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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拐走拐走,掀翻一個時代(12k,謝油

第275章 拐走拐走,掀翻一個時代(12k,謝油條真香盟主)

餘子清有些無語,到最後阮人王還沒給說她的意識到底是怎麽湮滅的呢。

你不說,我怎麽掰開你眼皮讓你看熱鬧。

思來想去,可能是因爲阮人王覺得在深海受的氣比較重要一點,至于生死,随緣啦。

這麽一想,好像還挺符合夏家人的行事風格。

畢竟,人家都是先死爲敬,而後才開始真正的修行之路。

他們對生死觀,可能跟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說不定生死這件事,在他們心中的重要性,連前三都排不進去。

眼看阮人王的身形,從數千丈恢複到正常大小,又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現在看着歲月靜好的阮仁,餘子清心裏倒是頗有些糾結。

要是不把阮人王順手拐走,簡直是要遭天譴啊。

畢竟,拐走的理由,阮人王都給了。

答案都給了,難道還不會抄麽?

阮人王的意識當年是怎麽湮滅的,暫且不知。

不過餘子清猜測,可能是因爲本就有傷在身,意識受創,而後可能又遇到了什麽大敵,所以哏屁了。

餘子清掃過大兌的不少有關上古的記載。

那個時候,挖墳掘墓,跟現在一樣,都是特别犯忌諱的事情。

但跟現在不一樣的是,那個年代,不少強者的陵寝,有些陵寝洞天,其後人要麽還在,要麽身後的勢力還在。

而且都知道他們的陵寝洞天在哪。

伱這個時候去陵寝洞天,就不是探險探索古老的遺迹,就是标準的挖墳掘墓。

甚至有時候,進入一個陵寝洞天,裏面的正主還能詐屍一下。

當年阮人王的馬甲離秋,還能用下去,估計是挨毒打太多,學乖了,她這個馬甲,基本沒什麽存在感。

要麽就是幹壞事,沒被抓住過。

但同樣的事情,同樣的地點,上古的時候幹,就是要被打死的挖墳掘墓。

現在這個年代再做,便大概率成了探險,探索遺迹。

餘子清之前去哀思洞天的時候,也沒誰說這是去挖落歌天君的陵寝,甚至落歌天君自己都沒什麽意見。

所以推測一下,阮人王當年得罪的人,估計不少。

說不定就有人發現她受創,發現她身份,專門針對一下,哪怕不到十階,把阮人王弄的意識湮滅,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更别說,那個年代,可能還是有十階在世的。

阮人王純粹是沒生在好時代,你看現在夏家的人多受尊重。

當年夏一星去探索洞天,被墓鬼追殺了八萬裏,大家都是樂呵呵的吃瓜看熱鬧。

誰會不知道夏一星肯定去了一個陵寝洞天,但大家也都沒覺得怎麽樣。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久到陵寝洞天的相關後輩,都死完了,大家沒什麽代入感,自然就當是普通遺迹了。

被公開發現,所有人也都是看熱鬧。

而且還都挺認同夏家人探索洞天的本事。

阮人王若是沒死,靠着僵屍之身,絕對能熬到好時代。

要是她高興,還能去把當年的仇敵的陵寝,都逛一遍,在人家墳頭跳舞都可以大大方方的來。

哪怕她現在隻剩下一個僵屍之身,那也是曾經可能到過十階的僵屍之身。

隻要将其煉化掌控,哪怕無法發揮出她巅峰實力,僅憑肉身硬杠,在這個時代,也能基本無敵了。

這可是阮人王自己說的,她自己都不在意留下的僵屍之身。

餘子清有點忐忑的地方,則是在阮人王都意識湮滅了,竟然還保留着夏家人的尿性。

看到什麽契合他們家的人,就想着送對方去死。

死了之後再走他們的道。

能适應這五行颠倒之地的人,本就是鳳毛麟角。

餘子清适應的速度,在這些鳳毛麟角裏,都算是極其拔尖的存在。

就這餘子清都沒敢說,他其實不是天生就适應,而是後天努力修成的。

他的方法,說不定還有人能複制一下。

到時候就約等于批量創造夏家傳人了。

真敢把這些都說出去,保管夏天當場叫醒所有人,然後開壇祭祖。

然後代高祖收餘子清爲徒,直接把餘子清的輩分擡高到跟阮人王一輩。

在這件事上,夏家的人,恐怕不會太在意活人在意的臉面問題。

餘子清是真有點怕,萬一自己好不容易修到九階了,阮人王當場将自己弄死。

不但能吃席,還能歡天喜地,敲鑼打鼓的慶祝一下,他們這一道,多出來一個極強的傳人。

餘子清摸着下巴琢磨,好像也不是不行。

阮人王畢竟已經意識湮滅,等到自己真的煉神和煉體都進階九階,應該也不是太怕阮人王了吧?

