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要殺了你們這群兔崽子!”
六長老怒極,直接提拳動手,然,還未等有所動作,便隻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響,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轟擊在身上,他的整個身軀直接倒飛了出去。
“區區聚火境九重巅峰的老家夥,老廢物罷了!也敢張狂!”
不屑至極的聲音,從郎遷身後一名鑄丹境的護從口中傳出,郎遷戲谑一笑,道:“幹的不錯,回府後,有賞!”
“謝少爺!”
那鑄丹境護從聞言,頓時面露驚喜。
“轟!”
六長老倒飛出去的身體還未等落地,便再度有一道狂猛的力量轟擊在身上,頓時一口鮮血噴灑。
另外一名鑄丹境護從,聽到動手就有賞後,也跟着動手了。
“哈哈,好!回去都有賞!”
郎遷見此,笑的更是張狂了。
六長老的修爲,隻有聚火境九重巅峰,在鑄丹境強者面前,根本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若非對方并未下死手,六長老怕是早就斃命當場。
“張狂至極!”
突然一聲怒吼,從天而降,一雙大手,蓦然呈現在半空之中,那名最後出手的鑄丹境護從,隻感覺仿佛天塌了一樣,無窮的巨力,直接轟砸在他的頭頂。
“嘭嘭!”
兩聲巨響,其腳下的青石地闆直接碎裂開來,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噴出。
“何人‘大’膽,敢動我的人,還不給我滾出來!”
郎遷見狀頓怒,猛然起身,怒吼一聲。
“我乃淩家家主淩長星,你們這群小輩,太放肆了!”
淩長星的身影,從天而降,直接站定在六長老身邊,将其扶起,目光森冷的看着郎遷等人。
“原來是淩家的族長,沒想到你們這個彈丸小族,竟然也有鑄丹境的高手,倒是小瞧你們這群廢人了。”
聽到淩長星的話,郎遷撇了撇嘴,冷然回頭道:“再去給我找來十名鑄丹境的護衛來,今天,我必須讓這群鸠占鵲巢的家夥們,通通給我滾出軍令使府!”
“是!”
一名護從立刻應聲而去。
“十名鑄丹境強者,天啊,他這是要幹什麽!”
周圍人群,聽到郎遷口中的話,頓覺全身發冷。
淩長星和勉強撐住身體的六長老,面色也變得極爲難看,莫說是十名鑄丹境,即便是眼前的兩名鑄丹境,淩家都難以應付。
“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郎遷森森目光,轉移至淩長星的身上,道:“那淩宇,是你兒子吧?叫他滾出來見我!”
“我兒不在,有什麽事情,沖我來,這座府邸,我是主!”
淩長星壓下心中的驚怒,挺身怒道。
“好!既然是這樣,現在,我說三個條件,你們必須答應!”
“第一,讓那個叫淩宇的,立刻等我郎家參令史府門,給我父親磕頭道歉,敢搶我父親的官職,不要命了!”
“第二,你淩家所有人,立刻滾出軍令使府,這裏,豈是你們配呆的地方!”
“第三,你淩家家主,給我的護從磕頭認錯,敢傷我郎遷的護從,他又豈是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村寨蹦出來的家夥可以傷的!”
郎遷的話語一出,宛若一陣狂風般,吹過周圍人的頭頂,吹入整座淩府之中,更吹入淩長星、六長老兩人的靈魂中。
這三個條件,哪裏能算的上是條件,這根本就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莫說是三個,就算是一個,也根本不可能答應!
否則,淩家如何立足于人前,如何配稱爲一個家族!
他淩長星,若是就這般承受這等大辱,還如何配當這個家主!
“若是我不答應呢!”
淩長星雙眸緊鎖,微泛紅光。
“你不答應?可以!我要你們淩家所有人,都别想活着走出西王城!”
郎遷冷漠的話語之中,充滿着無盡殺機,尤其是在刹那間,出鞘的那柄利劍,更是寒芒森森,攝人心魄。
“嘶……”
人群聞言,忍不住全部倒抽了一口冷氣。
如此羞辱的條件,還必須全答應,否則就會被滅族,郎遷不愧是郎遷,手段狠辣,狂傲無匹!
而偏偏,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郎遷是否有能力做到!
