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就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難怪這麽橫,他可是我們的大财主,我笑了笑,我說:“既然是财主,不管他說什麽都是對的,不管做什麽都是合理的。”
聽到我的話,四個人都意外一下,但是很快就笑起來了,陳發也說:“對,是合理的,我隻是有點緊張,我爲把我們平洲公盤辦起來,我從起了心思,到營造,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我不想任何人把我的公盤給破壞掉,這是我的心血。”
“不止是心血,我們三年來參加的公盤,橫征暴斂,花了幾十億從緬甸拿料子,這批貨,我們都積壓在手裏,就是爲了在公盤上賣個好價錢,如果公盤失敗了,我們的心血就打了水漂,幾十億也就是幻想了。”黃槐認真的說。
我看着他,他很嚴肅,廣東人很有錢,四大家族也很有錢,但是并不是代表他們有幾百億那麽多,廣東翡翠界有錢,是整個協會有錢,而他們個人能拿出來幾十億,已經算是大富豪了,他們把所有的錢都壓在公盤上,也是一場豪賭。
料子在手裏,當然不愁賣,但是需要時間,這個社會,時間就是金錢,如果好料子積壓個十年八年的,就算賣掉,也不如十年前一半的價錢賣有價值,這個就是熱情流入的問題。
陳發說:“邵飛,你去辦事吧,把氣氛給我帶動起來。”
我笑了笑,我說:“大家都應該辦事了,你們也應該去攔标了,把他們的好料子用天價給攔下來,然後流标。”
陳發點了點頭,說:“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放心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要走,但是想到一件事,我問:“大會采用的是什麽規則?”
陳發說:“明标暗标的方式,跟緬甸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什麽時候取标呢?”
“我早知道了,我們沒一個小時開标一次,開完之後就能取标,我已經安排了。”陳發認真的說。
我點了點頭,他安排好了就好,我沒有多說什麽就走了出去,在門口,我看到了一個女人,李瑜,我皺起了眉頭,我第二次見她,覺得她長得越發迷人,有一種非常優雅的貴族氣息,特别是穿上這一條白色的開叉襯衫裙之後,搭配一雙金色涼鞋,貴氣超然。
我說:“這裏人這麽多,不适合你。”
“我未來的丈夫,今天要在這裏做一件大事,我當然要來看看。”李瑜平淡的說着。
她的口吻說的好像很關心我一樣,但是語氣卻像是很平淡,我聳聳肩,徑直的要走,但是她卻說:“難道,你不想挽着我嗎?”
我看着她,就咬着嘴唇,或許,她是想給人一種坐實的感覺,我說:“賭石,是一件粗人的藝術活,我賭石的時候,是非常專注的,所以,肯能顧不上你,你還是在貴賓室等着吧。”
我說完就雙手插在口袋裏,離開了,不知道爲什麽,我想刻意的跟她保持距離,并不是我擔心她的野心又或者是什麽,我就是想跟他保持距離,是發自内心的,我并不了解她,雖然這樣有點不禮貌,但是我不想違背自己内心的意願。
我走到外面,我說:“事情交給我,張奇,我們走,你們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張奇站起來,跟着我,我們走出貴賓室,來到倉庫,我看着外面人山人海,深吸一口氣,媽的,開始了,我搓着手,我說:“張奇,有信心嗎?”
“飛哥,我一向是黃金右手,你知道的,咱們這次,大殺四方。”張奇笑着說。
突然看着公平上出現一行交易記錄,在倉庫的大門上,有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面閃動着一條交易記錄,編号5581底價16萬,成交價格580000!我看着屏幕,比緬甸公盤做的更人性化,不但能看到價格交易,還能看到出售的原石,一目了然,我看着了一眼,料子非常小,能做五六個戒面吧!但是底價十六萬,五十八萬賣掉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交易,但是卻漲将近四倍,真的有點咋舌。
不過,這隻是剛開始!
