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料子,還剩下一半,這邊沒有松花,這個擦口開的非常巧,單單就開在這個位置,然後就出現了這個綠色,而切開之後,其他的地方有沒有色,所以,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塊料子是假的。
我看着料子的開口,切我是不敢切了,萬一一刀下去沒了,這塊料子就廢了,我說:“張奇,順着這個擦口,給我磨皮,把周圍的皮都給我磨開,我看看到底有多少有色的地方。”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都點了點頭,這是最保險的辦法,如果顔色能擴大,這說明這塊料子還有賺頭,如果斷了,那麽這塊料子還能停手,剩下的部分,拿去給别人切。
張奇看着料子,拿着磨窗的機器,把煙頭狠狠的咬在嘴裏,然後開始下刀,我們都站在一邊看着,看着那石屑飛舞。
那一片片的石屑掉在地上,我們都在期盼着料子的顔色能夠深入進去。
“漲綠,漲綠。。。”
我心裏呐喊着,心裏緊張的讓我緊緊握着手,我對這塊料子非常的自信,傾家蕩産花了五千萬歐買的這塊料子,如果這塊料子開不到貨,那我真的是眼瞎了。
雖然我很想讓齊老闆這次傾家蕩産,但是這塊料子并不是他一個人買的,我還是要對其他人負責,所以,我現在很緊張。
不知不覺,額頭上的汗都在冒了,我看着切割機邊緣被磨掉的皮屑,一直在漲,都已經磨開十公分了,還有,我心裏很高興,這至少有十公分的料子了。
料子的綠色随着刀子的線一直在走,我咽了口唾沫,我聽着坤桑老闆喊着:“漲,給我漲,給我漲啊。。。”
我看着他緊張的捏着拳頭,而五爺跟田光也都注目凝視,馬玲一副便秘的樣子,看着揪心,我跟他們的心情一樣。
突然,張奇的打磨機停下了,他把機器拿下來,說:“飛哥,斷了。。。”
我急忙看着擦口,我草,斷了,在十三公分的地方斷了,這個長度說實在的有點短,如果全部切下來,就算有足夠的肉質,那麽頂多也就上百公斤,這一下子一噸又去掉十之八九了。
但是如果真的有一百多公斤,我自信,這塊料子還是能翻十倍,二十倍的,因爲這個種水我從來沒見過,比帝王綠差一點,比玻璃種好,所以隻要不是表皮料,這塊料子絕對能爆賺的。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十三公分,是有點少,張奇,給我從頂端往下面磨皮,我看看這塊料子有多長,如果夠長的話,這塊料子我們就賺了,如果隻是表皮料,這塊料子就會虧本。”
沒有人說話,都站在一邊看着,就連齊老闆也不說話,或許是沒力氣了,因爲太緊張了,緊握的拳頭幾個小時都沒有松開,誰都會累的。
我擦掉頭上的汗,我是最緊張的,因爲對這塊料子,我是抱了極大的期望,如果輸了,那麽對我的打擊是巨大的,所以我非常希望赢,而且,我也很想知道,這塊料子是什麽種水。
張奇把煙頭吐掉,抽的隻剩下煙蒂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糊味,他一隻腿踩在料子上,有點粗狂,他把切割機繼續打開,然後順着之間開的口子繼續往下面磨。
我們都遠遠的站着,看着料子被一點點的磨開,一公分,兩公分,五公分,十公分,我看到十公分的時候,心裏就有點喜色了,繼續漲,這塊料子很長,有一米多長,如果真的能長到一米長,那麽這塊料子就發了。
“漲,漲。。。”坤桑還是在不停的小聲的說着。
五爺還是很沉穩,但是卻跟我一樣,站在一邊看着,額頭上也微微的滲出來一條密密麻麻的汗珠,馬欣過來給他擦掉,但是他也不爲所動。
田光跟馬欣或許是累了,所以隻是坐着等結果,我看着料子,心裏也在喊着,漲,繼續漲,繼續漲。。。
二十公分,四十公分,六十公分,我看着擦口越來越長,心裏越來越高興,六十公分的長度已經賺了,這塊料子不虧了,絕對不虧了。
突然,張奇直起腰,說:“又斷了,大概八十厘米吧。。。”
我看着料子,急忙蹲下來,看着寬十三公分,長八十多公分的擦口,我摸着料子,種水非常的細膩,玻璃種的底子,一樣就看到了裏面的肉質,晶瑩剔透,無棉紋、雜質,如絲綢般光滑細膩,極其溫潤,熒光四射。
這個種水,看着真的讓人有點着魔的沖動。
“好料子,但是可惜,這個長度寬度是夠了,有镯子位,但是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料,還是得切一切。”齊老闆顫抖着聲音說着。