餘子清看着站在那一動不動的阮人王,自顧自的道。

“前輩,你都不告訴我,你的仇敵是誰?

再說了,真要是好不容易遇到了,替你報仇了。

你又看不到。

總不能把人活捉了,送到你面前弄死吧?

那有什麽意思?

你說是吧?

再說,你的仇敵說不定都死了,隻剩下一個陵寝。

就算是挫骨揚灰,你也看不到的。

不如跟着我一起,有什麽事,你都能看到。

而且别的不說,開席的事肯定多。

想看熱鬧,也絕對有。”

餘子清說完,阮人王沒什麽反應,繼續站在那一動不動。

餘子清走完程序,也不勉強什麽。

他繼續在地宮裏溜達,一路上所見,都是些普通的陪葬品。

大部分都不敢碰,輕輕一碰可能就會碎掉。

逛完了大廳,主墓室,和一堆偏殿,其實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不是腐朽了,而是壓根沒有。

餘子清倒是高看了阮人王一眼。

按照餘子清的了解,強者隕落之後,尤其是自己給自己安葬的,都會有不少的陪葬品。

從普通的礦石,到靈藥,到法寶典籍等等,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有些喪心病狂的,還會找不少人殉葬。

可惜那些寶物,最後都成了現在某些人探索洞天,探索洞府之時的收獲。

阮人王的陵寝裏,真是樸素的一塌糊塗,什麽都沒有。

估計入葬之前,就已經把有價值的東西都分出去了,留給活人的确有價值的多。

餘子清可不信阮人王還沒死的時候,手裏什麽好東西都沒有,更不信夏家的人敢來挖阮人王的陵寝。

一路逛到了一座偏殿,其内有一座座石碑,上面字迹不少。

餘子清精神一振,連忙走上前察看。

“兌皇的席沒吃上,等到新兌皇死了,估計要等好久。”

“小賤人要死了,她以爲我死了,嘿,我就要在她剩一口氣的時候,在她面前晃一晃,氣死她。”

“煩死了,乾皇的席也沒吃上!”

“最近死人好多,這個名字也沒法用了,趕緊回家避避風頭。”

“新發現一座洞天,其内有死氣,呸,忙活半天,什麽都沒有,以後我的陵寝也要這樣,氣死來挖我陵寝的人。”

“終于又要死了,這一次恐怕會死的很徹底。”

……

餘子清神色古怪的看着一塊塊石碑上記錄的東西。

好像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倒是能看的出來,阮人王是真愛湊熱鬧,酷愛吃席,尤其是喜歡吃皇帝的席。

除此之外,唯獨夏家一脈相承的探索洞天,探索遺迹的事,她也是非常熱衷。

餘子清看着一塊塊石碑上的記錄,心裏大概明白,她爲什麽能這麽強了。

别看她有那麽一丁點不着調的意思,可她對自己做的事情,是抱着十二分的熱誠。

有這信念,有行動力,又有天賦,什麽事做不成?

餘子清繼續向後看,阮人王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餘子清伸長了脖子,想繼續看後面的,骨頭便一陣咔嚓作響。

“行行行,不讓看就不看了。

正經人誰寫日記,周記,月記……

寫出來的不就是爲了保存下來看的麽?

還用黑曜石碑保存,不就是爲了過去上萬年,幾萬年依然能看清楚麽。

前輩,你都意識湮滅了,怎麽還在意這些旁枝末節。

我這不是看你日記,我是爲了找線索,看看你的敵人是誰……”

餘子清絮絮叨叨的忽悠,但阮人王不爲所動,力道越來越大。

餘子清後退一步,縮回了伸長的脖子,那力道立刻消散。

餘子清輕歎一聲,繼續掃了一眼,的确沒什麽特别需要在意的信息。

他把整個地宮轉完,走出陵寝,阮人王跟在他身後丈許,不緊不慢,一直吊在這個距離。

餘子清又耗費時間,順便消耗點跬步的裏程,将整個陵寝洞天都轉了一遍,依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死氣就是死氣,整個洞天就仿佛一個死去的死寂世界,标準的陵寝。

餘子清一步邁出,瞬間出現在數十裏之外,他落地之後,回頭望去,便見阮人王依然無聲無息的跟在他身後。

這肯定不是純粹的肉身力量,若是的話,這麽快的速度,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讓他都生不出什麽特别的感覺,仿若阮人王一直就在這個位置。

