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前往鎮西王府!”
沉吟片刻,淩宇直接說道。
言罷,便朝着外面而去。
“小宇,無論出了什麽事情,别沖動!”
“王府不同于家裏,說話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四長老等人,連聲提醒。
他們也明白,隻有淩宇出面,才能解決這件事,畢竟,淩宇是鎮西王府親封的飛虎大将軍。
“放心,不會有事的!”
淩宇點了點頭,直接出了大門,躍上戰馬,奔馳而去,隻留下一句話,在背影中,傳入衆人耳中:“召集所有族人,來大殿集合,等我回來!”
……
王府酒宴,在整個西王城,也是一次盛大的宴會。
鎮西王府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廣邀群臣貴族,一者,溝通與臣子們的感情,以免生疏,二來,也會根據一年中的大小事件,論功行賞。
今年,不同于往年,鎮西王府已經徹底起事,開始了推翻帝國統治的征伐道路,并且也已經與帝國,有過數次大戰,勝多敗少,有功之将,有功之臣,更是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來。
尤其是軍中,誕生了三大天才将領。
一者,蕭林。
二者,祁猛。
三者,淩宇!
甚至可以說,今年的這一場酒宴,也完全就是爲這三人所準備的。
前兩者,可以說未開戰之前,便在軍中,名聲極響,開戰之後,更是展現出了驚人的統率力與領兵韬略,極受王府重視。
尤其是在半個月之前,京山城大戰之中,更是展盡了風采,絕對都擁有統帥萬軍的能力。
京山城大戰,是淩靈城大戰之後,帝國與鎮西王府大軍之間,又一次大規模的戰鬥。
京山城,所處的位置,距離淩靈城數百裏,屬于淩靈城的後方,城内多糧草補給,戰略物資極其充沛,位置極爲重要。
淩靈城潰敗之後,天獅王的軍隊,也全部集中在京山城之中,與鎮西王府大軍相對抗。
那一戰,蕭林,以千人小隊,在城外,将帝國足足十萬援軍,阻攔下了三個時辰,更以極小的傷亡,斬敵數萬的赫赫戰績。
爲京山城的最終大捷,提供了足夠的時間。
完美的展現出,蕭林的統帥能力以及軍事韬略。
而祁猛,更是可怕,以一己之力,斬敵破千,最後,更是闖入敵營,生擒了天獅王的副将,險些擊殺帝國統帥天獅王。
萬軍之中,取敵将首級,威猛無匹。
直接奠定了大戰勝利的條件。
可以說,若是沒有蕭林和祁猛,即便是鎮西王府能夠取得京山城一戰的勝利,也定會損失慘重數倍,乃至數十倍!
而淩宇,據說,乃是淩靈城大戰的一手謀劃之人,若是沒有淩宇,就根本不可能爆發那場大戰,更不可能讓鎮西王府奪得戰略要地淩靈城,從而取得戰争的制導權。
甚至可以說,沒有淩靈城一役,鎮西王府根本不可能取得如今的大好形勢,占據如此主動權。
因此,比起另外兩人的軍功,淩宇隻高不低。
不過這些,都是從小王爺口中說出來的,至于事情到底是不是這麽一回事,沒人知道。
也讓很多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不少人,都想借此酒宴之機,真正的會一會淩宇,從而決定,以後面對淩宇,面對淩家的态度,究竟該拉攏還是打壓!
“淩長星,你的意思是,你身爲飛虎大将軍的父親,卻不知道飛虎大将軍去哪了?”
宴會上,坐滿了人,每一個幾乎都是鎮西王府的親信以及城中各大權貴。
軍候蕭琅天,聽到淩長星的話,眸中閃過一縷怒意,喝到:“王府酒宴,賞功封爵,甚至可以說,是專門爲了三位少年将才而舉辦,如今,蕭林、祁猛,都已經到了,淩宇竟然不出現,難道是藐視王府權威,連王府的面子,都不給嗎!”
“對啊,對啊,飛虎大将軍,雖然的确年少有爲,但要知道,他的一切,都是王府賦予的,将來,王府莅臨大統,更是會封侯封爵,成就萬世威名,如今,這還沒封侯封爵,就開始藐視王府,就不怕王府怪罪嗎!”
祁洪對蕭琅天的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話鋒更是直指淩長星。
他兒子祁猛,功震三軍,于萬軍從中取敵将首級,還有何人能夠做得到?
他祁家,尚不敢對王府不恭,一個區區剛來西王城的淩家,連一個少年,都不親臨王府,反而推脫有事在外。
甚至就連淩家家主淩長星,淩宇的父親,還用不知道這等言辭,作爲搪塞。
“淩長星,你身爲淩宇之父,竟還用不知道來糊弄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王爺,這淩家父子,如此不知好歹,那淩宇更是過分,連王爺您親自招待的酒宴,都不來,這分明就是不給王府面子,不認同王爺您啊!”
