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四變乾坤劍第一式春風細雨劍,被他施展出來,一道道細密的劍芒眨眼間便将兩名武士吞噬。
這兩人,雖然修爲達到了聚火境八重,但是他們的實力,卻不如淩靈學府中那些聚火境七重的。
這就是天賦的差異,唯一比學府中人多的,就是戰鬥經驗以及身上那股嗜血的氣息。
不過這些,對于别人或許有很大的影響,但是對淩宇,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淩宇的成長,幾乎都是在一次次戰鬥中拔起的,論戰鬥經驗他雖然不如那兩人,但也不會差多少!
殺勢籠罩周身的情況下,任何嗜血氣息在他面前,宛若孩童,根本不值一提。
“破!”
那名被封魂戰陣籠罩的武士一聲爆喝,戰陣立刻破碎!
淩宇咬了咬牙,聚火境九重巅峰的實力太強了,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抗衡的。
但是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躲避,隻能揮劍而上。
戰刀一人對抗兩名絲毫不比他修爲低的鑄丹境強者,被壓制的同樣暴退不疊,嘴角上,也挂上了一絲血漬,狀況絲毫不樂觀!
三人中,可能隻有周童最爲清閑。
圍攻他的隻有兩個武士,而且這兩人,雖然看似每一擊都用盡全力,力量驚人,但是不知爲何,這兩個聚火境八重的武士,每每都在攻擊即将落在周童身上時,偏離開來,轟擊在空氣之中。
這兩人,明顯沒有要殺周童的意思。
不過這情況,身處其中的周童,卻絲毫察覺不了。
當局者迷,就是如此。
依舊不停的與兩人周旋着。
反觀淩宇二人,則每每險象環生,尤其是淩宇,被數人重點“關照”,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血液,染浸衣衫,讓淩宇的周身,一股股更加冷冽的氣息釋放出來。
殺勢,隻有在殺伐之中,才能真正的體現出氣真正的含義。
能夠領悟殺勢,掌控殺勢的人,決沒有一個是怯懦之人,懼戰之輩,隻會越戰越勇,越殺越強。
除非殺不動了,或者死了,否則決不會停息下戰鬥的步伐!
這就是殺勢!
圍攻淩宇的人,修爲都比淩宇高,但是淩宇的手段确實層出不窮,饒是對方人多,一時間也無法将淩宇革殺。
每每到危機關頭,淩宇就會丢出一道戰陣,困住幾人,利用那短暫的時間,沖出包圍圈。
但是很快又不會被再度沖來的幾人圍住,戰鬥此起彼伏,不停歇。
“嘭!”
淩宇的手臂,被一道長劍刺過,落下一道寸許深的傷口。
再加上淩宇身上的其他傷口,已然不下十幾道,血液流失,讓他越來越虛弱。
戰刀亦是如此。
紛雜而連綿不斷的襲擊,讓淩宇根本無暇分出一絲一毫的心,想要服食靈乳的時間,都根本沒有!
隻能連續不斷的左突右閃,這更加導緻淩宇身上的傷勢不容樂觀。
“轟隆隆!”
突然,大地輕顫起來,一陣陣戰馬嘶鳴聲,從外面傳蕩而出。
在一聲震天高喝聲中,一道道身影極速躍下漆黑戰馬,沖入沁香閣中,直奔後院院落。
“撤!”
圍攻淩宇三人的人群中,響起一聲爆喝,那些人,瞬間便同時退出戰圈。
其中一人,臨走前,一拳轟在周童的後腦,周童瞬間昏死過去,淩宇長劍拄地,臉色慘白的劇烈喘息着。
戰刀抱着鮮血恒流的手臂,一步一顫的走向淩宇。
當段威虎帶人趕到時,隻餘下滿院狼藉數具屍體橫卧在地。
“嘩啦啦!”
段威虎一揮手,數十兵士極速湧入,眨眼間,便将整個院落圍在其中。
幾名壯碩将領,跟在段威虎的身後,幾個大跨步,便到了淩宇三人身前站立。
一名将領走上前,面無表情,道:“你們誰是皇族遺種?”
淩宇有些艱難的擡頭看了那将領一眼,側身對戰刀道:“扶我起來!”
戰刀沒說話,伸出手架着淩宇,緩緩的将淩宇扶起。
淩宇那雙因爲脫力,而不停顫抖着的手,摸向腰間儲物袋,一個小瓷瓶出現在手中,爲自己和戰刀一人倒了一滴靈乳,服下之後,這才感覺稍好一些。
但是,兩人的動作,無疑讓那說話的将領以爲他們被兩人無視了。
那将領立刻拔劍而出,猛的直到淩宇脖間,冷喝道:“我在問你話,你聽不到嗎!”
“滾!”
恢複過來的戰刀見此,冷哼一聲,一拳砸出,那長劍瞬間被砸飛了出去。
他的這一動作,立刻引起了無數刀劍出鞘的聲音,一道又一道兵士極速圍攏而來,寒芒盡數指向淩宇和戰刀。
“退下!”