她的僵屍之身肯定還殘留着别的能力。

僵屍之身,好處的确有不少。

她是從死了之後才開始修行的,這麽長的時間,沒有控制,沒有意識,按理說力量會有大幅度衰減。

但看情況,阮人王的肉身并沒有多少衰減。

若是安葬的地方特别合适,天長日久之下,哪怕沒有了意識,其肉身可能也會越來越強。

而這座陵寝,死氣如此濃郁,半點靈氣都沒有,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未必能讓其肉身變強多少,可保持着其肉身力量不衰減,問題應該也不大。

相比之下,正常人,死後可就沒這種待遇了。

看看落歌天君,死後意識雖然還在,可是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長眠。

蘇醒的次數有限制,出手的機會,也有限制。

這優勢說真的,還挺讓人心動的。

尤其是夏家的法門,可以先修行,留個底子,等到死了之後,再真正開始。

這就特别人性化了,八成是因爲實在找不到傳人的原因,倒逼他們不得不做出改進。

餘子清這邊走出陵寝洞天,夏天還在外面等着。

看到餘子清順利出來,夏天的臉上便不由自主的浮起了微笑。

看到餘子清進入死氣如此濃郁的地方,出來之後,身上竟然半點被死氣侵染的痕迹都沒有,笑的牙都藏不住了。

然而,當餘子清走出來,餘子清身後丈許,一個身穿一身黑紅色長裙,帶着面紗,皮膚鐵青的人出現。

夏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身上的死氣、屍氣、陰氣都開始紊亂了起來。

這麽舒服的環境,他都有種熱的冒汗的感覺。

夏天腳步一動,瞬間跪伏在地,喊的震天響。

“不肖子孫夏天,拜見曾祖。”

然而,阮人王壓根沒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餘子清停下腳步,她也停下,一直保持着穩定的距離。

餘子清悄悄挪動腳步,讓開了夏天的跪拜。

“前輩……”

“不可!萬萬不可如此稱呼!”夏天立刻驚呼。

“老哥,你起來吧,這位前輩啊,意識已經湮滅,恐怕不會有什麽反應了。”

夏天悄悄擡起眼皮瞄了一眼,立刻站起身,一臉平和,仿佛剛才被吓的直接跪下的人不是他。

站起之後,夏天忍不住繼續瞄了幾眼,确認他的曾祖壓根不鳥他,他的膽子便慢慢大了起來,轉頭打量着餘子清。

他不知道曾祖爲何會跟着餘子清出來,不過,不重要。

“老弟啊,我們這除了曾祖之外,還有幾位睡前實力不弱的先祖在,你來都來了,要不要一起看看?

當然,要是祖上留下什麽東西,或者給你什麽東西,你别告訴我,那都是你應得的。”

夏天一臉的誠懇,眼底藏不住的火熱。

他們這條道上的僵屍,走的跟那些尋常僵屍,如同妖魔一樣的存在是不一樣的。

好處是隻要實力足夠,真不是随便誰都能一眼看穿他們的真身,他們也有生前的意識,甚至沒太大區别。

壞處麽,也是有。

壽數這東西,雖然不太重要了,可長眠的時間,卻會越來越多。

尤其是那些非常古老的先祖,哪怕不是意識湮滅橫死,也會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就去長眠,之後便很難喚醒了。

他想讓餘子清試試,期望不高,隻要能喚醒一個先祖就夠了。

畢竟,大兌即将歸來,十階路開。

他也覺得挺沒安全感的,想叫醒一個先祖來扛起大旗。

“老哥,你把我當鬧鍾麽?”

餘子清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這天底下的好事,怎麽能讓你們全占了?

活人的壽數,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唯一相對來說,可能是短闆的東西,也就是意識了。

而且肉身極強,大部分緻死的法門,對他們的危害性也沒那麽大了。

真要是毫無短闆,跟活着的時候沒什麽區别,餘子清早就轉修了。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會把修什麽限定的太死了。

夏天聽到這話,沒聽太明白,大概也明白意思是說他想屁吃。

他面不改色,也沒有遺憾,隻是繼續道。

“有空的時候,試一試呗,放心,你不想轉修,便是我的先祖也不會逼你,放心,都很好說話的。”

餘子清裝作沒聽見,他才不信這鬼話。

萬一自己以後出門,身後随時吊着幾個大粽子,等着自己進階九階了把自己弄死,自己還活不活了?

