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那麽多人,遇到了那麽多事情,我想,沒有什麽人能比我的經驗更豐富,感情更深刻了。
我拉着王翠,朝着賭石區走,我說:“你信不信今天我能創造一個奇迹?”
“信,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相信你。”王翠認真的說。
我看着王翠,很迷惑,她對我從來沒有任何懷疑,用一往情深以及義無反顧的信任我,支持我,這種感覺,讓我激情澎湃,雖然她隻是一個小姑娘,但是卻讓我想要膨脹起來的心,得到了鼓勵,我現在需要鼓勵。
我認真的走到原石區,看着來來往往的人,陳發不會對付我,不管是我的激将法有用,還是我的承諾,他都不會對付我了,因爲沒有這個必要,珠寶街要對我趕盡殺絕,他沒有必要,而他連看都沒看自己的外甥女,就說明,我對他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王翠也是。
他重視公盤,所以,他不想廣東出任何亂子,而我,就是個攪屎棍,無論到那,都會搞的翻天覆地,他害怕,所以他盡量的不打擾我,而且,還跟我示好,就是讓我安分一點,然後,搞好他的公盤。
緬甸戰亂,這是廣東發大财的好機會,廣東四大商會拿走緬甸每年公盤一半的料子,他們囤積的料子,會在緬甸戰亂的時候全部爆發出來,那是幾百億的生意?不,有可能上千億,是個奇迹。。。
這個奇迹盛會,我怎麽能不參加呢?但是我需要資本,這是我翻身的好機會,十萬塊錢。。。
我要賭個賭本回來,陳發在考驗我,他或許,會在公盤大會上等着我,我是個人才,他需要我,但是我能不能翻身,這是個節點,我不能翻身,他就會把我當個小醜趕走,我能翻身就是他的大殺器。
我行走在原石區,來來往往的人,很熱鬧,交談,看料,賭石在廣東也興盛起來,一點都不比瑞麗差,而且,場地還十分的豪華,廣東,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啊。
我走在場地裏,看着架子上各種皮殼的料子,黑色的,白色的,黃色的,各種皮殼都有,但是黑色皮殼的料子居多,我站在架子前,我從來都不主動去賭黑皮的料子,但是,我現在想要賭,因爲那是從前的我,現在的我,是一個全新的我,所以,我沒什麽不可以賭的。
黑色皮殼的料子主要是帕敢的料子,而老帕敢的料子基本上都是好料子,出貨高,但是十個黑皮九個輸,想要從黑色皮殼的料子找出來極品料子,需要的不僅僅是财力運氣,還要有足夠的經驗。
所有的賭石經驗都可以用在賭黑色皮殼的料子上面,幾個人跟着我身後,看着我嚴肅的看着這一片料子,沒有人說話,嚴肅從這一刻就開始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創造奇迹,今天晚上,我就要打殺四方,我要給陳發陳老闆送一個禮物,讓他們平洲玉石公盤交易工會煙花不斷。
我伸手拎起來一塊料子,我掂量起來,看着一個穿着汗衫的老闆過來,跟我說:“老帕敢,絕對的老帕敢,不老不要錢啊。”
我笑了一下,??在翡翠賭石的場口之中,有這麽幾個場口是可以說是賭石者耳熟能詳的,其中最著名的那個就是帕敢場口。
帕敢場口,開始開采的時間很早,可以說是一個曆史名坑了。
帕敢場口出産的翡翠賭石皮薄,表皮的顔色以灰白及黃白色爲主,結晶細、種好、透明度高、色足;而且這些翡翠賭石從幾公斤開始,到幾百公斤,各種各樣的都有。
帕敢場口的翡翠賭石一般呈各種大小礫石,一般以産中低檔磚頭料爲主。
而使老帕敢出名的則是一種皮殼烏黑似煤炭的黑烏砂翡翠賭石。
不過,到現在爲止,帕敢的黑烏紗已經全部開采完了,現在市場中見到的黑烏紗基本上是來自于麻蒙,跟帕敢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
所以他說老帕敢,我就把料子放下了,不誠實,明明是嘛蒙的料子,這裏好料子多的事,我不用急,慢慢挑,反正我就隻有十萬塊錢,我要精挑細選。。。
我今天就準備賭黑烏紗,黑烏紗料子一直是我心裏的陰影,我必須要走過去,黑烏紗賭石,要賭皮,越黑越緊的皮出料子就越好,突然,我停在一塊料子前,這塊料子就擺在最顯眼的位置,莊家在噴水,我看着料子,不用噴水都已經很好看了,噴水之後,簡直是靓啊。
我急忙走過去,我說:“料子我能看嗎?”