西王城郎家,雖然現在的官職,隻有五品參令史,但是其家族,卻是西王城百年大族,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幫派勢力,幾乎都與郎家有所關聯,可謂根深蒂固。
即便是相府的人,到了郎家,也要給郎家面子。
如今,要對付一個區區外來的家族,而且還是隻有一個無權無勢,隻依靠關系才上位的四階軍令使,根本就是揮手間便可。
到時候,即便王府真的怪罪下來,也隻不過花費一些錢财,買通一些官員,便可在無聲無息間,擺平此事。
“真是一群倒黴的家夥,占了誰的官職府邸不好,非要占了郎家的,唉……”
人群之中,歎息陣陣。
此時,淩府内,不少人也跟着淩長星沖到了門口,也都聽到了郎遷口中殺機凜凜的話語,面色都難看到的極點。
淩家之人,因爲淩宇被強迫帶來到西王城,就都知道,淩宇在外面,可能出了什麽事情。
後來聽說,封官賞府邸,盡管是叛軍陣營,這才微微放心。
但是,也都明白,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盡量不惹任何是非,不招惹任何人,免得給淩宇帶去麻煩。
淩家人也都這麽做了,但是沒想到,麻煩還是自動找上門來了。
淩長星眉頭緊皺的道:“你們郎家,不過就隻是參令史,我兒乃是軍令使,參令史的直屬上官,難道,就不怕我兒将此事,禀報到王府中嗎?”
“即便是軍令使,也要看是誰,一個區區黃毛小子,他配得上嗎?”
郎遷不屑的說着,突然,話鋒猛的一轉,冷斥道:“我的話,你沒聽到嗎!立刻跪在我面前,不然頃刻間,讓爾等灰飛煙滅。”
冰冷至極的話語,宛若來自極地之寒風,轟然擴散開來,讓淩家之内,所有人都感覺一股從靈魂之中發出的寒冷。
“不行,家主,決不可答應他!”
“這絕對不行!”
淩家衆人,紛紛怒吼,這等條件,怎能答應!
“最後給你們最後三秒鍾的考慮時間!”
“三!”
“二!”
兩字一出,人盡膽寒,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最後一個字,從郎遷口中吐出,那麽等待軍令使府内淩家衆人的,不是一輩子洗刷不去的無盡恥辱,便是滅族!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面色難看的中年,淩家家主淩長星,想要看看,他究竟如何抉擇。
是選擇恥辱加身,還是選擇被滅族!
“轟隆隆……”
就在這時,遠處馬蹄隆隆,一行人,踏塵而來。
爲首的,是一名長衫少年,此時,少年面無表情,一雙黝黑但卻有冷意之光缭繞的眸子,散發出凜凜寒光,在其身後,二十名戰甲披身的鐵血将士,緊緊跟随。
來人,赫然便是淩宇等人。
在幾人剛剛入城沒多久,淩宇便得到了這邊的消息,那給他傳消息之人,是一名身着競武殿服飾的中年,但是他卻并不認識。
淩宇聞之大怒,回頭對身後的那名冷峻中年将領怒斥了一聲,便疾馳而來。
“這,便是你口中,雄城、雄主的西王城嗎!”
冷峻中年将領,直到現在,都能感覺到,這句話之中,蘊藏的無盡怒火以及冰冷殺機。
他知道,怕是郎家的人倒黴了!
“給你們三秒鍾,立刻滾!”
一行人,在人群的注視下,轟然停滞在衆人面前,一聲冰寒至極的冷喝,與戰馬嘶鳴聲,同時傳蕩出來。
淩宇腳踏馬背,身輕如燕,徑直的落在了淩長星等淩家衆人面前,目光掃過身負重傷的六長老和淩山,眼中之中,無盡寒芒似利劍,轟然直指郎遷等人。
“爾等何人,竟敢管我郎家之事!”
郎遷感覺到淩宇的目光心神微凜,皺眉冷喝道。
“我,便是你口中的黃毛小子,淩宇!”
淩宇冷冷的看着郎遷,旋即猛然一揮手,二十名鐵甲軍士,在那冷峻中年的帶領下,瞬間便将郎遷等人圍攏在了一起。
這些人,都是馳騁過疆場的浴血将士,那身上的凜凜煞氣極爲迫人,尤其是那一雙雙沒有絲毫感情的眸子,直接将郎遷等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哼!”
盡管衆将氣息迫人,但是郎遷,也不是善茬,很快便恢複過來,目光冷漠的掃過衆人,最後落在淩宇身上:“你便是霸占了我父親官職和府邸的淩宇?竟然還敢出現!”
“三!”
淩宇卻是不曾理會,隻有冰冷沒有一點感情的字眼,從他的口中傳出,就仿佛魔音一般,席卷人心,震人心魄。
人群都看着這名突然出現的冰冷宛若劍鋒般的少年,都感覺呼吸略有些滞塞。
這個少年,便是傳說中的,依靠阿谀奉承上位的四階軍令使大人?
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此刻,誰都能感覺到,少年身上的狂放冰寒的氣息,尤其是那雙可怕的無情寒眸,絕對不是普通少年可以擁有的。
“二!”
少年的聲音,再度響起,就仿佛驚雷一般,在人群腦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