一個阮人王,鑒于她的性子,估計問題不大。

再多幾個大粽子,他可頂不住。

這夏天壞的很。

餘子清邁出一步,阮人王跟着邁出一步,夏天的腰身瞬間矮了三分,身體一個哆嗦。

得了,看他這德行,估計是真的連進都不敢進阮人王的陵寝。

他們夏家的其他先祖,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現在還有個問題,夏天的曾祖,爲什麽姓阮?

他們這到底是家族傳承,還是跟門派一樣?

還是随緣?

餘子清走出陵寝區域,看着那一座座墓碑,總覺得下面都有一個随時醒過來,懷着好心想要弄死他的大粽子。

回到了墓區邊緣,餘子清才暗暗松了口氣。

餘子清自己拿出茶具,煮茶熱飲,平複心情,完事了才問道。

“有個事問一下,當年阮前輩到底是怎麽意識湮滅的?

她的仇敵到底是誰?”

夏天想了想,搖了搖頭。

“曾祖那個時代,得罪過的人可真不少,甚至于她用過的一些名字,我都不知道。

具體是因爲什麽而意識湮滅,我不太清楚,隻知道那段時間,曾祖接連受創五次。

一次比一次嚴重,直到最後一次歸來,便交代了後事,也沒說具體。”

夏天說着,站起身進入地宮深處,扛着十幾塊十倍走了出來。

“曾祖酷愛在石碑上記錄東西,那個年代,能達到曾祖要求的,承載記錄的寶物不多。

而且都是價格不菲,基本都是用來記錄傳承之用,真意典籍之流。

曾祖倒不是用不起,她隻是覺用那些東西,會讓人覺得價值極高,憑白多了風險。

還是用這種石碑最靠譜,雖然重了點,能記載的東西也不多,但便宜,随處可見。

而且能保存很久很久。

這些都是當年跟曾祖有仇怨的人。”

餘子清随便掃了幾眼,石碑上刻着一列列小字,記錄着名号來曆等等,正方兩面都記錄的滿滿的。

大部分餘子清都沒什麽印象,但有幾個名字,餘子清曾經在大兌的某些記載裏看到過。

沒有一個是九階之下,還有正兒八經十階的……

餘子清回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阮人王。

這家夥當年沒有被人打死,挫骨揚灰,保命的實力一定很強吧。

僅僅跟她有仇怨的人的名單,簡單的來曆,就能寫滿十幾個石碑。

餘子清覺得自己之前猜的保守了。

她不知道因爲什麽事,非要去做,沒好好待在家裏苟着,以至于受傷之後,又受傷,接連好幾次,才徹底完蛋。

餘子清大概一掃就知道,石碑上的人,起碼九成不但死了,而且連後人都沒有。

指不定他們的陵寝,都已經被當做遺迹開發過了。

暫且将這些信息全部記下,甭管有沒有用。

跟夏天聊的差不多了,餘子清準備走的時候,才想起來,黑貓又不見了。

四下找了找,就見黑貓在一座墓碑後面,探出半個小腦袋偷窺。

不隻是夏天有些怕阮人王,黑貓也怕。

“我要走了哦。”餘子清對黑貓揮了揮手。

黑貓瞬間出現在餘子清懷裏,背對着阮人王,眼睛都不敢看。

餘子清笑了笑,撸了撸貓,給了些帝流漿,将黑貓放下,轉身離開。

黑貓滿心不舍,可惜跟阮人王待在一起,實在是壓力太大,隻能認慫。

它在這裏聽過太多有關阮人王的故事,夏天當年也是膽大妄爲之極,像夏一星惹的事都是小孩子瞎胡鬧而已,跟夏天當年沒法比。

可到現在爲止,夏天都還不敢踏入阮人王陵寝一步。

黑貓自然是慫的要死。

餘子清出了夏家的福地,阮人王依舊死死的吊在他身後丈許。

餘子清歎了口氣,有這麽個尾巴,别想悄悄去人多的地方做什麽了。

眼睛一閉,進入七樓戒指,餘子清聯系上老羊。

片刻之後,老羊不緊不慢的走上來,餘子清就知道,他現在肯定比較閑。

“有個事請教一下你。”

餘子清把深海之山的事,還有從的夏家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按照阮人王的說法,那座平時找不到的深海之山,是需要特定的時候,才會被迫浮現出來。

粉色超級月亮出現的時候,便能看到了。

而隻有在血月出現的時候,才能真實的顯化出來。

推算一下天象,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老羊點了點頭。

“這種有迹可循,有規律可循的天象,加上我也修行了大衍初章,的确不是很難。

下一次粉月出現,嗯……”

