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們去醫院,讓張奇給他們每人一筆錢,先出去躲一段時間,等過了風頭在回來,這一次是血的教訓,沒有足夠的實力,不要去别人的地盤踩人頭,要不然,很容易自己的墳頭長草的。
一夜沒睡。。。
天亮之後,也沒有覺得疲倦,隻是覺得血還在熱,已經沸騰的感覺,我不爲昨天的事情感到後悔,我覺得我做的值得,夠血性,雖然損失了那麽多兄弟,但是我還活着,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家人的。
早上,田光的車子停在我門口,車門打開了,我走了出去,趙奎跟張奇兩個人要跟着,但是我說:“别跟着我。。。”
“飛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們一定要去。。。”張奇說。
我說:“不信光哥嗎?去醫院,好好的養好自己,别忘了我昨天說過的話。”
張奇看着我,眼睛很濕潤,趙奎沒有說話,轉身就回去了,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坐上車,柱子開着車走,朝着瑞麗賭石城去,我們都沒有說話,沉默的等着,走着。
到了賭石城,我們下了車,這姐告賭石街,創造了多少神話又創造了多少悲慘與鮮血。
田光帶着我,朝着賭石城裏面走,他說:“舅舅的路子很廣,認識賭石的朋友,但是他從來不賭石,這次他願意跟你一起賭,證明他也有轉行的意思,好好幹。”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勸他沒用,就算是我赢了錢,他舅舅也不會同意轉行的,他做那行不是爲了賺錢,就是命,天生就是做那種事的命。
到了一家賭石店,店不是很大,隻要一百多個平米的小店,但是裏面擺放着的原石很多,大的小的都有,我看着周老大已經坐在裏面等我了,身後站着喪彪跟二指他們,矮子奇跟王青也在,我看着王青那頭黃毛以及他邪惡的臉,就想撕爛他的喉嚨。
“舅舅。。。”田光說了一句。
周老大揮揮手,說:“邵飛,賭石呢,我是從來不玩的,我從來不相信賭這個東西,我的手下都很好賭,所以,沒有一個人手掌是玩好的,我這個人做事情都是靠實力,賺錢也不投機取巧,一步一個腳印,但是啊光說你賭石很有一手,從來沒輸過,所以我拿了三千萬來跟你賭,能不能改變我的看法,就看你的了。”
我笑了一下,我說:“知道了,老大。。。”
我看着這裏的料子,我很驚訝,這家店鋪并不大,隻有一百多平,但是原石基本上都是上等的原石,木那的百公斤的料子,後江的百十公斤的料子,我轉身看着其他料子,還有不少名坑的料子,麻姆灣的,帕敢的,莫西沙的,大料子擺的一排排的,最大的至少都有三四百斤。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啊,我看着老闆,是個中年人,他對着我笑,但是沒有說話,給人一種很謙和的感覺,很黑,估計是緬甸人,我也沒有說什麽,先看料子再說。
我看着一塊大料子,像是一條柱子一樣,很長,我看着皮殼,老象皮,伸手摸了一下,砂礫感很飽滿,料子的皮殼很好看,從表面上看,是莫西沙場口的,有窗口,而且很大,這個窗口,幾乎有巴掌大了我看着窗口,拿着強光燈照射了一下,打光很透,糯冰局部冰種,晶體較細,水頭較好,光澤度較好,棉絮有點,但是不妨礙,飄雪花棉,出牌子,無裂,無雜亂,配合好工藝,單件市場價值小十萬數的空間有。
這料子,至少能出上萬件牌子,镯子的價值更高,滿料大幾千萬跑不了,這麽大的窗口,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隻要價錢合适,肯定賺。
但是我心裏有點奇怪,這麽小的店,爲什麽沒有人來呢?這裏的料子這麽好,難道是因爲價格太貴了?
我看着老闆,我問:“這塊料子多少錢?”
他看着我指着的料子,說:“莫西沙的料子,大口窗,料子夠大,裏面的種水夠好,種水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所以不便宜啊。”
老闆是個懂行的人,我說:“多少錢直說。”
“一千萬。。。”
我聽着一千萬的價格,雖然過千萬了,但是不算貴,中肯價,就憑這個水色跟底子,還有這個重量,肯定會上千萬的。
我說:“好,我要了,就這麽塊。。。”
老闆點了點頭就讓夥計過來,把料子擡走,後面就是切割台,上了切割台,我問周老大:“怎麽賭?”
