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說成交,但是太子立馬就說:“你說我沒錢是嗎?我就四億五千萬要這塊料子。”
我聽了之後,緊緊的握着拳頭,我看着太子,很嚣張的瞪着吳彬,而吳彬則是奇怪的看着太子,兩個人的表情都有點古怪。
我暗歎了一句,貪心,毀了所有,吳彬是個生意人,他買料子,當然不會賭氣,他要的是賺錢,他估算四億,已經是極限了,所以超過這個價錢,吳彬就會停手,但是太子并不知道吳彬的心裏,也不明白商業上的利益與讓步,他貪心,想要榨更多的錢。
所以他又加了一步,我看着吳彬,他點頭了,說:“讓給你。”
太子有點意外,眼神變得有點吃驚,他根本沒有想到吳彬會放手,我立馬抓着太子的手,我說:“恭喜你。”
太子尴尬的笑了起來,我點點頭,給太子使眼色,我不能讓太子穿幫,如果讓吳彬看出來,那麽我們就在也沒有後退的餘地,而且,吳彬會知道,我們在搞他。
我把料子交給太子手裏,我說:“可以把開窗的部分皮殼打掉,暫時不要切了吧,這種料子,開窗就賺,沒有必要切的。”
太子很失望的拿着料子,說:“知道了,啊六,叫師傅上來。”
馬六殷勤的跑下去,太子說:“買你東西,你就要幫我怎麽切,交給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吳彬,他無所謂的坐下來,說:“邵飛,聽說你賭石很有一手,我就坐下來看看,你是怎麽賭石的,如果料子出滿料,我還收。”
我皺起了眉頭,沒有理會吳彬,看着師父上來了,我把說:“把窗口的皮殼打掉。”
師父點了點頭,拿着電鑽,開始工作,把之前的流氓窗口上的皮殼一點點給摩擦掉,我看着料子,心裏很緊張,很焦急,我不能讓這塊料子砸在我們手裏,我必須得想辦法,把這塊料子給賣出去。
我看着皮殼被一點點的打掉,我知道時間不多了,過了一會,料子的皮殼被打掉了,師父拿給我,我看着料子,很透,顔色很正,從蟒帶到上面三公分都是綠的發油的肉質。
我看着料子,舔了舔嘴唇,不能在往下面開窗了,已經到伴生色的頂端了,如果在開的話,可能就要出伴生色了,水沫子一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時候,想挽救都沒有門了。
我看着料子,太子爺緊張的看着我,我瞪着他,他有點緊張,但是沒說話,我們兩個面面相觑,最後,我把料子翻過來,我隻能從背後下手了,背後也有蟒帶,如果背後再能開出來一條綠色的色帶,那麽我們就有赢的希望,但是背後如果開不出來,料子就挂了,像吳彬這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伴生的水沫子吃進去了。
我說:“從蟒帶的中間給我開窗。”
師父緊張的指着背面的蟒帶,問:“是這是吧?”
我點頭,他就拿着鉛筆在我指的地方畫了一條線,然後打開電鑽,就開始動手,我站在一邊緊張的看着,手心開始出汗了,這可是關乎到三個億的賭石,如果背面被伴生料給吃了,那麽,這塊料子就輸了,如果沒有,那麽我還能賣。
我緊張的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汗,突然聽到吳彬說:“邵飛,你很緊張啊,料子都已經賣出去了,輸赢都不管你的事了,你應該放松才對啊。”
我回頭看着吳彬,勉強的笑了一下,我說:“雖然是這樣,但是我還是希望太子能赢,而且,我是賭徒,見到開石頭,當然緊張了,你不會懂我們賭徒的心裏的。”
“媽的,賭鬼,遲早死在賭石上。”吳彬笑着說。
我看着他的笑臉,雖然是開玩笑的罵,但是也讓我非常不爽,但是我沒有理他,而是跟太子一樣,回頭緊張的看着師父開料子。
我看着已經開了一條兩厘米長的流氓窗,我立馬讓他停手,然後用水洗幹淨,打燈看窗口,我心裏很緊張,我一看,突然心裏就狂跳,色沒有變,漲進去了,背面的色跟正面的色是一樣的,我看着這條兩厘米長很細的流氓窗,就緊緊的抓着手電,太子看着我的樣子,就着急的問:“怎麽樣了?”