老羊稍稍思忖了片刻,道。

“兩年後會有一次,你若隻是想看,那肯定足夠了。

但若是想接觸到,血月可能就要久一點了。

但是如今可能就不一定了,皓月之上,月神已經蘇醒,有了真形。

也不知月神如今有什麽實力了。

若是月神巅峰時的實力,别的未必能做到。

但若隻是讓血月照耀,應該不難。

我不建議你自己去那裏,龍族曾經有強者,接觸過海底的高山,郁郁而終。

阮人王也接觸過,也有争端,最後也落得這般下場。

你别覺得你有些特殊,就敢随意冒險了。”

“我懂,隻是最近修行穩紮穩打,慢慢沉澱,我也沒别的事情,而其他地方也都挺安穩的。

想搞事情的人,最近也都在醞釀,我受人所托,就找人問了下而已。

我哪想到,這麽快,夏家這邊就有了線索。

而且阮人王這麽狠,直接刻在自己的後背上,将這些信息時刻背在身上。

至于危險,我心裏有譜。

我覺得他們遇到的那種遮掩記載的力量,跟我曾經遇到的,就算不是一樣,也有莫大關系。

上次已經有過接觸,現在已經不是我想不想,退不退讓的問題了。”

老羊沉默了一下,被人惦記上了,等着被動挨打,可不是他們的作風。

老羊也猜測,在餘子清的說法裏,阮人王竟然都會接連受挫,依然要出門,那肯定不是阮人王不懂的隐藏,是不得不爲之。

“我這邊加快點速度,兩年内,給整出來第一種可以在皓月上存活的靈植。

估計不會活太久,但能活幾年,估計也夠培育出下一種了。

到時候你想想怎麽給月神送去吧。”

“您老受累了。”餘子清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

老羊還是很靠譜的,起碼老羊知道怎麽讓那些院首的能力發揮到極限。

本來餘子清估計總得要個幾十年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初步成果了。

哪怕不是從零開始,那也有些離譜了。

這些院首,除了騙經費有點喪心病狂之外,能力倒是沒的說。

等說完正事,聊了會家常,準備走的時候,餘子清才忽然道。

“哦,忘了說了,阮人王跟我出來了。”

“……”

老羊一個趔趄,猛的回頭看向餘子清。

“你……小心點吧,還有,别來南海,也别回錦岚山,其他地方,随便你去哪禍害。”

老羊感覺頭疼,餘子清還有臉說人家夏家的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真是看到什麽強者,都忍不住想方設法的往自己這邊拉。

連阮人王這種已經遺失湮滅的大僵屍,都敢拉,真是不要命了。

但偏偏,最初的時候,餘子清沒這習慣,做這些事,還真是一心爲了錦岚山的安全。

當年錦岚山裏一堆弱雞,靠吓唬人扯虎皮度過了最危險的階段,後來倒是有了坐鎮的強者。

可惜餘子清已經養成毛病了,總不能現在說這事不對吧。

那不成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廚子麽。

算了,随便去哪禍害都行,隻要不來自己家禍害,那問題都不大。

“你等等,我還有事請教你,你别急啊。”

然而老羊健步如飛,迅速離去。

餘子清伸出手,再次召喚老羊,老羊也不理他了。

餘子清歎了口氣,他是真有正事,隻是剛才聊的嗨,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他想問問老羊,他的神通月光,借的就是皓月之力。

但問題來了,皓月之力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往日裏,皓月如盤,月華如水,冷冷清清,卻有滋潤萬物之能。

他施展月光神通,便約等于有了環境限定的回溯神通。

那若是皓月變成粉月的時候,甚至變成血月的時候,那這神通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他以前還真沒想到這些。

這次見到了阮人王,得知那海底不存在的高山,出現的時機,也是有限制,跟皓月有關。

那餘子清就明白,那種顔色的變化,就跟他印象之中的不一樣了。

而是本質上的力量變化,有不一樣的神異。

想想也對,都有帝流漿墜落了,怎麽可能還是單純的反射太陽光。

有關其他月相的描述,大多都不怎麽好,尤其是血月,藍月,基本都沒啥好事。

看月相月色來占蔔吉兇,在這裏真的挺靠譜的。

餘子清也想知道,自己的神通,在皓月有變化的時候,會不會跟着變化,怎麽變化。

老羊問不了了,他估計也不是太了解,算了,回頭去問問龍女。

不,不用回頭,現在就問。

餘子清也不離開七樓了,直接聯系龍女。

龍女呆呆的聽着餘子清的異想天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不知道,我以前沒見過,我回去幫你請教一下月神,月神肯定知道。”

