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被切開了,裏面變色了,我沒有大驚小怪,但是何川卻拿着料子,有點憤怒,他說:“爲什麽會這樣?怎麽可能會變色呢?這裏面哪裏是帝王色,明明就是一塊蘋果綠的料子,怎麽會這樣?”
所有人都不解,我說:“何先生,賭石嘛。。。”
“什麽賭石?這是切料,你,你告訴我,這塊料子之前是什麽情況?”何川憤怒的問着。
我皺起了眉頭,我看他憤怒的樣子,像是真的生氣了,我就說:“料子擦皮的時候,就有帝王綠的顔色,有蟒帶有松花,不過是白蟒,而且,料子會變種也是預料到的,誰知道我把皮給剝了,他沒有變種,我就以爲他是帝王綠,都已經剝皮這個程度了,我也不覺得是變種料。”
“你,你這是純心騙我,如果你提前告訴我,我就不會切了,哼,你這個外地佬,果然心術不正。”何川憤怒的說着。
我看着他的兒子也瞪着我,我心裏就十分不高興,“外地佬”?哼,看來,在他心裏,不是他們家裏土生土長的人,根本就沒有博得他信任的可能吧。
“哎,何川,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怎麽可以這麽诋毀我女婿呢?”李宏不悅的說着。
何川還想說什麽,但是陳發說:“夠了,不要說那麽多見外的話,還有這麽多人在,不嫌丢人,諸位,請去佛山皇冠假日酒店,晚上我們四大家族宴請諸位。”
那些看熱鬧的人紛紛都走開了,馬幫的人卻站在我身後,田光解開衣服的扣子,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站在我的背後,就說明了一切,他權利支持我。
我心裏多少有點底氣,我是個外鄉人,在他們這裏,我也隻是個打工仔,何川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而對于金錢的看中,似乎已經超過了我,而且我們之間本來就有點不舒服,現在他倒是爆發出來了。
“怎麽?邵飛,這是什麽意思?這麽多人跟我們對峙啊?你那邊的人啊?說你兩句就要跟我們對着幹啊?反骨仔。。。”何川不高興的說着。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馬炮要站出來說話,但是我攔住了,我說:“何先生,我是馬幫的二鍋頭,我馬幫的人站在我身後有什麽錯嗎?還是,你覺得理虧?”
何川很生氣,但是陳發過來,說:“邵飛,你是想把這件事當做公事來處理,還是當做家事來處理呢?”
聽到陳發的話,我語結了,真的是個老狐狸,這話說的,讓我不得不把馬幫的人遣走,但是我心裏不想讓他們走,因爲如果我讓他們走的話,馬幫的人反而會不舒服,以爲我的感情上已經離開了馬幫,而心裏更想着廣東這邊的人。
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李瑜站出來了,說:“各位,我們有點家事要處理,請各位先去酒店,之後有什麽不對,我在跟各位道歉說明,請吧。”
李瑜的話很得當,沒有任何毛病,也跟溫順,所有人聽了,都看着我,我沒有在拒絕,而是點了點頭,馬文就帶着人先走,田光小聲的對我說:“凡是退讓一步,先過了這關在說,日後風雨,我們一起走。”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我沒有回頭送他們,我雖然跟田光之間有了點矛盾,但是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站在同一個陣線,他能這麽說,我心裏是非常高興的,至少,我不孤單。
“邵飛,以後就不要跟這麽多人來往了,他們是瑞麗那邊的,遲早是要回瑞麗的,這些幫會人物會惹出很多麻煩的。”陳發說。
我聽着很不舒服,他這是在離散我們,或許陳發也知道,我的後台是馬幫,雖然馬幫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但是也是一個強大的團體,他想拿捏我,有馬幫給我撐腰,他就有忌諱,所以,他不想我跟馬幫在來往密切。
“有很多生意,都需要馬幫幫忙,而且,我也是馬幫的人,所以陳先生的話,我隻是聽聽,我爲家族做事竭盡全力,但是也陳先生給我相對的自由。”我說。
我的話已經很委婉了,但是何川說:“吃裏扒外,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而已。”
我聽着就很生氣,趙奎握着拳頭,張奇也很不爽,隻有楊瑞足夠冷靜,在攔着他們兩個,陳發說:“邵飛,希望你能自己明白自己站在什麽立場最合适。”
“廢話不要多說了,這塊料子怎麽處理?你擺明了就是坑我,哼,把錢還給我,這件事我當做沒發生。”何川憤怒的說。
我聽着有點意外,沒想到何川居然能說出來這種話,我說:“何先生,賭不起就不要賭,錢我可以還給你,但是你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這件事說清楚,不是我邵飛坑你,而是你賭不起。”
“混蛋,你說什麽?我爸爸幾十億身家,賭不起嗎?”何榮不高興的說。
我看着他們,心裏很惱怒,李宏站出來,說:“何川,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哼,那有切開了還要退錢的?你這是欺負我女婿嗎?”