段威虎冷斥一聲,一衆兵士旋即退下。
他緩步走上前,面無表情的看着淩宇,道:“你是皇族遺種?”
淩宇擡眼,目光落在這名身高體碩,一身锃亮銀甲的中年,并未回答。
這些人,他都不認識,經曆的剛剛的事情之後,他對這些人,充滿了警惕,鬼知道他們是不是也痛之前那些人一樣,來對付自己的!
“給周童服用一滴!”
淩宇側身,将手中瓷瓶遞給戰刀,戰刀手指輕彈,一滴靈乳直接落入周童口中,周童也随之醒來。
“将軍在問你們話,你們沒聽到不成!”
被戰刀打飛武器的将領,再度跨前,冷冷的大喝一聲。
“你們是誰?”
淩宇目光淡漠的問道。
“這位,乃是帝國威虎大将軍,段威虎,奉帝王之名,前來接皇族遺種,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皇族遺種!”
又一名冷面将領站出,身上一股‘逼’人的氣息壓迫的淩宇險些喘不過氣來。
淩宇完全能夠感受的到,這氣息,絕不是這将領有意爲之,而是身處軍隊,長年累月所形成的氣勢。
就如同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流露出上位者的氣息一樣,他們的是殺伐淩厲氣息。
“威虎大将軍?”
淩宇聽到這名号,頓時渾身震了震。
威虎大将軍的名号,帝國誰人不知,絕對是受無數人敬仰,被無數人崇敬的存在,帝國之内,無論任何人,在提及這個名号的時候,都會有一股莫名的熱血沖向頭顱。
淩宇也一樣!
不過此刻,他卻第一次産生了另外一種感覺。
他看着段威虎,并未露出任何一點的尊崇,反而生出絲絲不滿。
淩宇冷哼,道:“我等被人殺伐之際,你們在何處?此刻盡在此地,非但不去追尋要殺我們之人,反而在這裏耀武揚威,這是何道理!”
“小子,你說什麽!”
那将領聞言頓怒,卻被段威虎喝止,對他擺了擺手,他立刻退卻到段威虎身後。
“我等,受帝王命,來接皇族遺種回皇城,此番,我等來遲,讓皇子受驚,的确是我等之過錯,但,賊人既已離去,我等若去追,一旦此舉是調虎離山之計,豈不危矣?你若是皇子,就請立刻與我回軍營,至于殺手之事,我等自會調查清楚!”
帝國之内,含皇家血脈之人,皆皇子,不已親疏爲分,隻以血脈濃郁程度爲依據,而周童,血脈之力極強,甚至不亞于大皇子與四皇子,其地位,一旦回到皇宮,将會立刻被冊封爲萬人之上的真正皇子。
即便威虎大将軍段威虎,也要俯首稱臣!
“調虎離山?”
淩宇搖了搖頭,不過心中,卻也對段威虎的第一感覺有所改觀,他身處其中,自然你知道,青年等人突然對他們動手,是因爲段威虎等人的到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爲段威虎等人演的一場戲。
在之前,他還無法相同,但是段威虎帶人來的一瞬間,他便明白了。
若是那些人真的要殺他們,恐怕早就動手了,何必要将他們先軟禁三天?
不過這些事,段威虎自然不知道,身爲将軍的他,這般想,也是無可厚非。
淩宇道:“我不是皇族!”
“大膽,不是皇族還敢如此與将軍說話!”
淩宇話音剛落,那名脾氣暴躁的将領,便立刻大聲呵斥起來。
若淩宇是皇子的話,這般說話也就算了,可隻是一個普通人,竟敢對他們的将軍不敬,這若是傳入軍營中,淩宇早就被人碎屍萬段了!
在軍營之中,威虎大将軍,便是至高無上的,即便是皇家的人來了,也比不了!
那将領喝止之後,便欲直接動手,卻被突然一個從房頂傳下來的聲音止住了動作。
“你兇什麽兇呀,再兇,信不信我把你的頭發都拔光!”
聲音很脆很清澈,宛若莺啼般悅耳,人群的目光,同時被聲音所引,望向了放眼之上。
頓時,在場的無論是将領還是甲士,均露出了一絲發自内心的笑意。
饒是被聲音“威脅”的那暴躁将領,也是咧嘴一笑。
一道粉色的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人群前方,這身影,赫然便是天罂無疑。
“天罂,你怎麽來了?”
淩宇皺眉低語一句,他出來的時候,不是說了,讓天罂安心在房間中呆着,沒事别亂跑嗎?
“淩宇哥哥!”
天罂對着淩宇吐了吐‘舌’頭,便直接掉頭跑到段威虎身邊,兩隻小手一把抱住了段威虎的胳膊,親昵的叫道:“爹,天罂好想你!”
這聲音一出,淩宇和周童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沒聽錯吧?
天罂竟然叫威虎大将軍段威虎“爹”?
難不成,天罂是段威虎的女兒?
這……
兩人完全愣住了,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一種情況,怪不得言殇之前說,天罂的身份不低,這何止是不低,分明就是吓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