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欣笑了起來,說:“姐姐,雖然你說很賺錢,但是我真的很疑問,爸爸的茶樓,餐廳,溫泉會所還有旅遊公司四個産業加起來,每個月的淨利潤才兩百多文,而你才做生意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光給别人的分紅都上千萬了,這麽好賺?”
馬玲有點心虛,她确實賺了很多錢,但是沒有馬欣說的那麽多,而且,給瘦猴的那筆錢也不是分紅的錢,大家心知肚明,隻是不能說出來而已。
馬欣看了看我,随後有點不爽,說:“妹妹,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我賺的多,你眼紅啊?”
馬欣笑了起來,無所謂,而是大方的說:“姐姐,我隻是問問而已,你賺錢多,我怎麽會眼紅呢?我恭喜你還來不及呢,隻是,我想提醒你,爸爸不想我們做犯法的事情,賺錢可以,但是不要過度,趟過了那條底線,後果很嚴重,别到時候失去了自由才覺得惋惜。”
“妹妹,你詛咒我啊?我的錢都是一分一分賺來的,用血汗賺來的,我問心無愧啊,賭石犯法嗎?有那條法律規定賭石犯法啊?妹妹,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賺了很多錢,你不開心嘛,我把賺到的錢分給打蠟村的人,他們都說我好話,讓你沒面子了是吧?但是我也是想爲爸爸分擔一份責任,他是馬幫的最後一任“大鍋頭”,他就是死,也會給馬幫的人吃飽飯,我看他辛苦,幫他分擔一下有什麽不可以?”馬玲生氣的說。
馬玲的話,讓馬欣有點臉色難看,我看着田光也皺起了眉頭,對于馬玲的話,我有點疑問,我小聲的問田光:“大鍋頭什麽意思?”
田光瞪了我一下,說:“大鍋頭就是馬幫的老大,以前馬幫吃飯有規矩,馬幫歇梢後,先是爲馬添料加草,讓馬先食,然後人才做自己吃的,以示對馬的關愛崇敬,馬隊朝哪個方向走,生火做飯的鍋樁尖必須正對這一方向,燒柴必須一順,切忌燒對頭柴,這就一根棍子兩頭燒象征窩裏鬥,是堅決不允許的,而開飯時,馬鍋頭坐在飯鑼鍋正對面,面對要走的方向,大鍋頭第一個添飯,添飯時平平地稱添最上面一層,以表示公平,而大鍋頭吃第一碗飯,他就有義務,帶領大家能吃上飯,現在你懂了吧?”
我聽到田光的話,心裏明白了,我現在終于知道五爺爲什麽要養着打蠟那幫人,原來是因爲這個關系,作爲馬幫的大鍋頭,他有責任養着馬幫的人,即便馬幫解散了,他還是得養着,這說明五爺的是個重情義講信用的人,我也終于知道爲什麽五爺不準馬幫的人打打殺殺的了,這就跟兩頭燒火的棍子一樣,很快就會把壽命消耗盡。
對于馬幫,我這個昆明人也隻能算是一知半解,不深入進去,根本就不能知道,但是知道的越多,也越發現,馬幫真的是個傳奇,即便已經解散了,但是該有的規矩依然有,五爺還在堅持。
馬欣跟馬玲的對峙隻是持續了一會,馬欣尴尬的笑了一下,說:“賭石真的那麽賺錢,那麽還有窮人嗎?姐姐,忠告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爲之。”
馬玲還想說什麽,我立馬站出來,争鋒相對的說:“馬二小姐,你這麽說,我真的爲大小姐感到委屈,什麽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這麽說話分明就是詛咒,我們賭石靠的是運氣,我們不偷不搶,靠傳統的賭石賺錢,怎麽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呢?你隻是赤裸裸的嫉妒而已。”
我看着馬欣,她也看着我,那股鄙視與蔑視的眼神讓我不爽,但是我沒有退縮,現在就是貶你的時候,我當然不會因爲你是美女而手軟,爲了提高馬玲在五爺面前的地位,我必須得針對馬欣。
“田光,你小弟太無禮了,他就這麽對我說話嗎?”馬欣冷冷的說。
我第一次看到馬欣發脾氣,那種冷傲讓人受不了,他都不屑對我說話,而是直接找田光,她認爲我沒有隻跟跟她說話,簡直。。。
太侮辱人了。
田光看着我,說:“邵飛,住口。。。”
我聽了很無奈,田光是我老大,我如不住口,頂撞他,會讓我們内部産生分歧,讓被人看笑話,特别是瘦猴。
我退了回去,看着馬欣,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正眼看我的。
五爺說:“啊欣,賭石并不犯法,馬幫以前也是走原石生意的,賭石靠的是運氣與能力,你姐姐跟邵飛一個是有運氣一個是有實力,你不用懷疑什麽,以後,我名下的産業都交給你打理,你姐姐的事,你不要多操心。”