我壓抑着興奮,說:“漲了,背後沒有變種變色,依然是帝王綠,但是料子還是得切開才能确定,如果是滿料,十億都有可能,現在至少也五億吧。”
太子聽了,就笑了起來,但是沒有多開心,而是看着我,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我立馬說:“五億賭太大,你還是别賭了吧,放在你的店裏,或者是送到拍賣會,能賣掉的。”
我說完就要太子把料子收起來,吳彬一直沒有說話,我心裏真的有點佩服他,真的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太子左右看着料子,等着吳彬來咬鈎,但是吳彬就是不動,急的太子頭上都冒汗了。
過了一會,太子一咬牙,說:“邵飛,我們一起切,把料子給切開,賺大的。”
我聽了,就搖頭,我說:“不了,五億太大了,我不玩了,要不你跟吳老闆和着賭吧。”
吳彬笑了一下,站起來,把料子接過去,打燈看了起來,他認真的看了一會,說:“太子,我從來不跟别人合着賭石,料子五億,我最多出這個價錢,你要是想出手,就賣,賺五千萬,不錯了。”
太子很快就點頭,說:“好,就賣給你。”
吳彬聽了,有點訝異,我心裏就捏了把汗,對于做生意,太子是沒什麽經驗,人家剛開價,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賣給别人,這讓别人心裏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我緊緊握着手,坐在沙發上抽煙,不看吳彬的臉色,因爲害怕他察覺到什麽,但是過了一會,吳彬說:“料子我要了,啊海,給他轉賬。”
我聽了吳彬的話,松了口氣,我看着吳海走到太子面前,問他要了賬戶,然後打開電腦,開始轉賬,而吳彬什麽都沒有管,隻是點了一顆煙,看着料子,他眯着眼睛,左看右看,随後拿着筆,在蟒帶上畫了一條線,跟我說:“這邊有可能變種,也有可能是水沫子,這塊料子最大的賭頭就是蟒帶右邊的這半邊料子,賭赢了,就賺大了,賭輸了,就砸了。”
我聽着,說:“我看不出來,我打燈看了一下,很透,我擔心的是裂。”
吳彬點了點頭,說:“裂是有問題,但是蜘蛛裂沒有漲進去,隻有這邊一丁點,可以去掉的,你啊,畢竟年輕,不知道怎麽賭。”
我笑了一下,心裏覺得吳海挺搞笑的,還自己拽上了,我沒有在接話,這個時候吳海過來了,跟吳彬說了一下什麽,兩個人就點頭了,我看着吳彬,他說:“借你的師父用一用。”
他說着,就拿着料子,朝着師父走過去,他跟師父說:“從這邊扒皮,三寸就好。”
師父點了點頭,我看着師父開始動手,吳海确實是行家,左邊已經沒有什麽可賭了,現在就看右邊的表現了,如果右邊不是伴生料又或者不變種,這塊料子基本可以确定是滿料的帝王綠,但是吳彬很小心,隻是開窗,我知道,他也跟我一樣,見好就收,如果賭輸了,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看着師父快速的開窗,過了兩分鍾,師父突然停手了,他有點害怕的說:“變,變種了。。。老闆。”
聽到他的話,我也捏了一把汗,我看着吳彬快速的過去,拿着料子看了起來,我站在一邊,也看了一眼,媽的,窗口是沿着蟒帶開的,才開了一寸不到,色直接沒了,變成白色的肉質,透也很透,但是很幹,也帶着雜質。
“賭石就是這樣,說不定就會給你一個驚喜。”我無奈的說。
吳彬咬着煙頭,說:“沿着蟒帶切。”
我看着吳彬劃線的地方,很高明,就是把有變種這邊的料子全部給切掉,這樣的話,他還可以賣左邊的料子,至少他不會虧本,因爲左邊料子的表現是非常好的,五億還是很好賣的。
師父點了點頭,緊張的拿着料子放在切割機上,他手有點抖,因爲這可是好幾億的料子,切好有紅包,切不好,可能他整個人也不會好了。
機器發動,我站在一邊看着,吳彬咬着牙,看着料子被一點點的切開,我心裏緊張,也興奮,我很想看看料子切開之後吳彬的臉色,當然了,如果切好了,能赢的話,那我就有點不舒服了,我有點想要他輸。
我看着肉質一點點的被切開,心裏緊張了起來,吳彬也緊張了起來,他可能不是心疼錢,而是害怕在我面前丢臉,畢竟之前還吹牛逼教訓我,現在就賭輸了,那算什麽?
突然,料子被分開了,一切兩半,我看着吳彬趕緊去拿料子,當我看到他的臉色的時候,我瞬間内心開心了起來。
哼,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