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五爺站起來了,說:“賭,講究一個運氣,我要看看我馬武的運氣還有沒有,我賭了,馬欣,簽四千萬支票給你陳叔叔。”
馬欣聽了,就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去簽支票,我看着他拿着銀行本票,在不停的簽字,就笑了一下,事情,已經成定局了。
過了一會,馬欣走了過來,說:“陳叔叔,這是爸爸的四千萬,買你的股份,這是我的四千萬,一共一億兩千萬,你點點,我們收購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把我拟定好的合同簽一下。”
*聽了有些意外,拿着合同看了一下,随後就看着我,他說:“馬欣啊,看來你是不知道,賭石呢,都是嘴上的買賣,不簽合同的,你是信不過我嗎?”
馬欣皺起了眉頭,說:“陳叔叔,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這是一億多的生意,我們難道簽合同有錯嗎?”
*搖了搖頭,說:“賭石,就按賭石圈的規矩來吧,這個合同,我嘴上答應就行了,錢到了,還怕我會反悔嗎?放心,就算真的開出來帝王綠,我也不會反悔的,五爺,您信我的吧?”
五爺聽了,就點點頭,說:“啊欣,賭石圈沒有合同這麽一說的,全部靠的是嘴上的承諾,别說是我們之間,就是你去公盤,那麽大的交易額,幾十億的生意,人家也不會跟你簽合同的,全憑你下單子,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馬欣聽了,臉色陰沉,心情有點不好,但是也無可奈何,我心裏覺得馬欣真的是個小心翼翼的女人,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那麽小心,但是,她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件事注定了。
馬欣問我:“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需要多少錢?”
我聽了之後,顯得肉疼的樣子,我說:“五爺,就是你是五爺我才讓股給您的,兩千四百萬,好說吧?”
五爺擺擺手,說:“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不用多說了,啊欣,簽單子。”
我看着五爺冰冷的樣子,我知道,他可能對我已經寒心了,不過沒關系,隻要田光對我有信心就可以了,五爺老了,就算還有雄心壯志,也不可能在掀起風浪了,反而是田光,隻要*死了,以後瑞麗北城,就是他的天下了。”
馬欣簽了支票給我,我也收下了,對于他偷走我的原石的價值來比,隻是小巫見大巫,但是一切的債務,都在*身上,*的野心很大,他本來隻是想要害田光的,但是沒想到我已經把事情玩的更大了,我讓他們三個投資一個多億,而*看到這筆錢,也已經樂開花了,所以他根本想也不想,就收下了。
但是,這是上黃泉路的錢,到時候,他怎麽拿走的,還得怎麽吐出來,而且,連命都得搭進去。
我收了支票,顯得很痛心的樣子。
這個時候,馬欣說:“好了,現在我們口頭在約定一下,邵飛,這塊原石,你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跟田光占百分之三十,爸爸占百分之三十,沒有人有意見了吧?”
我們都點了點頭,而*已經迫不及待的笑了出來拍手稱好了。
“大家都沒意見,五爺,提前恭喜你開出來帝王綠,今年我們,馬幫要紅紅火火的。”*笑着說。
五爺笑了笑,說:“邵飛,料子我送回打蠟村,什麽時候切料子,我找先生指點一下日期,可以嗎?”
我聽了就皺眉頭,我說:“五爺,都什麽年代了,還信那一套,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是啊,爸爸,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那一套裝神弄鬼的事,沒必要的。”馬欣說。
五爺聽了,就有點不愉快,他是老一輩,遇到這種大事,當然會想要請神求助,順便熱鬧一下。
我看五爺不開心,就說:“五爺,明天,我們去拜秒,到咱們的大金塔拜一拜也不是不可以的。”
五爺聽了,這才露出一點笑臉,說:“行,那就這麽定了吧,阿福,帶人把料子帶回打蠟村,明天召集兄弟,我們拜廟之後,開始切石頭。”
阿福點了點頭,帶着十幾個兄弟進來,把料子給擡了出去,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明天隻是走個過場而已,我說:“五爺,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我的兄弟在醫院裏,我去看看。”
五爺點了點頭,說:“去吧,邵飛,做人,要講義氣,你做的很好,但是,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出去,這個時候*說:“五爺,我也現走了,我也有不少兄弟在醫院裏。”
他說完就跟我一起走了出去,我們走出了五爺的餐廳,站在外面,深夜的餐廳外面,還有一些遊客不肯回去,在品嘗瑞麗獨特的午夜。
*摟着我,說:“邵飛,你可以的,騙子這一行,你他媽的絕對獨占鳌頭,我本來隻是想搞個幾千萬的,但是你他媽直接給我弄了一個多億,真有你的。”
我笑了笑,拿着他遞過來的煙,我說:“我要上位。。。”
*笑了笑,看着我把煙給點着了,就說:“等幹掉了田光,他的一切都是你的,想上位還不簡單?這次也算是能重創田光了,下次我們到緬甸,我找班輪埋伏他,在緬甸幹掉他,神不知鬼不覺,是不是?”
