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千萬莫要動怒!”
眼見這些人,怒極之下,即将動手,酒樓掌櫃得到消息,迅速跑了過來,賠笑着将幾人攔了下來:“軒少,炎少,兩位少爺,小店小本生意,可架不住幾位少爺的折騰,快快息怒……”
周圍衆人,見到酒樓掌櫃出現,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掌櫃來的快,不然的話,以這幾個官宦子弟的脾性,怕是不鬧出人命,也會鬧出大事來。
“小子,還不快快給炎少、軒少等幾位少爺賠罪!”
見到幾人臉上愠怒未消,酒樓掌櫃立刻拉下的臉,不過,卻并不是對幾人,而是對淩宇:“小子,快點,不然的話,本掌櫃的也保不住你!”
“哼!”
聽到掌櫃如此說話,幾人這才輕哼一聲,沒有繼續開口。
這間庭軒酒樓,即便是在皇城之中,也是一間頗有名氣的酒樓,而能夠再皇城,将酒樓開到如今地步的,掌櫃的也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
哪一個背後,沒有一個能夠罩得住的勢力?
這間庭軒酒樓,别人不知道,但是這幾人,可都是心中明了,乃是皇城三大家族的楚家名下産業。
而楚家,也算是和他們這幾人的家族,都頗爲要好,同屬大皇子麾下。
也因此,他們才會經常來到這庭軒酒樓。
這酒樓掌櫃,也是頗懂得爲人之道,他們來這裏吃喝,從來都是免費的。
如今,掌櫃出面,他們也不好做的太過,畢竟吃人嘴短。
周圍衆人見狀,也都微微松了一口氣,既然掌櫃都這麽說了,隻要少年稍稍低頭,用不着磕頭賠罪,隻要象征性的賣掌櫃一個面子,給這幾位大少說幾句道歉之語,此事也就算過去了。
“我若是,不賠罪呢!”
然,就在這時,衆人隻聽到,少年口中傳出一個讓他們全部驚愣的話。
少年說,他不賠罪。
不少人聞言,都愣住了,以爲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目光下意識的投向少年,卻發現,少年的那雙目光,正淡漠的看着酒樓掌櫃,面上沒有絲毫表情。
一直以來,淩宇不過就是在吃些酒菜,隻不過因爲笑了一句,便被這些人揪着不放,他不想理會,這些人卻越發的肆無忌憚。
本以爲,這個酒樓掌櫃出現,會調節一下,畢竟,他也不想徒徒招惹這些麻煩。
卻不想,這掌櫃,竟然如此刻薄勢利,面對這些人的時候,一幅奴才樣,這些人不理會,掌櫃便直接冷斥自己,讓自己道歉。
甚至根本就不問緣由!
這掌櫃這麽做,他能夠理解,畢竟這些人,這掌櫃得罪不起,但是你得罪不起,就可以随意質問斥責别人嗎!
你想要借此,讨好這些人,他淩宇不會說什麽,但是要是想要用踐踏他的方式,去讨好别人話,那麽他淩宇,隻能說,你找錯人了!
淩宇的話,讓周圍人愣住了,讓酒樓掌櫃愣住了,也讓這幾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少年竟然會說出這樣狂妄的話語來!
驚愣之後,便是憤怒,不隻是掌櫃憤怒,那幾人,更是怒不可遏。
甚至,易軒等人,手中直接出現了一柄長劍。
“小子,我勸你最好還是别太執着,年少輕狂,我也是從少年時期走過來的,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也應該爲你自己的性命想一想,輕狂可以,但是爲此,丢了性命,甚至變成廢人,就太不值得了,不是嗎?”
酒樓掌櫃目光縮着,“意味深藏”的在淩宇耳邊說道。
“滾!”
淩宇冷哼一聲,頓時一股強橫的氣息,流露出來,一語之間,便将酒樓掌櫃,震的滾落樓梯之下,哀嚎頓起。
他淩宇,此生,最無法容忍的,便是被人威脅!
無論任何人,威脅他,就要承受來自他淩宇的怒火!
“嘶……”
淩宇的突兀動手,頓時讓整個酒樓,響起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傻眼了,連這幾名橫行的公子少爺,都不敢說直接對酒樓掌櫃動手,這個少年,竟然直接動手了!
這簡直……
“我淩宇,最厭惡的,便是被人威脅,無論那個人,是誰!”
少年冰冷的話語,冰冷的目光,落在到底吐血的酒樓掌櫃身上。
“你不想招惹這幾人,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要告訴你,你用威脅我的方式,來讨好他們,是你最錯誤的選擇!”
