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麻煩大了,我看着王靜,他走到我對面,說:“太子傻乎乎的好騙,呈勇鬥狠,你随便玩一玩,他就上當了,但是二公子不一樣,你騙不了他的。”
我看着王靜,她有恃無恐,我笑了一下,我說:“你以爲你赢定了嗎?女人啊,找男人做靠山,能付出的就是身體,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身體被男人玩膩了,你還能怎麽樣?我勸你,還是不要在作妖的好。”
“哼,等你趴在我的面前,我讓你像狗一樣給我身體上所受到的任何一點污點給我舔幹淨。”
我看着王靜,船靠岸了,我看着船上的人,都是緬甸人,又黑又硬,他們手裏都有槍,我看着他們,身後的人把我給包圍起來,用人牆保護我。
“三公子,我們是受到二公子的命令來的,他要求我們幫你,把敵人統統殺掉。”
我看着一個帶着金絲邊眼睛的男人說着,這個人看着像是個斯文人,但是脖子上露出的紋身就說明他不是好惹的。
“*,滾,這裏沒有你的事,回去告訴老二,老子的事,不用他管,這個賤人。”太子憤怒的說着,說完朝着王靜的臉上就扇了一巴掌,把王靜打在地上趴着。
那個金絲邊的男人看都沒看王靜,而是看着我,問:“你就是邵飛吧?我不爲難你,留下你的命,我讓你們其他的人走。”
他說完,就端起槍,身後的人也都端起槍,我沒有說話,太子直接走到我面前,背對着我,說:“往我胸口打,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龜孫子。”
我看着太子,他很有種,我走出來,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汽笛聲,我就笑了一下,我說:“你以爲你們就能一定殺了我嗎?把我們馬幫當做什麽?”
他笑了一下,渾然沒有把我當一回事,他說:“三少爺,讓開,不要讓我爲難。”
太子還想說什麽,突然河面上爆出來一束明亮的大燈,巨大的光束将整個河面照亮了,我看着一輛巨大的貨輪,甲闆上站着很多人,我看着一隻腿的楊瑞,他突然說:“都不準動。。。”
他說完,所有人立馬拿槍,或許,他還不知道這個情況,當看清了情況之後,他立馬動手,王靜站起來,看着背後的貨輪,她哭了起來,那金絲邊的男人,也點頭了,我笑了一下,看着貨輪靠近,跟我們的貨輪相比,他們的船,簡直微不足道,我們站在貨輪上射擊,他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貨輪靠岸了,我看着楊瑞下來,他讓人把船放下,我說:“趙奎,帶張奇走,讓船醫救他。”
趙奎點頭,幾個人擡着張奇上船,其他受傷的兄弟也都陸續的上船。
我看着太子,就站在我身前,一動不動,他的人擋在他的面前,把他好好的保護起來,我感覺到了太子的人對他的保護,這就是義氣,雖然他們知道這個金絲邊的男人對太子不會動手,但是他們還是擋在太子身邊,害怕出現意外。
我看着我們的人都上船了,隻有阿福站在我身後,我說:“兄弟,我走了,回見。”
太子背對着我,說:“盡管走。”
我笑了笑,上了船,看着王靜,我說:“我給你機會,一次,兩次,三次,我不殺女人,但是,我會折磨女人,如果你一定要跟我鬥的話,那就等着好了。”
我說完,就踏上了小船,跟阿福一起,上了船,船隻越升越高,我看着那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他說:“小公子,跟我們回去向二公子解釋一下吧,否則,就算死,我們也要帶點東西回去。”
我聽着他的話,覺得這個人陰險,他這是逼太子跟他們回去幫他們頂罪,因爲他知道,隻要他們動手,我們肯定要挨打,就算不會有什麽事,但是難保會出現意外,太子越在乎我們,就越會跟他們走。
果然太子二話沒說,直接就上了他們的船,他看着我,我站在甲闆上也看着他,我們兩個沒有人說話,而他把胸口的硬币拿起來,我也拿了起來,他在硬币上親吻了一下,我也親吻了一下,船開動了,我們兩撥人,越離越遠,直到在茫茫的河面上,再也看不到彼此。
我立馬走進船艙,看着躺在床上的張奇,醫生在給他止血,又在問有沒有o型血,有好幾個兄弟都過去了,準備輸血,我就站在門口,看着臉色煞白的張奇,我的眼淚就不停的掉,楊瑞拉着我,說:“飛哥,血氣太重,你出去吧,張哥沒事的,你别看了。”
我扭頭走了出去,在外面的房間,我看着趴在床上的趙奎,他背後的刀口有半尺長,雖然不是很深,但是皮肉翻卷,看的人心驚膽戰的,船醫在給他縫針,他的嘴角時不時的上揚,顯然很疼。
“張奇那個王八蛋怎麽樣?”趙奎問。
我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馬炮說:“哎呀,腸子露出來而已,死不了的,媽的,等好了,老子還要跟他喝酒呢。”
我聽着馬炮的話,沉默了起來,這次實在是太嚴重了,張奇還能不能爬起來,還是兩回事,我沒有說話,走了出去,吹着河面的風,看着對岸,瑞麗河跟緬甸隻有幾百米的寬度,很快就能到了。
阿福走到我身後,說:“你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五爺活着的時候,都沒有做到,但是你做到了。”
我唏噓的笑了一下,我說:“犧牲的太多了,傷了多少兄弟,死了多少兄弟?”