我看着齊老闆,估計剛剛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所以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我看着料子,我說:“張奇,從背後切,看看料子的厚度怎麽樣,如果能切出來一百多公斤,那麽這塊料子翻十倍不是問題,至少能賣兩億五千萬歐。”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有點狂喜,這塊料子的總體價值其實是兩千五百萬歐,之所以五千萬拿下來,是因爲要交一半的稅收,因爲這塊料子的品種是我沒見過的,所以我隻能保守的估計一下。
張奇沒有多說,咬了牙,開動機器,讓十幾個人把料子擡到合适下刀的地方,然後開動了切割機,他沒有從背後切,而是直接從有色的窗口切,我看着沒有阻攔,這樣切,能夠直接看到肉質,也不需要提心吊膽了。
切割機開動了,他從十三公分的位置直接下刀,這一刀下去之後,石屑飛舞,我看着地上的渣滓都是晶瑩剔透帶着綠色的碎石,我心裏那叫一個心疼啊,這些碎石拼湊起來,估計都能打一塊牌子了,這塊牌子市場價,估計得上千萬了,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損耗,沒有辦法避免的。
料子一直往下切,切了半個多小時,突然,料子頂頭靠十三公分處的底端被切掉了,我們趕緊去看着料子漲到了什麽地方。
“賺了賺了,漲了漲了。。。”
齊老闆語無倫次的說着,聽到齊老闆的話,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但是沒有人說話,而是等着我的話,我看着料子,心裏也很高興,這塊料子确實是漲了,料子延伸到了底部四十公分左右,我估計這塊料子至少有一百二十多公斤,如果之前我們多切六十公分,就能看到料子的肉色了。
我說:“這塊料子至少一百二十公斤,種地是什麽種,我不知道,但是比玻璃種好,色是高綠色,隻是比帝王綠差一點,這是個什麽種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價值肯定超過了兩億五千萬。”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齊老闆也咬着嘴唇,如果是兩億五千萬歐的話,他賺的最多,真的是比之前那兩塊石頭的總和還要多,而且,料子還不知道是什麽種水,如果知道的話,可能還會更高。
而我們呢?每個人隻能分一點二,勉強算是小賺一筆吧,可惜了這麽好的料子。
齊老闆站起來,說:“我們找個權威的人,給這塊料子定個種水吧,方便估值。”
我點了點頭,我說:“你是做玉石成品的,認識的高手應該不少,你找人吧。”
“不行,我找,現成的就有,那什麽那個吳彬不是個高手嗎?而且是珠寶街的老闆,我相信,大家對他的公信力應該都信服的吧?”馬玲大大咧咧的說。
馬玲是不相信齊老闆了,有點小心翼翼的,但是就算是齊老闆想搞鬼,找人低估這塊料子,我也不同意的,我又不傻,知道這塊料子是稀罕的品種。
聽到了馬玲的話,齊老闆也點了點頭,說:“吳彬老闆可以,畢竟是玉石協會的常務,我信。”
聽了齊老闆的話,馬玲開始拍照,然後發微信,我說:“直接打電話,萬一不在呢?”
我剛說完,對方就發來了:“馬總,運氣可以啊,居然切了快龍瑞,回頭你得好好的請我泡溫泉啊,要是沒有我,你連公盤都進不去吧。”
我看着這些文字,就有點皺眉了,龍瑞?這是什麽種?
所有人都有些迷糊的,我說:“打電話說清楚。。。”
馬玲急忙開了視頻,很快對方就接了視頻,馬玲說:“吳總,什麽意思?龍瑞是個什麽東西?”
“馬總,龍瑞你都不知道,你還玩賭石?你身邊那小子也不知道嗎?”吳彬不屑的說着。
我立馬說:“吳總,我見識不如你,我還真不知道什麽是龍瑞,你跟我說說,這塊料子到底值多少?”
聽了我的話,吳彬皺起了眉頭,笑了笑,說:“邵飛,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别人人情,我知道了今年我們瑞麗能拿下标王都是因爲你的功勞,吳海說你很厲害,現在看,也厲害不到哪去,連龍瑞都不知道。。。”
我聽着,心裏十分興奮,吳海還真是個夠義氣的人,果然回去誇了我,我說:“請吳老闆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