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都是錢,我需要大量的錢來償還他的債務,我能賺多少錢?賭石能赢多少錢?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壓力陡然增大,我不僅僅要幫馬幫赢錢,還要幫陳老闆赢錢,我欠他的錢。
我知道,這是我與陳玲之間修複關系的絕妙時刻,如果我不能挽救她的父親,他的家,那麽,我們的家也會散,我跟陳玲真的是。。。
外面又下雨了,我握緊手機,希望吧,希望我能東山再起,希望我能拯救那個在我一無所有依然要留在我身邊的女人。
公盤在月底開啓,早上,我穿上西裝,将皮鞋擦的幹幹淨淨,把頭發抹上發蠟,照着鏡子,看上去人模人樣,我咳嗽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上了那輛奔馳車。
“飛哥,馬幫的人都已經去平洲了,今天公盤,聽說會有多人來,光是報名的人都有好幾萬了,這是陳會長給我們的會員證,媽的,他們搞的可真嚴格跟他媽真的是的,我去拿證件的時候,陳會長告訴我隻有平洲玉器協會會員才可以參加,要成爲平洲玉器協會會員要有三名會員保薦,還要有協會副會長以上領導簽字,手續繁雜,但是最後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張奇不屑的說着。
我看着會員證,就笑了一下,有些人有些事,需要特事特辦。
“飛哥,瑞麗那邊我問了,方塊說,嫂子确實遇到了大難題,很多人上門要債,她把能賣的都賣了,能抵押的都抵押了,陳老闆的公司陷入了巨大的财務危機,打蠟村他接手之後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本來以爲你會赢,誰知道你輸了,所以這筆錢填不上,欠他錢的人,在這個時候又跑了,所以。。。”趙奎無奈的說着。
我捏着鼻梁,我說:“知道了。。。”
“飛哥,嫂子人不錯,咱們這次賺錢回去,給他個驚喜。”張奇笑着說。
我點點頭,心裏的壓力很大,突然電話響了,我看着,是緬甸那邊的電話,我知道是太子,我就接了電話,我說:“喂?”
“大哥,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邀請函我已經給你郵寄過去了,你來還是不來?給我一句話,我阿爸好跟政府軍交代,他現在已經任職了,媽的,軍區司令,兼職财務部推廣大使,我去他媽的,這是變相的把我們的兵權都給削了。”太子不爽的說着。
我說:“你還想怎麽樣?能安全着陸,就阿彌陀佛吧。”
太子說:“大哥你心情不好啊?”
我歎了口氣,我說:“沒有,我問你,政府軍是誠心實意的邀請我,還是有什麽其他的目的?我們是兄弟,出生入死,你要如實告訴我。”
“大哥,真的是誠心實意的邀請你啊,他們不但邀請你,好邀請了七彩雲南,紅寶龍,還有一些大國際的翡翠品牌到緬甸繼續開礦,但是其他的小老闆全部都給趕走了,這讓我們都很奇怪。”太子說。
我皺起了眉頭,突然想到了什麽,我說:“好,我知道了,回應他們,我會去的。”
我說完就挂了電話,張奇問我:“飛哥,爲什麽突然決定要去?”
“他們要集中管理了,七彩雲南,紅寶龍都是頂尖的品牌,他們邀請這些大品牌然後趕走小老闆,就是告訴世界,他們要集中管理翡翠行業,那些不入流的人都給我滾蛋,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我說。
幾個人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沒有在多問什麽,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一定會好的,一定會好的,陳玲,等着我回去,錢,我們可以慢慢賺,感情,我們也可以慢慢修補。。。
但是一定要等我。
車子到了平洲翡翠毛料交易中心,也就是公盤大廳,我們下了車,看着這棟大樓,平洲,位于廣東佛山平洲鎮,亞洲最大的毛料集散地,還是最大的翡翠成品批發基地和做工師傅最多、加工業最密集、市場規模最大的地方,所以緬甸公盤上中标的原石大部分流通到平洲,從而孕育出平洲公盤。
但是這裏面有多少不爲人知的故事還有奮鬥的汗水與鮮血,卻沒有多少人知道。
今天的會長安保很嚴格,進去必須要有會員證,我們出示了會員證之後,就走了進去,在大廳裏,我看到了許多人,大部分都是商家,基本上都是廣東本地的商家,還有一些外來的商戶,但是人,并不是很多,比預期的少了一半左右。
我看到田光跟馬幫的一幫人過來,馬炮說:“我草,這地方真他媽有錢,比咱們瑞麗還富麗堂皇,媽的,廣東人真有錢。。。”
我笑了笑,廣東人确實有錢,要不然也不會辦這麽大的公盤了。
“邵飛,錢,都在這裏,三個億,都交給你,我們能不能在公盤上厮殺一番,就看你的了。”田光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出六千萬,一共三億六千萬,分成十分,公司占六分,我占四份,那多餘的算是我的辛苦錢,沒意見吧?”
