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隊伍有二十多個人,他們帶着許多貨,都是人工背的,在雲南,你經常能聽說有緬甸過境的背包客,他們的包裏都是白黃金,但是,在我眼裏,都是罪惡。
我們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兩天兩夜才走到南宛河的山腳下,王青跟矮子奇沒有折磨我,但是,就算他們不折磨我,我也被累的精疲力盡。
當下山之後,來到南定河的壩子上,我躺在地上,實在走不動了,我聽到河水的的聲音,很動聽,我的耳朵終于聽到了人間的聲音。
我們修整了一下,看到有船靠近我們,我們都謹慎的站起來,我看着一隻腿的楊瑞朝着我招手,内心就很欣喜,他開着一輛快船,快速的朝着我們靠近,到了壩子邊上,我看了矮子奇跟王青一眼。
王青走過來,把狗鏈子打開,說:“昆明見。”
我有點驚訝,我說:“你們不跟我一起?”
矮子撓了撓頭,說:“萬一你要是反水,我們豈不是都要被你宰了。”
他的話戳中了我的心窩子,隻要他上了我的船,我就會宰了他,我看着矮子奇,真的,他比小鬼還要難纏。
我看着那二十幾個人上了船,把身上背的貨給放下,我也走了上去,我看着矮子奇跟王青,他們朝着我揮手,矮子說:“邵飛,不要在走錯路,下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
我說:“開窗。。。”
楊瑞快速的開窗離開,我心裏沒有覺得可惜,我現在能逃出去才是真的,看着越來越遠的矮子奇,我跟做夢一樣,我沒想到,真的有一天,我能活着逃出來。
船快速的在南定河,我看着穿上的二十幾個人,他們都安靜的坐着,我看着他們,耳朵沒了,全部都被割了,來的時候,我也沒聽過他們說過一個字,隻是吃飯的時候吃飯,走路的時候走路,我有點驚訝,難道是聾子跟啞巴?
媽的,這些人簡直毫無人性,爲了運貨安全,就把這些人的舌頭耳朵割下來,真的不是人,他們隻是冷漠的看着我,每個人都很瘦,身體黝黑,在夜色下,他們顯得有點恐怖。
船離開了果敢,進入了一條大河,在夜色下,我們回到了貨輪邊上,我看着趙奎丢下來繩子給我,我跟楊瑞,把繩子拴在小船上,然後起重機,把我們吊上去,當我上了船之後,趙奎看着我,很擔心。
我說:“留一個活口,其他的。。。全殺了。”
我說完就走進了船艙,我咬着牙,我不會做周老大的走狗的,隻要做一次,我就完了,周老大以爲可以控制我,他錯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控制我。
我聽到外面腳步聲大作,槍聲四起,連慘叫聲都沒有,我坐在船艙的椅子上,靠在上面,閉上眼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起來。
“哈哈哈。。。”
我有點神經質的大笑起來,媽的,我終于還是活着出來了,草拟嗎的,周老大,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如果你真的把我關在那座山裏玩個一年半載的,我會瘋的,我會妥協的,但是可惜,我遇到了桑靈,她幫我吹吹風,我就出來了。
運氣,這就是我邵飛的運氣,隻要我出來,媽的,你們都得死。。。
過了十幾分鍾,我看着趙奎跟楊瑞進來了,他們兩個身上都是血,楊瑞一手拿着槍,一手擦了一下鼻子,問我:“飛哥,到底怎麽回事?”
“别問,快回瑞麗,張奇呢?”我問。
趙奎說:“已經會瑞麗了,料子我們已經運達了,你出事之後,我就聯系了昆明那邊,讓紅桃他們多叫幾個兄弟保護大嫂他們,果然,前幾天,他們告訴我,有一大批人去抓人,還好,被躲過去。”
我點了點頭,果然是趙奎,他真的穩,還好他這麽做了,否則,我就死定了,我說:“你怎麽逃出去的?”
“我是偵察兵,對付那些人綽綽有餘,我在林子裏遇到追擊,打了一陣子,邊走邊邊打,我以爲我會死,但是沒想到遇到了方塊,還好他賊精,一直藏着跟着我們,跟我裏應外合,本來我們想救田光的,但是他受傷太重了,沒辦法,我們隻好丢下他了,柱子已經先回瑞麗了,他要召集人,準備救田光。”趙奎說。
我點了點頭,後來的是事情肯定很驚險,我問:“有垛堞的消息嗎?”