離開七樓戒指,餘子清看了看緊跟着自己的阮人王,琢磨了一下。

“估計前輩你也好久沒吃過席了,我先帶你去感受一下氣氛。

先說好了,前輩你可别随便出手打死人。

要是能遮掩一下你的氣息就最好了,畢竟吃席的時候……”

餘子清話沒說完,阮人王身上的屍氣、死氣便盡數收斂,連那青色的皮膚,都慢慢消退,變成了一種不健康的蒼白色。

雖然還閉着眼睛,也感覺不到什麽活人氣,但沒那麽明顯了就好。

看來阮人王也就對一些關鍵詞有反應。

餘子清沒轍,正巧在夔侯國,便找夔侯國主問了一下,最近有哪個大勢力開席了,過去蹭一頓。

夔侯國主的玉圭頻道玩的風生水起,各種八卦消息,他是最靈通的。

一聽餘子清這話,當場表示,夔侯國就開席了。

最近他處理國事的興趣高漲,因爲玉圭牽扯到的利益變大了,他弄死了不少人。

這一次正好要開席,安撫一下還活着的人。

于是乎,夔侯國主安排,餘子清帶着阮人王蹭了一次大席,阮人王一個隻剩下肉身的僵屍,吃的那叫一個開心,慢條斯理的,卻一個人從頭吃到尾。

仿佛真的還活着似的,吃着席,聽着八卦。

夔侯國主有借他錦岚山的虎皮的意思,餘子清也懶得計較,反正他也希望夔侯國主的事業蒸蒸日上。

他雖然是國主,卻跟神朝的皇帝不一樣,他明顯沒有一個國主應該有的野心,隻是對于娛樂事業有種骨子裏的熱愛。

平時都不管事,甚至可以說是縱容的家夥,他最近殺的人,比他當國主以來幹掉的人加起來都多。

吃席完成,夔侯國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想找餘子清再聊聊,可惜隻是靠近,感覺到阮人王的氣息,就感覺渾身發毛。

總感覺這個據說是閑的沒事來給餘子清護道的家中長輩,下一刻就會把他的腦殼掀開。

明明一丁點殺機殺氣都沒有,卻還是讓他感覺到異常危險。

他可是已經九階了啊!

執掌着整個世界文化底蘊最高,也是最高端最有檔次的青樓。

夔侯國主隻能暫時放棄,約定了有空了一定要來,下次來,他還要再做一次大采購。

等到餘子清帶人離開,夔侯國主看了看旁邊的女人,倆人對視了一眼。

“我感覺,一直閉着眼睛的那位,隻要睜開眼睛,我就死定了。”

“我感覺就像是年少時,站在一位九階強者身邊,那種完全的不可抵擋。”

倆人你一眼我一語,夔侯國主歎了口氣。

“幸好我們關系還不錯,我就不是當國主的料,我還是專心經營我喜歡的事業吧。”

……

“事情就是這樣,我不太懂,隻能請教月神。”龍女訴說着她的疑惑。

月宮之中,月神也是一臉茫然。

爲什麽龍女會覺得她一定知道?

古往今來,能吸納月華的生靈多不勝數,或者說,所有的生靈,甚至是死物,都能吸納月華,真正的衆生平等。

這也是當年其他神祇看她不順眼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如同餘子清這樣,借皓月之力的神通,卻是極少的。

一模一樣的神通,更是從來沒有過。

她都沉睡這麽多年了,到了最近,才算是蘇醒,而且重新凝聚了真形。

月神沉默了片刻,既然是餘子清問的,她不知道具體,但也會給足信息。

她把皓月之力的變化,告訴龍女,讓龍女轉告餘子清。

相信他既然是那位的傳人,有這些信息,他肯定就能自己推演出來結果了。

另一邊,餘子清也在察看他能找到的資料,不少都是老宋給的。

粉月倒是沒什麽可說的,出現的頻率倒是挺高。

藍月代表着災難,而且不是一般的小災小難。

紅月或者是血月,則是不祥本身,反正都沒啥好事。

每一種下面,還都列舉了大量的記載作爲佐證。

再加上龍女給的回複,餘子清倒是有些想法了。

乘坐在飛舟上,阮人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餘子清看着資料,直奔東面而去。

他準備直接去深海先看一眼再說。

一路上不斷的辨别方向,又有阮人王在,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麽人敢來找死,惡劣天氣倒是遇到過好幾次。