這次平洲公盤,參加投标的人非常多,廣東平洲天氣熱也擋不住大家對原料的渴望。看料,計價,下标,都是非常嚴謹的工作,需要不單單是經驗,财力,還有智慧與膽魄,這裏面的投标,就像一場看不到硝煙的戰場,是非常激烈的,隻是這場戰争還沒有打起來,氣氛雖然熱鬧,但是卻沒有那麽動人。
我看着公平上又開始閃動,但是并不是那麽激烈,偶爾才會有一次交易,雖然這裏的人比緬甸的人多了将近一倍,但是交易的結果卻并不樂觀,開始到現在才有兩條交易,有點不同尋常啊。
我不知道是這些人還在看料子,又或者是觀望态度,但是今天,我要開始了,公盤一個星期,這是第一天,來這裏的人,不僅僅是商人,還是買主,大家都在賣自己的料子,然後買更好的料子,而我呢,今天,要空手套白狼。
我走到明料區,看着石頭上的标價,這裏的标價方式跟緬甸是一樣的,眀标,類似現場拍賣。
競買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廳,公盤工作人員每公布一個競買物編号,由競買商現場進行輪番投标,誰出示的競買價最高,誰就中标,但是競買價必須高于料主在标簽上底價。
我看着競标大廳裏的料子,這次平洲公盤一般用白色的标簽來标注該原石爲明标,我感覺大約有五分之一的翡翠原石标的都是明标競買。
而暗标似乎跟緬甸的暗标方式也一樣,競買商在競标單上填寫競買商的編号、競買商姓名、競買物編号及競買價并投入标有競買物編号的标箱,因競買商彼此之間不知道各自競買的競買物和競買價,平洲公盤一般用紅色的标簽來标注該原石爲暗标。
這次大概有五分之四的翡翠原石标的都是暗标競買,但是唯一不同的是,當天投标,當天取标,比緬甸公盤要快速不少,這就是陳發的策略,快買塊賣圈快錢。
明标的料子很多,大部分都是一切兩半的料子,我拿起來一塊小料子,這塊料子非常的好,是塊木那的半賭料,這份料子很有特點,木那的半山半水石,種老,色彩豐富有4種顔色。
是很好的擺件料子,當然要做手镯,花牌也可以,但是價值體現不出來,所以這類型的料子想做擺件的朋友一定很對莊。
張奇看着我拿着的料子,問我:“飛哥,要賭明料嗎??”
我把料子放下,沒有打燈,明料我是不想賭的,因爲太貴了,這麽一丁點,居然要一百萬,而且是底價,如果要競争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搶。
隻是我看着明标區域,大多數都是看料子的,并沒有多少人競争,他們一個個拿着手電,不停的照射,然後又放下,并沒有想要競争的意思。
這次陳發爲首的四大家族占據了整個公盤原石商的三分之一,本地商人三分之一,外地的商人三分之一,這些料子價值好幾百億,這麽多人來消費,如果隻看不買的話,氣氛一旦冷下來,那麽公盤就砸了,我得出手了。
但是也不能盲目出手,我需要看中料子,又得找到便宜的,這個時候應該最合适的,因爲都在看,很少有人競争,所以,先從明料殺,殺幾塊全賭料,然後在暗标掀起風浪。
我在明标區域看了起來,全賭料很少,一排貨架上找不到幾件,供我挑選的料子有限,我拿起來一塊十五公斤左右的料子,像是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皮殼法灰,是棕灰色皮殼的料子,我看着皮殼上很趕緊,下面皮殼有部分地方脫砂,脫砂處有裂,我打燈看了一眼,很透,我第一個直觀的感覺就是,這塊料子的種水沒有任何毛病,通透的燈光照射進去之後,居然能對穿,雖然脫沙會讓料子顯得更透一點,但是光能穿透五厘米厚的料子,這種水,至少也冰種以上了。
我看着料子,但是皺起了眉頭,張奇說:“飛哥,有裂啊,要是進去了,高冰也經不住這道裂啊。”
我看着料子,我說:“你懂個屁,這他媽裂進去了嗎?你給我看看,那地方有裂?這就是表皮裂,不要緊,就算進去了又怎麽樣?這一道大裂還能怎麽的?這種料子,要賭棉,這塊料子莫灣基老坑的料子,起白霧看到了沒有,我害怕這白霧是棉造成的,這種料子,要是棉多就壞了。”
張奇撇撇嘴不在說話,這塊料子表現很好,要賭的也不多,種水已經出來了,至少高冰,色得切了才知道,最重要的是棉。
我看着料子的價格,也不貴,才一百八十萬,這種表現的料子真的不貴,我咬了牙,媽的,就先拿這塊料子開刀,看看能不能殺一個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