馬文說:“當然有意見了,這是我的一億,怎麽能把我忘了呢?”
他說完就把卡給我,我笑了一下,我說:“那就是四億六千萬,公司占五,我占二,二爺占三,這樣沒意見吧?”
所有人聽了,都點點頭,我說:“我這樣安排,雖然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是畢竟,我們都是自己人,多一點少一點都無所謂,但是,賭石的時候,我不希望有别的聲音幹擾我。”
“放心,我們看,你來賭,最後分錢就行了。”田光認真的說。
所有人都點點頭,我笑了笑,就轉身看着公盤入口的倉庫大門,我知道,今天的料子,都在倉庫裏面展示,那裏,就是我翻身的地方。
我帶頭朝着倉庫大門走,走進大門之後,我突然意識到我錯了,人真她媽的多,非常多,黑呀呀一片,比選媳婦還認真,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我解開西裝的扣子,外面還在下雨,但是這雨水,一點都沒有澆滅他們的熱情。
“我草,這他媽的,這麽多人?”張奇驚訝的說着。
這人數,比緬甸公盤的人數還要多,而且,料子比緬甸公盤的料子也要好,特别是明料,全部都是一等貨色,看來,陳發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邵先生,陳先生請你去貴賓室。”
我聽着一個人跟我說話,就點點頭,跟着他去了,我們一行人朝着貴賓室走,來到了貴賓室,那個人讓其他人止步,坐在貴賓室裏面休息,而帶着我朝着辦公室去。
我走進辦公室,看到陳發四大家族的人,還有珠寶街的人,以及一幹人等,很多,我都不認識,但是其中有一個人我很眼熟,就是朱貴。
他看了我,有點意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李宏走過來,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女婿,邵飛,他在緬甸開礦,最近回來幫我們辦公盤。”
我笑了笑,跟他們說:“大家好。。。”
這裏的人基本上我都不認識,我隻能這麽打招呼,陳發說:“這裏都是我們全國翡翠界有名的人物,北京的朱貴朱先生,上海的王崇王先生,天津派的柳先生,河南幫的周先生,還有瑞麗的珠寶街的周會長。。。”
陳發一個個介紹着,我聽着有點訝異,這裏幾乎都是翡翠界有名的派系了,但是福建人好像沒有來,我觀察的時候,朱貴站起來,說:“廢話不多說,我帶了一批料子來,我光看到那幫人在看料子,但是都一個多小時了,有人買料子嗎?交易大廳有人簽單子嗎?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告訴我這次公盤的價格能漲五倍,但是我現在隻看到冷清。”
朱貴的話咄咄逼人,其他人聽了,也有點皺眉頭,我說:“才剛開始,何必着急,公盤裏的料子,有一萬多件,就算是一塊一分鍾來看,也得很長時間,我想現在沒有交易額是因爲他們都在看料子,等看中了對莊的在下手。”
“哼,是嗎?這樣是最好了,陳先生,我要去玩玩了,看看你們廣東人這次拿出來的是什麽貨色,可千萬别放長線釣大魚,把我們的料子騙出來了,自己把好料子收起來了,那我們就被你玩陰的咯。”朱貴不屑的說着。
他說完就走出去,其他人也見風使舵,跟陳發說了一聲,也出去了,周會長他們一個字都沒跟我說,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一切看結果。
辦公室裏隻剩下我們五個人,陳發很生氣,說:“該死的肥豬,壞我的氣氛。。。”
我看着陳發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我問:“這個人有什麽來頭嗎?”
陳發看着我,就皺起了眉頭,臉色難看,我心裏很驚訝,黑手發也有忌憚的人嗎?那這個朱貴還真是有點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