兜兜繞繞,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終于趕到了目标所在之地。

都說海中範圍,遠超陸地的大,如今餘子清倒是有切身感受了。

哪怕中途不遇到什麽大妖大兇獸,僅僅天象變化,不死也有很大概率迷失。

餘子清做了足夠的準備,留下了好幾個道标,互相矯正,才沒有迷失大方向。

潛入海中,一路向着目标前進,阮人王身上的氣息便開始浮現出來,仿若遇到了危險一般,自動做出了反應。

餘子清對照了阮人王留下的信息和老龍王給的信息,基本确認。

可是海底群山缭繞,死寂一片,半點光亮都沒有,而那座高峰所在的位置,現在也是空空如也。

不但沒有什麽高山,連平地都不是,就像是一個大裂谷,繼續向着更深的地方延伸。

餘子清算了算時間,付出水面,靜靜的修行,等着粉月出現。

幾個月後,日落月升,慢慢的,皓月透出了一種像是粉色又像是淺淺的玫紅色。

月光灑落海面,這一次,月光沒有被反射走大半,随着月色變化,所有的月光都開始落入海中。

海水仿若變得透明,那可怕的深度,似是也無法阻攔月光垂落到海底。

粉月的照耀下,餘子清慢慢的看到,一座高峰的輪廓,慢慢的在那個海底裂縫之中浮現。

随着月光越來越亮,皓月看起來似乎都變大了一圈時,海水徹底變得透明,皓月光輝,徹底照亮了海底。

一座如同刀斧劈砍而成的巨大山峰,在拿到裂縫之上浮現。

巨峰變清晰之後,還有一些記載在上面浮現。

當看到幾個字之後,餘子清的面色微微一變。

恍惚之間,有一種熟悉感,在心中浮現。

他明明不認識這些字,卻在看到的瞬間,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每個字所蘊含的信息含量都極大,但是随着他結合每個字前後,每個字内所蘊含的意義,便開始不斷縮減,坍縮成一種固定的意思。

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沒有。

恍惚之間,餘子清仿佛看到,一座巨山從天而降,落入到大地上,而後還有一根手指,在巨峰之上書寫。

龐大的信息量,被不斷的凝聚到一個個字迹之中。

餘子清試圖去理解全部的意思,立刻感覺到神魂搖曳,腦殼發燙,力量開始急劇消耗。

放棄了之後,隻是理解最表層的意思,立刻恢複了正常。

看着字迹浮現,餘子清一點一點的看。

上面記載,在上古時代之前,沒有明确時代名稱的年代,戰敗的神祇,垂死掙紮。

神力污染了大片的疆域,而後又有魔物,繼續污染了整個世界大部分地方。

有人砍死了一位當時最強大的神祇,以其神血,沖刷整個世界。

但是依然沒有什麽用……

看到這裏,一直閉着眼睛的阮人王,驟然睜開眼睛,露出一雙血色的雙瞳。

她的氣勢開始不斷攀升,背後刻着的字,都在散發出神光,她腰身微微一矮,仿若有什麽重擔壓在她身上。

而同一時間,餘子清也感覺到了,上一次似乎要遮掩抹去一些信息的力量再次浮現。

這一次遠比上一次還要強的多。

餘子清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直接施展了月光神通。

粉色超級月亮的光輝,遠比往日裏還要明亮,還要更強一些。

月宮之中,月神也睜開眼睛,她身上的力量,也從往日裏的冷清皓月之力,同步到了粉色超級月亮的力量。

比上一次還要高出十倍以上的力量,被月神控制着,加持到餘子清身上。

餘子清的雙眼,也仿若化做了倆粉月。

不出意料的,月光神通開始了變化。

餘子清身上開始浮現出一些玄奧之極的氣息。

這一刻,餘子清終于想起來,爲何看到高山之上刻的字,總有一絲熟悉感。

當年他被白陽聖母奪舍,他反向窺伺了白陽聖母的記憶,回顧了白陽聖母大半生所有的細節。

那是有史以來,他拔劍之後獲得力量層次最高的一次。

那個時候,他仿若行走在時光長河,走到了白陽聖母誕生之初,看到了起創出白陽聖典的過程。

如今,餘子清便終于明白,那一絲熟悉感,不隻是因爲字。

更是因爲此時此刻,他看到石碑,就仿若當時看到的起一樣。

粉月之下,餘子清找回了一部分當時的感受,那種玄奧到無法理解的神韻浮現。

那些來阻止他看下去,阻止他記下來的力量,便仿若在不存在的地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厮殺。