我聽了,心裏有點驚駭,沒想到*已經準備好一切了,還好,我們提前有準備,要不然,真的等我們到了緬甸,我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人啊,真的是應驗了那句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邵飛,我先走了,身上有一個多億不敢多留,等事成之後,我請你喝茶。”*笑着說。
說完他就上了車,我看着揚長而去的*,笑了一下趙奎跟張奇走過來,兩個人都呸了一口,張奇罵道:“什麽玩意,*媽的。”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去醫院。”
我沒有多說什麽,跟張奇還有趙奎一起去醫院,我臉上都是傷,身上也是,但是我去醫院并不是去看病的,而是去看楊瑞的。
車子到了醫院,很安靜,我們去了病房,看到楊瑞包裹的很掩飾,躺在病床上,他沒有睡覺,而是看着我,說:“你,你來了。。。”
“媽的,不知道叫人?叫飛哥啊。”張奇說。
楊瑞有點張不開口,但是看了看隔壁病床的老頭,就說:“飛,飛哥。。。”
我笑了笑,說:“那是你父親吧?”
楊瑞很激動,說:“是的,是我父親,你們走後,他們就把我父親放了,謝謝你飛哥,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我笑了笑,我說:“不用,你辦事應得的。”
“什麽?應得的?一千五百萬隻要我帶一塊石頭?”楊瑞不可思議的說。
張奇笑了笑,說:“跟着飛哥有肉吃的,這算什麽?飛哥很大方的,但是飛哥對你好,你也得知道報答,飛哥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别廢話,知道了嗎?”
楊瑞點了點頭,我看着張奇有點像是在誘拐良家婦男一樣,就說:“楊瑞,我是出來混的,你也可以跟我混,也可以不跟我混,但是我把你當兄弟,你就是我的人,做兄弟的,要相互扶持,相互救命,你有事我刀山火海幫你,我有事,你也得上天入地幫我,這才是兄弟,懂嗎?”
楊瑞激動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飛哥,隻要不犯法,我什麽都幫你做。”
我笑了笑,說:“過兩天,可能會讓你送一個人去緬甸,你還能不能跑船?”
楊瑞說:“可以的,我負責指揮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的員工做,送什麽人飛哥?”
張奇有點不爽,說:“媽的,不該問的不要問。”
楊瑞點了點頭,有點悻悻的,我坐在楊瑞的床邊,認真的看着楊瑞,我問他:“你恨桑靈嗎?”
楊瑞聽了,就扶了扶眼鏡,看着我,說:“飛哥,說不恨不可能的,我跟她談戀愛付出了那麽多,家業,學業,青春,都給她了,我們本來可以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的,但是都是因爲他愛賭,把我們所有的家庭都毀了,還差點毀掉了我爸爸一手創造的事業,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可能,我們父子兩今天都已經喂魚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讓你親手殺了她,你會下手嗎?”
聽到我的話,楊瑞震驚了,他看着我,咽了口唾沫,眼神裏的驚駭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樣,張奇想要罵他,我伸手攔住,讓張奇别說話。
楊瑞沉默了很久,突然哭起來了,兩行淚一直流,他說:“飛哥,我下不了手,我真窩囊,我不是男人。。。”
我看着他狠狠的扇自己的巴掌,哭的稀裏嘩啦的,真的有點不像男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說:“男人就得有情有義,放心,我不會讓你殺她的,愛過的女人畢竟是愛過的女人,曾經的山盟海誓不是放屁,那些錢,就當是給她玩了吧,沒了,老子在掙。。。”
我說完就站起來,離開了病房,這些話是說給楊瑞聽的,又何嘗不是說給我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