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無匹,宛若霞光萬丈的赤紅劍芒,一瞬間便仿佛從異空間穿梭而出,淩空降至郎遷的面前。
“嘭!”
還未等劍芒臨體,郎遷便直接被冰冷的殺機吓的兩眼泛白,竟暈了過去。
“誰敢動郎遷!”
突然,一聲曆喝蓦然從遠方席卷而來,伴随着這道聲音,還有一柄力貫長槍,被無盡金光籠罩,倏然劃破天際,降臨而至。
在劍芒降臨在郎遷頭顱之前的刹那,将劍芒一轟而碎。
“铿锵!”
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金槍轟然插在地面之上。
半空之中,一匹被無盡金光所籠罩,宛若一輪金色太陽的虛影,踏空而來。
那是一隻雙翼金獅,金獅的一雙足有人拳頭大小的巨大眼眸,釋放出無盡金光,兩雙金翼扇動間,釋放出無盡可怕的氣流,攪得空間翻卷,映射天穹。
在這威勢極兇的雙翼金獅背上,站立着一名少年,少年全身同樣金色霞光彙集。
一人一獅,踏空而來,夾帶着無上神威,宛若天神降臨。
“三階荒獸,雙翼金獅!”
“天啊,莫非是郎家的大公子,西王城三大少年俊傑之一的郎漠?”
“郎遷的哥哥郎漠!”
人群看到半空之中,那一人一獅,忍不住同時發出了聲聲驚呼,均被這突然出現之人,懾的半會說不出話來。
西王城三傑,乃是西王城百年來,最最傑出的三名少年俊傑,無論是修爲還是天賦,都達到了一個罕見的高度。
排名第一的,便是西王府小王爺,夏弘銳!
而第二名,便是眼前的這位如同小王爺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郎漠!
不僅如此,這郎漠,還有另外一個讓無數人爲之膽寒、不敢觸怒的身份——鎮西王府郡主夏言荷的未婚夫!
也正是因爲郎漠的這個身份,才讓西王城郎家,無人敢惹!
一旦将來,鎮西王府莅臨皇族大位,那麽這郎漠,便是驸馬!
西王城,郎漠之名,人盡皆知!
尤其是郎漠的那隻靈寵,更是達到了恐怖的三階荒獸的地步,其實力,甚至比之郎漠本身,還要高出一個層次。
能降服比自身修爲還高的靈獸,這本身就是一個宛若傳說般的事情,更爲郎漠身上,披上了一層被無數人仰望的光環。
“轟隆隆……”
伴随着郎漠而至的,還有數以百計的郎家高手,每一名的修爲,都達到了聚火境八重以上。
這些人霎一出現,頓時引起場間極大的震動。
“動手!”
郎漠冷喝一聲,百名郎家高手,瞬間圍攏而上,将依舊混戰的郎家鑄丹境護從以及淩宇帶來的二十名将士,全部包圍其中。
戰鬥瞬間停了下來。
那郎漠,雙腳猛然一踏,瞬間從那雙翼金獅的背上,一躍而下,在無盡金光揮灑間,落在了倒地昏迷的郎遷身邊。
他冰冷沒有一絲一毫感情的眼眸,在淩宇身上掃過,随即落在腳邊的斷了一臂昏迷過去的郎漠身上,無盡寒冷之光,蓦然釋放出來。
揮手一招,一隻無形大手蓦然呈現,将郎遷扶了起來。
随即一道金色光球打入郎遷後背。
“咳咳……哥!”
郎遷咳嗽兩聲,頓時清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郎漠,整個人差點都哭了:“哥救我,有人要殺我……”
“丢人現眼,滾那邊去!”
郎漠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一把将郎遷甩到了一名護從身邊,那冷漠如冰霜的眸子,重新彙聚到淩宇的身上。
“就是你,奪了軍令使的官職和府邸?而且還斬了郎遷的手臂?”
“是,又如何!”
郎漠盯着淩宇,淩宇也同樣在看着郎漠。
自打這個郎漠一出現,淩宇就感覺,好像被一隻遠古巨獸所盯着一樣,心間泛寒。
這個郎漠,很不簡單,絕對達到了鑄丹境的修爲!
淩宇心中立刻得出了結論,二十來歲的年紀,鑄丹境,也的确是一個罕見的天才!
“你不覺得,現在的你,應該做點什麽賠罪嗎?”
郎漠緩步踏出,一把将入地數尺的金色長槍拽了出來,霎時間,無盡金光從那長槍之上釋放了出來,金色能量波紋,仿若滾滾浪潮般,朝着四周蕩漾開去,掀起一陣煙塵。
至始至終,他的那雙眸子,都沒有從淩宇身上移開。
“賠罪?”
淩宇也撿起地上的長劍,直視郎漠,道:“你不覺得,你們郎家更要做點什麽,給我淩家賠罪嗎?”