“死了十個人,傷了一百多個人,但是都值得,你爲馬幫的發展奠定了基礎,你是聰明的人,用最聰明的方式,爲馬幫赢得了最大的利益,短短一個月,你搞定了珠寶街,又搞定了東馬,我阿福這輩子隻服五爺,現在多了一個你。”阿福認真的說着。
我聽着,就唏噓不已,我眼睛濕潤的看着對岸的光,我現在正的到了讓人佩服的地步嗎?我應該感到自豪嗎?我不覺得,隻是覺得累,如果男人所謂的上位,就是這樣的感覺的話,我甯願不上位。
我甯願跟我的兄弟沒事去喝酒,一起賭石赢錢,一起玩漂亮的女人,我不在乎什麽高高在上的權利,不在乎什麽總鍋頭的位置,但是,我不想要的,都一股腦的塞進了我的人生裏。
上位,很難,兄弟要犧牲,利益要犧牲,女人要犧牲,一切都要犧牲,最後得到的是什麽?隻是坐在王座上一個渾身傷痛,鮮血淋漓的孤家寡人。。。
船到岸了,張奇被擡出來,我們下了船,我看着張奇被塞進車裏,趙奎他們跟着上車,我沒有去,而是坐另外一輛車,我害怕跟張奇坐一輛車,我害怕看到他那張像是永遠醒不來的臉,我害怕在路上突然看到他永遠的離開。
他是我的第一個兄弟,也是第一個爲我擋刀的兄弟,也是第一個爲我死兩次的兄弟,爲了我上位,他把自己的腸子都拼出來了,真的,我害怕看到他離我而去。
車子到了醫院,我們下了車,我看着張奇被擡進去,一大群醫生跑過來搶救他,我站在醫院門口,不敢進去,楊瑞說:“飛哥,下次幹什麽事,你要通知我,你們這樣拼搏,把我一個人丢下,你讓我覺得我像是個混蛋。”
我說:“你負責的事情不是去跟他們血拼,我們所有的後路都在你身上,如果你今天提前到了,那麽我們就完了,被人包餃子,會死更多的人。”
“飛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心裏慚愧,跟你這麽久了,我什麽都不能爲你親自做,每次還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砍的鮮血淋漓的,我心裏難受啊。”楊瑞慚愧的說着。
我說:“會有機會的。”
楊瑞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阿福站在我身邊,說:“這個消息應該通知所有人,我們應該開會,讓大家做好接納東馬的準備,也要爲他們的反水做好應對之策,我們回公司吧。”
我聽着阿福的話,覺得很殘忍,我的兄弟在醫院裏,生死未蔔,但是現在卻要我去慶祝,我無論如何也沒有這個心情,我說:“等,我兄弟平安無事,我們再慶祝,這場仗,是我兄弟跟我一起打下來的,慶祝少了他們怎麽能行?”
阿福看着我,說:“我很理解你的義氣,但是希望你知道什麽大局。”
“我知道是什麽大局,通知财務部,就說是我說的,每個去緬甸的兄弟,活着的給十萬,死的給一百萬,傷了的給二十萬。”我嚴肅的說着。
說完,我就走進醫院裏,雖然害怕,但是我也要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