五爺的話猶如一顆石子丢進了平靜的湖面上一樣,立馬蕩起了一個波紋,馬玲臉色極爲難看,很快就哭出來了,顯得極度的委屈。
“爸爸,你公平嗎?”馬玲憤恨的說。
馬欣看着自己的姐姐,臉色陰沉,說:“爸爸,你的産業姐姐也有份的。。。”
五爺揮手,說:“你姐姐有自己的事業,她既然想要另起爐竈,我歡迎,她也是有骨氣的,不稀罕我的産業的。”
馬玲強忍着脾氣,但是眼淚不停的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馬玲哭的這麽慘,她性格很剛烈,要不是遇到這種事,被偏心的父親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用挖苦的方式驅逐出家庭,她也不會這麽委屈的。
是的,五爺已經把她隔離在自己的産業之外了,已經明确的告訴所有人,他的産業馬玲沒有份。。。
五爺确實太偏心了。
馬玲突然憤怒的擦掉眼淚,說:“爸爸,你決定了是嗎?好,你這麽對我,别怪我,哼,等我有錢了,我就收購你的餐廳,收購你的茶樓,收購你的所有東西,哼,你不給我,我就搶過來,霸占過來,我告訴你,我才是你的繼承人,她就是多讀了幾年書,什麽都不懂,我也告訴你,我不服氣,我不服。。。”
馬玲的話像是平地驚雷一樣,讓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詫異,五爺倒是很平靜,說:“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我馬武也沒白生你這個女兒。”
馬玲氣的有點抓狂,她抹掉眼淚,說:“走着瞧。。。”
馬玲說完就揚長而去,留下尴尬的一群人,我看着五爺臉色有點難看,咳嗽了幾下,田光走過去,說:“五爺,要不要看醫生?”
“不要緊,老毛病,田光,賭石的産業我也很看好,但是人不可能總是赢,馬玲是個愛沖動的人,我害怕他在外面賭石會吃虧,你呢,也不算是外人了,以後可能還是親戚,就當是幫着你的大姨子吧,多看着一點。”五爺說。
田光聽了之後,就看了看馬欣,兩個人眼神心靈相通似的笑了笑,我聽着心裏不好受,看來,五爺已經把田光當做是準女婿了。
這個關系跟矛盾就有點誇張了,我跟馬玲的關系注定了我跟馬欣以後隻能是敵人,而馬欣又跟田光可能結婚,而田光是我大哥,兩幫人鬥起來,注定了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那麽情況必定極爲慘烈。
而五爺說是偏心,但是還是叮囑田光照顧馬玲,這說明在五爺的心裏還是極爲關心馬玲的,隻是不想表現給她看而已,這是爲什麽呢?我也不清楚,可能隻有馬玲跟五爺清楚吧,又或許五爺曾經對馬玲抱有極大的希望,而馬玲讓他失望了吧,所以五爺才會這麽極端。
五爺上去休息,瘦猴離開了,餐廳裏隻剩下我們,馬欣送我們到餐廳門口,我坐在車裏,在雨中看着她跟田光甜言蜜語,很甜蜜,我也隻能羨慕的份,馬欣無論從氣質還是外貌,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沒有男人不心動的,而且,她有一種傲氣,這股傲氣讓我從心裏想要征服她。
我說:“去玉石城。。。”
趙奎開車前往玉石城,我知道馬欣一定會去玉石城的,她是個極爲有骨氣的人,既然決定了要用霸占的方式奪回屬于自己的産業,那麽他一定會去玉石城盯着自己的生意,她恨不得現在立馬就天降幾十億,但是怎麽可能呢。
這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我到了玉石城,看到了馬玲果然站在自己的店鋪裏,她對着自己的手下破口大罵,我站的老遠都能聽到,一邊罵一邊訓,更是不停的挖苦,把她手下的員工給罵的失聲痛哭。
我看着桑靈,她低着頭,偷偷的看着我,但是卻沒有哭,很堅強的樣子,隻是眼睛紅紅的,給人一種憐惜的感覺,雖然沒有哭,但是我感覺的到,她的内心一定很難受。
我對着桑靈笑了笑鼓勵她一下,她也笑了一下,跟我表示她還好的意思,突然,馬玲的聲音消失了,我回過神來看着她,發現她瞪着我,又憤怒的瞪着桑靈,我立馬知道糟了。
“桑靈,出去給我發傳單,把傳單都給我發出去。。。”馬玲憤怒的說着。
桑靈很害怕,拿着一大堆傳單出去了,從我身邊走過,我心裏很自責,外面下大雨,發傳單?我知道馬玲是故意的。
而我也知道盛怒之下的馬玲也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