“五五分吧,我不欺負你。”周老大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打款,喪彪提了一袋子錢,裏面都是現金,把錢拿着交給老闆,我看着,很豪氣,他們都是帶現金的,這是做他們這行的規矩。
我們付錢之後,就走到切割台,周老大說:“邵飛,别讓我失望,主要不要讓啊光失望,他很看重你,我們家的人都很重視兄弟情義,阿光真的把你當兄弟,所以,我不想他難過。”
我聽了之後,心裏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他這是告訴我,如果我輸了,他就會對我動手,田光攔着也沒用。。。
我心裏有點緊張起來了,但是我沒有說話,我對我的眼光有信心,我看着石頭,我說:“從下面剝皮,上面的料子種水不錯,如果下面有戲,料子就賺了。”
師父點點頭,拿着專業剝皮的電鑽,打水之後,開始動刀,我聽着電鑽發動的聲音,渾身就熱起來了,感覺很刺激。
我看着水滴在石頭上,把碎屑沖走,心裏很期待,雖然我知道周老大不會改變想法,但是我還是想赢,我主要是給田光看,讓他到時候後悔的時候别那麽難受。
突然我看着料子開了一個很大的窗口,但是窗口裏面沒有色,師父說:“下面垮了,石頭料。。。”
我急忙看着料子,咽了口唾沫,裏面的石性很重,沒有色,沒有種,完全就是磚頭料,怎麽可能呢?媽的,運氣真不好,居然跳種了。
我沒有着急,我說:“切,擦不算,切看漲,從中間切,就算料子隻有一半,還是能保本。”
師父點了頭,把料子放下,然後開刀,我聽着機器發動的聲音,就握緊了拳頭,看着刀片下來,很快就在石頭上拉出來一個口子,火花四濺,我躲遠了去。
料子不是很寬,四十多厘米的厚度,很快就從中間給切斷了,我看着料子被切開,緊張的過去,把料子給拿起來,我看着切口,媽的,腦袋有點懵。
還是石頭料,我咬着嘴唇,一半沒了,如果另外一半不是滿料。。。
但是我看着磚頭料很深,就知道這塊料子已經賠錢了,我說:“把窗口的皮殼給我打。。。”
師父沒說什麽,拿着電鑽開始沿着窗口打皮,我想看看料子的肉質有多少,他打了一會,突然停了,隻延伸了四公分,料子就斷了。
我捏着鼻梁,看的清清楚楚,就在我眼前斷了線,料子隻有七公分左右的肉質,其他的都是磚頭料。
“怎麽?料子怎麽樣?”周老大問我。
我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料子誇了,我人生賭石第一次誇,而且還誇的這麽重要,爲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誇?
我有點憤怒的說:“虧了。。。”
“多少?”周老大平淡的問。
我說:“九百多萬。。。”
“還有的本,要不要繼續?”周老大說。
我不服氣,我說:“繼續,賭石有輸赢,神仙難斷寸玉,我輸一次也是正常的。”
我看着田光,他皺起來眉頭,我沒有跟他說任何話,繼續去選石頭,我覺得不應該,那塊料子的皮殼很好,窗口開的也很大,這很容易出料子,但是我搖了搖頭,媽的,這個窗開的好,對,是窗開的好。
如果窗口開的小,那我還真不敢賭,他開那麽大,都已經有巴掌大了,我第一時間就覺得有戲,先入爲主,是的,先入爲主。
媽的,開窗的人真的是個老狐狸,抓住了人的心裏,我有點心急了,也有點太自信了,所以才會輸這麽一次。。。
我必須小心點,周老大沒有着急,也沒有急着否定我,但是我并不感激,我知道,他在等着我繼續出錯,我不能給他機會,我不能讓他否定我,絕對不能。
田光很期待,我們結緣就是因爲賭石,我絕對不能輸,我不能讓他失望。。。
我繼續看着料子,這次我沒有找開窗大的料子看,我不會翻同一個錯誤。
我找了一圈,發現一塊開窗起膠感很重的料子,料子很大,至少有一百多公斤,白鹽沙皮,很白的那種,我伸手摸着,感覺很細滑,很細膩的感覺,白色種帶着一些黑斑,從皮殼看,應該是木那偏淺層刷皮開窗半賭石,木那的料子,是翻本的最好的料子。
木那至尊,隻要出色,出水,料子就赢了,這塊料子整體感非常好,不用打燈從窗口就能看到裏面肉質的那種起膠的感覺。
但是我沒有急着買,我要慎重再慎重,這次必須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