餘子清伸出手,向着前方一點。

一絲絲漣漪擴散開,霎時之間,便見無形的漣漪橫掃開來。

明明看不到有什麽變化,餘子清卻感覺到,的确有一股沖擊已經擴散開,速度非常快。

他破碎了一種枷鎖,或者說是一些枷鎖。

他甚至感覺到了那股力量裏,有一絲恐懼一閃而逝。

所有的阻礙,都在瞬間消散,等到餘子清回過神,再次向海底的巨山望去。

巨山已經在慢慢的化爲虛無,慢慢的消散。

很多字迹都變得模糊不清,看不真切,他隻看到了,其中一段。

衆神污染了整個世界,甯願從根本上毀掉,也不願世界從自己手裏丢失掉。

所以,衆生掀翻了整個世界。

而後借助那位最強的神祇的一切作爲營養,結合一株全盛之時的仙草,在被掀翻的世界之上,演化出了一片新世界。

而被掀翻的舊世界,被打落,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他們稱之爲深淵。

餘子清呆呆的看着那些記載消失,巨山也化爲一個輪廓,慢慢消失。

一夜的時間過去了,粉月的力量開始消散了。

餘子清感受着自己的力量也開始消散,他伸出一隻手,淩空在阮人王背後一抹,阮人王背着的那些信息便随之消散。

“不用你來背着了,現在我記得,就再也不會忘記,沒人能讓我忘記。”

餘子清已經顧不得震撼,典籍裏,人族掀翻了神祇的統治,特麽竟然是百分之百的寫實,真的是物理掀翻。

對方來添亂,哪怕沒法抹去他知道的信息,卻也順利的拖延了時間,等到了粉月的力量衰弱。

他現在要趁着力量還沒完全消散,趕緊先趁機修行一下進度緩慢之極的大衍初章。

他閉着眼睛,借助玄奧推進大衍初章。

這一刻,大衍初章的推演,似乎變得非常順利。

一路推演到二十八層,第四個大境界頂峰,才徹底停了下來。

睜開眼,周圍已經恢複了一片黑暗,浮出海面,天色已經大亮,皓月已經退隐。

餘子清回頭看了一眼,阮人王也已經閉上了眼睛,但這一刻,明顯感覺到阮人王的氣息都變強了一些,似乎還在慢慢變強。

看來背着那些記載,對阮人王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她意識湮滅跟這件事絕對有直接關系。

餘子清沒有看全石山上的記載,大概也明白,爲什麽阮人王這種有些不着調的強者,也要氣不過,非要杠一下,記錄下來她能記錄到的東西。

現在也明白,爲什麽那股力量,每次隻是試探一下,就走了,似乎還有些怕他。

因爲他曾經展現出來過,同樣的能力,而且更強的力量。

當年餘子清一口氣抹去了白陽聖母存在的根基,将白陽聖典之上,所有除了正統修行之外的東西,所有能催生出白陽聖母的東西,全部都一口氣抹除。

不但所有的記載裏都沒有了,甚至所有人腦海中有關那部分的記憶都被抹去。

整個世界仿若從來沒出現過那些東西。

就好似餘子清真的越過時間長河,去見到了白陽聖典的創造者起。

從最初的因,來改變了以後的果。

那是餘子清最強的一刻,神妙強到了餘子清無法揣摩,隻能憑借本能去用的地步。

而這種能力,跟之前來阻攔他看的力量,還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能有恐懼,就證明這股力量背後,一定是一個意識在的。

而這個家夥,八成也是知道,曾經餘子清暴發過一次極爲強的力量。

所以,他怕餘子清再次爆發出同樣的力量。

而這一次,借助粉月的力量,餘子清回顧的是自身的過去,借月光神通,引出一點點那種玄奧,便将對方吓跑了。

還順手碾碎了某些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枷鎖。

若不是對方怕了,拖延阻攔他一夜,或者隻拖延過去粉月力量最強的這段時間,問題不大。

屆時他根本看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可現在,還是看到了一點。

想到這點,餘子清飄在海面上,環顧四方。

這個世界,竟然跟神祇時代不是一個世界了。

那個時候的強者可真夠離譜的,物理上掀翻了一個世界。

還把曾經被污染的世界,打成了深淵。

他們到底怎麽做到的?

難怪現在很少有見到有關神祇時代的記載,幾乎也見不到那個時代的遺迹。

能随便找到那才是見鬼了,世界都不一樣了。

那也就是說,神祇時代的遺迹,可能都在深淵了?

自己滿世界找線索,挖掘記載,能輕易找到大量記載,那才是見鬼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第一次用電腦碼字的時候,連撤回都不知道,當時一不小心删了,還傻乎乎的重寫了好幾千字。

現在我覺得我沒那麽傻了,可惜去翻備份,卻還是隻找到開篇十幾章,最後一咬牙,還是重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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