冷,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的冰寒之語一經出口,就宛若一道來自極地的冷風,席卷衆人心神。
讓衆人心中嗡嗡作響。
的确,酒樓掌櫃作爲生意人,在都城這種地方,想要好好開下去,得罪不起官員,即便酒樓是楚家的産業,若是出事,酒樓不會出事,但是他掌櫃身份定然不保。
卻的确更不應該因爲不敢得罪這些人,而去随意用别人的尊嚴,甚至用威脅的方式,去讨好他們。
難道隻有他們的尊嚴是尊嚴,别人的尊嚴,就不是尊嚴嗎?
人群沒人開口說話,因爲無論是誰,都爲酒樓掌櫃的做法和話語,感覺到了不齒。
隻是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做什麽,無法去幫少年什麽,隻能在心中,爲少年祈福。
“你,你敢對我,動手?”
此時摔倒在地的掌櫃,渾身都因爲憤怒而在不停的劇烈起伏,尤其是那雙指着淩宇的手,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閉嘴!”
然,就在這時,一聲冷喝,傳入掌櫃耳中,讓掌櫃渾身一震,回頭看到說話之人,頓時就蔫了下來,一句話也不敢說。
說話之人,正是一直未曾開口的炎少,清河王府的公子。
“你,說你是淩宇?”
赤炎此時,終于緩緩的站起身來,登上了樓梯,目光看着淩宇,淡漠道。
“對,我就是你們口中的悖逆之徒,逆子淩宇!”
淩宇目光冷淡的看向赤炎,點頭說道。
“怪不得我們聊天的時候,你會嗤笑出聲,原來,你就是淩宇!”
赤炎的腳步,未曾停歇,一直上到淩宇的上方,居高臨下的看着淩宇:“淩宇,淩宇……還真是如同傳聞中的一樣,狂妄不可一世,怪不得,連大皇子都敢威……”
他淡漠一笑,眉頭挑了挑,沒有繼續說下去。
“如果沒事,我要回房間了!”
淩宇不想理會此人,緩緩擡腳,繞過赤炎,走向房間。
“我,允許你走了嗎!”
赤炎的話語,突兀變得冰冷起來,與此同時,衆青年,也同時反應了過來,瞬間沖上前,将淩宇的去路,完全封死。
而此刻,被淩宇震下樓梯的酒樓掌櫃,早就渾身發顫,那雙看着淩宇的眸子,充滿了俱然。
他雖然沒有聽說過淩宇這個名字,但是,剛剛赤炎,可是提到了大皇子,顯然,這個少年,與大皇子之間,也有關系。
無論是什麽樣的關系,常年周旋于大人物之間的他,卻完全明白,這樣的人,絕不是他一個小小酒樓掌櫃能夠招惹的了的。
連忙揮手喝止住了将要沖過來的酒樓護衛,衆護衛扶起他,悄然退下。
被震傷,一言不發便退去。
這一幕,落在周遭人群眼中,卻全都感覺到了心神一凜,竟然連酒樓掌櫃這等人物,都直接忍下了這口氣!
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在皇城之中,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更沒有聽說過,皇城之中有什麽淩姓大族!
“你們,這是想動手嗎?”
淩宇目光掠過前方幾名青年,眉頭漸漸的蹙了起來。
幾人并沒有理會淩宇,而是冷笑撫劍,眸放寒光,其意,不言而喻。
“住手!”
未等幾人有所動作,炎少對着幾人低斥了一聲,走到淩宇身邊,突兀間,不知想到了什麽,竟豁然一笑,道:“淩宇兄弟,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
淩宇不經意間,蹙了蹙眉,沉吟間,打量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青年,這個人,剛剛還一幅高高在上的冷峻模樣,轉眼,便一幅好結交的模樣。
這轉變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周圍不少食客,聽到赤炎的這句話,也都同時愣了愣,心中暗道,什麽時候,炎少也如此好說話了?
“淩宇兄弟,賞個面子,意下如何?”
見淩宇沒有反應,炎少微微擺了擺手,做出了一幅請的姿勢。
“既然炎少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淩宇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沒有再拒絕。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雖然并非強龍,但這幾人,卻是絕對是地頭蛇般的人物。
對方既然邀自己喝幾杯,他也沒理由拒絕,他倒想看看,這個炎少,到底要做什麽。
“那就,走吧!”
說完,炎少一揮手,率先走下樓梯,坐回了他們原本的那張酒桌,一桌子的酒菜,此時也早已經上滿,就連酒杯,都已經斟的滿滿的。
淩宇沒說話,也跟着幾人走到酒桌前。
“來,兄弟們,坐吧!”
這時,炎少擺了擺手,周圍一衆青年,點頭之後,同時落座,座位恰好坐滿,酒樓夥計見狀,連忙重新搬來一張椅子,放了下來,淩宇道了一聲謝,便準備落座。
然,就在這時,那炎少的臉上,突然布上了一抹戲谑笑容,擡頭看向淩宇的時候,眼中譏笑突兀顯現,随即,指間光芒一閃,一隻靈寵狗,瞬間出現在僅剩的一張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