“*,垛堞沒事,損失了五十多個人,逃走了,他們制造了一個全力攻擊垛堞的假象,其實目的是我們。”趙奎說。
我點了點頭,這已經過去了,不重要了,隻是我有點惱怒,垛堞沒有死的話,這筆賬,他一定會找我算的,但是現在關不了那麽多了,我說:“回瑞麗。”
貨船開了,我看着十幾個弟兄拿着一包包的東西進來,我說:“拿進來幹什麽?媽的,都給我拆開了倒進河裏。”
我的脾氣很大,趙奎急忙讓人去做,把那一包包的東西都拿出去,用匕首劃開了,然後倒進河裏,這都是錢,真金白銀的錢,如果拿回去賣掉,那就是好幾千萬,但是我在乎,這些害人的錢我才不會要。
“飛哥,他們怎麽會放了你呢?”趙奎驚訝的問。
我咽了口唾沫,他們放了我?才沒有,他們隻是利用我,他們以爲攻克了我的底線,以爲我會在乎田光,是的,我在乎田光,但是我更在乎我自己,隻要有一線生機,隻要不妥協我就會放棄一切的,田光也支持我不妥協,所以,我就沒有後顧之憂。
我說:“别說了,先回瑞麗。”
我躺在躺椅上,什麽都不去想,昏昏大睡,現在我什麽都不管了,就是想要昏昏大睡一場!
我睡的不踏實,總是做噩夢,周老大的嘴臉一直都在我的面前出現,他的邪惡笑容,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突然,我被驚醒了,我感覺有人拍我,我立馬抓着那隻手,我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是趙奎,他說:“飛哥到了。”
我聽了之後,就擦了一把臉,站了起來,渾身都是汗水,衣服是濕的,我走出去,感受着那風,那陽光,終于回來了,我感覺倍感親切,我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但是眼淚卻掉了下來。
我看着河岸上,來了好多人,有上百個人,張奇,柱子都在,我下了船,他們都朝着我靠了過來。
“飛哥。。。”
所有人都叫了我的名字,我點了點頭,柱子過來,說:“光哥呢?”
“不要在這裏說,回去再說。”我說了一句。
柱子身上還纏着繃帶,他很着急,他身後的兄弟也很着急,但是我沒有在碼頭上跟他們說任何事。
趙奎給我開車,我看着這兩車,媽的,很霸道,是奔馳改裝的防彈車,看來是我的車到了,我上了車,看着幾百個人匆匆忙忙的上了車,他們都在等着我,這都是田光的人,如果光哥不在了,他們就是我的人。
對,他們就是我的人,現在他們都得聽我的。
我們的車子朝着酒吧開,到了田光的酒吧,我下了車,上百個人湧入酒吧裏,看着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擔心,這些人都是田光的人啊,看着他們,我說:“光哥還在他們的手裏。”
“他們在那?”柱子問。
“我也不知道,南天門山我可以肯定,但是具體的地方,我不知道,不過,我會把光哥救出來的。”我說。
所有人看着我,臉上都寫滿了不信任,沒有人說話支持我,沒有一個人,我看着柱子,我說:“你要相信我,現在必須相信我,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内在去一次南天門山,光哥身上有三個彈孔,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把他救回來,你們都得聽我的,必須聽我的安排。”
“上次就是聽你的安排。。。”
我聽到有人不滿的吼了一句,趙奎跟張奇都憤怒的看了過去,有幾個人站出來,很不滿,柱子把他們推回去,我也推着張奇跟趙奎,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亂,我們内部要是亂了,就麻煩了。
柱子說:“光哥身上有三個彈孔我知道,我信他,光哥不在他最大,大家都聽他的。”
柱子的話,讓我心頭一震,我很感謝柱子發聲支持我,我看着那幾個躁動的人,我就說:“你們跟着光哥比我久,但是不代表感情比我深,我一定會把光哥救出來的。”
柱子走到我面前,他就像是一根柱子一樣,他小聲的說:“最好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我知道半句假話,我會親手收拾你的。”
趙奎攔在我面前,說:“要信,就全面信飛哥,不要有二心,否則,對大家都不利。”
柱子看着我,沒有理趙奎,而是問我:“計劃,你要怎麽做?我身後的人,都跟着你,要打,要殺,隻要你一句話。”
我看着柱子還有他身後的人,我熱血沸騰,但是,現在不是打殺就能解決的,我要對付的可是周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