“你女婿?哼,一個抛家棄子趨炎附勢的人,也隻有你能看的中,要我看,當初就應該。。。”
何川還沒有說完,陳發就呵斥了他,說:“夠了,這麽大年紀了,說話也應該知道分寸了,邵飛,結算的時候,我會隻給你結算兩億,一人退一步。。。”
“表舅,這麽做,你覺得合适嗎?”李瑜站出來不高興的說着。
何川笑了起來,那種鄙視的笑容很強烈,他說:“邵飛,不要讓女人出來說話,你說,合适不合适?”
我看着他,沒有表情,陳發在拿捏我,也在試探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聽話,雖然我知道不合适,但是我也必須說合适,李瑜說的對,人要學會保護自己。
“合适,陳先生做事很公平,這件事是我欠缺考慮,我應該把料子的所有情況都拿出來說清楚的,這樣,才不會讓何先生蒙受損失,讓家族丢失了面子。”我說。
聽了我的話,何川滿意的笑了一下,陳發說:“邵飛,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好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以後不要在外人面前,說這麽多見外的話,讓人家笑話,弄的别人以爲我們廣東隻會欺負外人,都去皇冠假日酒店吧。”
他說着就走了,我看着何川跟他兒子神氣的走了,深吸一口氣,這兩個人,真的是一對好父子啊,拿捏人起來,都是一套套的。
黃槐看了看我,說:“邵飛,我警告你,做人,不要投機取巧,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以後如果你在敢坑家裏的人,我饒不了你。”
他說完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皺起了眉頭,我隻是客氣而已,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把我當做是認慫的人了,真的有意思,這些人,你是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
李宏很生氣,說:“你啞巴了?爲什麽不知道說話?擺明了欺負你,連辯幾句都不知道嗎?”
我聽着很意外,沒想到李宏居然這麽說,我說:“我不想引起大家的不愉快,退一步。。。”
“退什麽退?哼,他們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你以爲你算什麽蔥?他們是拿捏我的,哼。。。”李宏生氣的說着。
他說完就追了出去,很生氣,我解開衣服的扣子,這幫人,我真的有點吃不透啊,李瑜看着我,說:“這就是家族的關系,表面上看着一團和氣,齊頭并進,但是他們相互之間的攀比,勾心鬥角是非常嚴重的,每個人都在争那一口氣,雖然今天看上去,是你被罵了,其實,他們是在罵我爸爸,不給我爸爸面子。”
我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家族的事情,真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李瑜微微笑了一下,說:“如果你在這裏待久了,你就會知道,這個家族裏面的事情還有更多的讓你無語的,這些人看着都身家幾十億,但是心眼小的就如針眼一樣。”
我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李瑜說:“我先回去了,晚上酒店見,你今天給了我很大的驚喜,我很開心。”
她伸出手,我也伸出手,跟他握手,她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後要走,我讓趙奎送她出去,稍後,我也自己坐車離開,現在休市了,下午我也不準備來賭石了,明天再說吧。
我捏着鼻梁,趙奎憤怒的說:“如果在瑞麗我,早就把那個混蛋的嘴給撕爛了。”
“就是,這個王八蛋,明明自己賭輸了,還要我們低頭認錯?有這個道理嗎?”張奇憤怒的說着。
我點了點頭,但是卻說:“别人屋檐下,怎麽不低頭,要學會退一步,保護自己。”
“可是飛哥,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們擺明了不信任你,就連那個李宏都看你不爽,我算是看清了,隻要咱們在這裏一天,咱們就要被欺負一天。”張奇生氣的說。
我看着外面,張奇說的對,隻要我們在這裏一天,就要被欺負一天,要想不被欺負,那隻有,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