“嘶……”
淩宇這句話一出口,頓時引起周遭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人群本以爲,在這種家族被圍,強者被困的形勢下,尤其還有郎漠親自現身,少年隻要是識時務,就要稍稍示弱。
畢竟,對方勢大!
但誰也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沒有一點退縮的迹象,就連話語,也是針鋒相對。
甚至還要讓郎家人賠罪!
狂妄之極,膽大包天,純粹找死!
人群瞬間就給淩宇标注了數個标簽,難道真以爲,自己有點天賦,就能在郎漠面前張狂了嗎?
郎漠可不是郎遷,其爲人,更加倨傲,整個西王城,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都再沒有一個人敢如此直視郎漠,敢與郎漠針鋒相對!
“你,确定在與我說話嗎!”
郎漠眼眸一縮,隐有金光閃爍,眉心之間,一縷無形殺機隐現。
“我在與人講話!”
淩宇面頰淡漠,就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郎漠的冰冷殺機一樣,說着,聳了聳肩:“當然,你若非人,那便沒有與你講話!”
這句話一出,霎時間宛若在人群頭頂刮過一陣寒風,讓不少人的面頰都抽搐了一下。
少年這是在罵郎漠不是人嗎?
人群隻感覺,在這一刻,天仿佛都黑了一大片。
在西王城,敢罵郎漠的人,好像還沒有人見過,這少年,是第一個!
“小宇!”
就在這時,淩長星的身影,出現在了淩宇身邊,目光微凜的撇過前方郎漠,低聲道:“退回府内,這裏的事情,你别摻和!”
剛剛,淩宇揮手間斬郎遷手臂之時,淩長星正在交戰之中,并未曾發覺淩宇這邊發生的事情。
在他心中,淩宇依舊隻是剛剛重鑄火種不到一年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眼前的這個連他,都不一定是戰的過的郎漠的對手。
“不,父親!”
淩宇看着自己的父親,心中一暖,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道:“父親,這件事是因我而起,就應該由我來解決,再說,您認爲,即便我們服軟,他們就能放過我們嗎?”
“小宇說的沒錯,這件事,根本就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其真正的原因,也絕非是因爲剛剛之事!”
大長老将族人送回府内後,此刻也走了過來,沉聲道:“以前的西王城,雖然各大家族勢力廣布,但卻都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說,是一種看似看似紛亂但卻有一條線,緊緊的将他們穿在了一起,這條線,便是郎家!”
“郎家一家掌控各大勢力,形成一種大格局,而我們的出現,一沒有表示臣服,二沒有尊他們爲上,便在這種大格局中,變成了一個‘攪亂’的危險分子,他們不會允許我們存在!”
“之前,被滅族的那個三階官員家族,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滅族的!”
“這些,便如同小宇所言,即便服軟,也根本不可能解決,除非是臣服于他們,聽命于他們!”
大長老将這些日子,打探倒的消息,沉聲講述了出來,讓淩長星和淩宇兩人,眉頭都緊蹙在了一起。
“好一個大格局,我倒是還真小瞧了這個西王城!”
淩宇心中低語。
“不隻是西王城,皇城那邊,也同樣如此,甚至更甚,隻不過格局由幾方勢力所掌控!”
“隻能臣服,聽命嗎?”
淩長星面色有些難看,淩宇也同樣如此。
若隻有這一個結果的話,莫說是淩宇不會同意,即便淩長星也絕不會同意。
淩家雖非大族,但也絕不是搖尾乞憐求苟活的家族,在龍陽城如此,即便到了西王城,也依舊如此!
“沒想到,區區小族,竟然知道的還不少!”
郎漠的聲音,冰冷之中夾雜着詭異的音調:“不過,就算你們要臣服,也沒有可能!敢動我郎家之人,敢辱罵我郎漠,你們的結局,便已經注定了!”
“今日,便要讓你淩宇,讓你們們淩家,在西王城徹底除名!”
冷漠且沒有絲毫感情的話語,宛若化作一條冰龍,在衆人頭頂呼嘯而過,聞着皆膽寒。
即便你跪地求饒,即便你俯首稱臣,即便你唯命是從,也不行!
就是要滅你淩宇,滅你淩家全族!
何等殘酷,何等血腥之語,何等狂放之言!
伴随着郎漠話語一出,周圍兩百多名護衛高手,宛若得到命令一般,瞬間急沖而來,将淩宇、淩長星等幾人完完全全的包圍在了中央,并且占據了軍令使府大門。
一柄柄利刃出鞘,似乎随時都會沖入門内,滅淩家全族。
他們的實力,都很強,幾乎随便拉出來一個,都可以在淩家除了幾人之外橫行。
而現在,兩百多人,若是同時出手,淩家僅憑現在的實力,必将覆滅,毫無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