“老闆随意啊,喜歡就開價,我也可以給你推薦的拉。。。”
這個老闆是本地人,說話也帶着大舌頭,很瘦,看上去很老實,我沒有多說什麽,就看着料子,??這塊賭石的亮點是一面布滿松花,顔色靓麗,另外一面沒有任何的表現,外皮黝黑,皮緊,我急忙打燈,用強光電筒看松花,有點可惜,水頭比較短,但是色應該是進去了,具體進去多少就不好判斷,通過外皮的特征,種應該比較老,就但是水短,對于黑石頭,底一般都比較灰,裂從外面的表現看,沒有大裂,但是裏面是否有小裂不好說。
我伸手摸着料子的皮殼,???料子帶着點蠟殼,外殼翻砂均勻,臘殼自然風化脫落一些。外皮紮手感較強。壓手感重。我拿起來,在燈光下翠性明顯,能看到”飛蚊翅”。
翠性很好,顔色有,翻沙有力,蠟殼脫落是最好的表現,賭黑烏紗,砂粒大小不拘、有蠟殼堅持不要,所以這塊算是很好的黑烏沙賭石。
“老闆,這塊料子多少錢?”我掂量着料子問。
大哥也就五公斤多,我約摸着在五萬左右,因爲是蒙頭料,最高也就這個價格了,但是這裏是廣東,可能價錢會比雲南那邊貴一點。
“二十萬一口價。”
我聽到老闆的話,就眯起了眼睛,二十萬一口價,太貴了,我說:“五萬。。。”
“五萬不行啦,我連本都拿不回來了,我從緬甸親自去拿的,你不知道,那邊在打仗啊,冒着生命危險拿回來的,這個表現,二十萬不貴的,有錢的大老闆都不會還價的。”
我聽着老闆的話,他隻擺手,還把我手裏的石頭拿走,他明顯的是不願意賣,五萬不是他的理想價錢。
我說:“那你要多少嘛,二十萬肯定看不到的啊,我也是剛從緬甸回來啊,我也是常混緬甸的,這個料子在那邊頂多五千塊,你回來刷個皮,把蠟殼刷掉,就要二十萬?太黑了吧,七萬吧,七萬就給我吧,給你開個張好了。”
他聽了我的話,就撇撇嘴,拿着石頭在考慮,殺價要攔腰殺,然後在慢慢砍,這樣,雙方就都有了回旋的餘地與砍價的樂趣。
“在高點嘛,這個價格不對啊。”老闆說。
我笑了一下,這就是廣東人賭石,總是說價格不對,我說:“七萬五啊。。。”
“不對,不對,在高點。。。”
我伸手,說:“八萬,在不對,就走了。。。”
我伸手比了個八字,他沒有說話,把我的手的大拇指給彎下去,說:“就一千張了,可不可以?”
我搖了搖頭,他立馬說:“這個價格才對嘛,我又不坑你。。。”
我笑了一下,我說:“好好好,我就要了,趙奎給錢。”
趙奎立馬把錢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倒老闆面前進行交易,他數錢我拿料子,幾分鍾就搞定了。
我說:“那裏切料子啊?”
“我這裏可以免費切一刀。”老闆說。
我要了要頭,我說:“借你的工具用,我先開個窗。。。”
“可以,你會就更好了,省的我麻煩。”
老闆帶着我去後台,說是後台,就是櫃台後面的工作間,這裏的櫃台後面都有一個工作室,很小,隻有十來平,裏面有切割的工具,我坐在切割台上,把料子放在旁邊的秤上,四點九公斤,不到五公斤。
我看着料子,皮殼非常的緊,而且有松花,我拿着鑽機,很專業的鑽機,旁邊有切頭,我調整之後,就找松花的位置開窗,這塊料子皮殼細膩,沙層均勻,我非常的看好,我第一次決心賭黑烏紗,希望能有個好開頭吧。
我打開機器,放在料子上開窗,松花上開窗,肯定會見色的,如果不見色,這塊料子就是我走眼了,我打磨了一小會,才幾秒鍾就已經見肉了,我看到肉質,我立馬就開心的笑了。
老闆也在,看着我開窗,就拿着抹布把石頭上的雜質給擦幹淨,說:“狗屎運啊,居然開窗出了黃楊綠啊,這是狗屎運啊。”
我笑了笑,沒有搭話,我明顯能看到他羨慕的神色,他說:“我想賭的啊,還在猶豫啊,就被你給遇到了,賣不賣?我二十萬買回來。。。”
我聽着他大舌頭說出來的話,就說:“不賣啊,這塊料子我要自己開啊。”
我說完就看了看他們,他們三個都緊張的站在一邊,都很緊張,我見到趙奎跟楊瑞都出汗了,而王翠更差勁臉都憋的通紅。
我笑了笑,這就是賭石,緊張,刺激。
今天能不能讓平洲玉石城上空的煙花不滅,就從這塊石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