宴席上,十幾桌地位顯貴之人,聽到淩長星的話,紛紛怒聲指責,一道道目光,投向了主座之上的鎮西王。
鎮西王年約五十,身材略微有些發胖,但是,卻根本不是臃腫的胖,而是健碩的胖。
此刻雖然在品着茶,但是眼眸中,卻在不經意間,便釋放出縷縷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之氣。
一看就是長期身處高位,地位尊崇顯貴,頗具王者風範之人。
“王爺,我淩家,初臨西王城,王爺您,看重犬子,是犬子的福分,更是不拘一格,将犬子從一個平民,提拔爲飛虎大将軍,讓淩家,光耀門楣,我淩家,怎麽敢欺瞞王府,犬子又豈敢違背王府意志?”
衆人的指責,讓獨坐一桌的淩長星和大長老,臉色都十分難看,但是他們隻能強忍着。
這裏,可是威震帝國一方的鎮西王府,無論如何,他們也隻能忍。
否則将會給淩宇,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好一個不拘一格,好一句溜須拍馬!”
祁洪冷笑,道:“怪不得,看來,你們家那個淩宇,敢如此大膽的不來參加王府酒宴,原來有你這麽個在溜須拍馬道路上,走的如此遠的父親!”
“想來那個淩宇,明知道不來,王爺會心存不滿,但有你這麽個父親,怕是即便王爺再深謀遠慮、再高瞻遠矚、再深明大義,再胸襟豁達,也經不住你這麽溜須拍馬而心花怒放,從而不會降罪吧!”
蕭琅天躬身對王爺抱拳,臉上卻充滿戲谑的看向淩長星。
場間衆人聞言,一片哄堂大笑。
淩長星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緻,雙拳緊握,手腕青筋鼓鼓欲出。
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但是,他隻能強忍着怒火,賠笑道:“蕭,蕭将軍,祁大人說……說笑了!”
“呵呵,看來,還不隻是溜須拍馬之能力高深莫測,就連這份虛僞,也是深不可測啊,也對,溜須拍馬這麽強,虛僞也是自然而然的嗎!”
蕭琅天聞言大笑,笑的前仰後合,誇張至極。
笑的淩長星和淩家大長老的面色,要多難看就有多看看。
“好一個深謀遠慮,好一句高瞻遠矚,深明大義,胸襟豁達,啧啧……溜須拍馬能達到這種不露痕迹,又有誰,能比得上蕭大将軍您呢!”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院門之外,傳了進來。
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屑與嗤笑,仿佛一陣風一般,卷入宴會場間,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讓不少人眼眸同時一縮,盡管面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心中,卻是感覺頗爲好笑。
自己在這,百般指責别人溜須拍馬,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而且正如這聲音所說,更是做到了不露痕迹。
“何人陰陽怪氣!”
蕭琅天眼眸之中,頓時閃過怒意,直接拍案而起,怒喝一聲。
竟然有人敢在這裏,指責他,針對他,嘲笑他!
豈有此理!
“再陰陽怪氣,也沒有蕭大人您的氣更怪吧?”
伴随着話音,一名嘴角帶着一縷不屑譏諷之笑的少年,緩緩的走入院内。
看到這個少年,在場不少人,都是微微一呃。
這少年,豈不正是他們口中的淩宇!
在場的,雖然絕大多數,都沒有見過淩宇本人,但是,卻都派人打聽過淩宇。
淩宇一出現,瞬間便被衆人認了出來。
這個淩宇,終于出現了!
“大膽小賊,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王府酒宴,來人,立刻給我拿下!”
蕭琅天冷喝一聲,猛然一揮手,頓時便有數十名護衛,沖了過去。
“小賊?哼!原來在蕭大将軍眼中,我堂堂王爺親自冊封的飛虎大将軍,不過是一個小賊!不知道王爺大人,您如何看待?”
淩宇目光變得冷漠,對着蕭琅天低喝一聲,目光也随之轉向了主座之上的鎮西王身上。
這個蕭琅天會沒認出自己嗎?
分明便是想直接給自己來一記殺威棒!
而這個鎮西王,在蕭琅天和祁猛兩人,連番羞辱父親之時,都依舊不發一言,顯然也是默許了的。
若是羞辱他淩宇,他可能不會說什麽,做什麽,但是羞辱他的父親,他淩宇,絕不會忍!
也忍無可忍!
聽到飛虎大将軍幾個字眼,那些護衛的動作,也下意識的停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