?九十億美金,隻要我們赢了,就有可能赢九十億美金,這豈不是比六億美金更多嗎?你要學會算賬。”
“但是輸了呢?你們說了半天,我也聽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們心裏也非常非常清楚,料子是有風險的,你們滿打滿算,隻有一半的料子有色,而另外一半,你們根本沒有把握的,總體來說,你們赢的面,隻有百分之三十,所以,放棄吧好嗎?穩賺那六億好嗎?”
她懇求的看着我,眼神很溫柔,但是說法很強勢,這種做法最讓我難受,我心裏在掙紮,我不希望她是這樣一個女人。。。
賭,還是不賭,我自己會決定,我不希望任何人來幹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