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能夠查探異常氣息的異寶……”
“異寶?”
衆人聞言,這才恍然,卻也并沒有多想,異寶這就很正常了。
盡管,能夠查探到連神境強者都無法查探到氣息的異寶之強大,讓人難以想象,但世界之大,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修老是何人?
以修老的身份地位,有幾件恐怖的異寶,也并不難接受。
但是淩宇,内心卻是微微猶疑了瞬間,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感覺,這段時間,修老有些怪怪的。
自從來到大世界之後,每一次接觸神焰或者是聽到關于神焰的事情,修老都會有那麽一瞬間不易察覺的變化。
不過,他依舊沒有多想。
畢竟,修老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在探索古老傳說以及對世間真理的探尋,對神焰有特别的情緒也能理解。
“來了!”
沒過片刻,天老便看向遠方,緩緩開口。
其後夜老、淩宇也接連‘發’現了遠方正在趕來的幾道氣息。
一共四個人,爲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壯碩,一襲白色長袍,顯得精神奕奕,雙眸光芒閃爍,隐有光芒在其内流轉,周身氣息似有似無,俨然,其修爲絕對達到了神境!
其後的三個人修爲也同樣不低,最低都有半神修爲,有兩人都是神境。
四個人,三名神境大能,一名半神。
由此足以看出,這幾人,絕對都是禹族高層,尤其是那爲首中年。
“禹族族主?”
幾人徑直的停在了淩宇幾人前方百米處,踏空而立,淩宇緩緩踏前一步,抱拳問道。
“嗯?”
爲首中年男子卻沒有直接開口,目光在淩宇身上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了蹙,之後又掃過淩宇身後的夜老、天老和修老,不知道爲什麽,目光在修老身上停留下幾秒,這才重新看向淩宇。
“是你施展的血引秘術?”
中年男子直接問道。
語氣頗爲冷漠:“淩族不是早已滅族,你又是何人?何處習得血引秘術!”
“朋友,怎麽說話呢?”
不等淩宇開口,夜老便是臉色微微有些泛冷,淩族被滅,在他心中,本就是一處還不曾結痂的傷口,這中年男子到來,直接狠狠的揭開,夜老的臉色,又怎麽能好看?
“我淩族,如何被滅,想必你們禹族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還有臉在此聒噪!!”
夜老牙關微咬。
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卻十分清楚!
淩族和禹族之間的關系,在遠古八族之中,可以說是最近的。
畢竟,淩族的血引秘術唯一能夠聯系到的,就是眼前的禹族!
在淩族被孤煞殿攻打的時候,淩族族主就曾施展血引秘術聯系禹族,期待禹族能夠前來馳援。
即便是最終無法戰勝,隻要禹族派來一些神境大能,也至少能夠保證淩族送出一些直系子弟,不至于最終落得被滅族的下場。
可是實際上呢?
禹族别說是派一些神境大能相助了,就連一個探子都不曾派出!
這是何其可笑?
現在,對方還在他面前說三道四,諷刺淩族被滅之事!
“老夫就說過,不該聯系禹族這些忘恩負義之輩!”
夜老越想越氣憤。
“夜老。”
淩宇開口阻止了夜老,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也并不是計較的時候,再者,還未确認對方在禹族的身份,也沒有必要對其說這些。
不過,面對禹族的中年男子,他的臉色也同樣并不好看。
對方的态度,的确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能夠修煉血引秘術,那我自然便是淩族之人,亦是直系血脈,我在,淩族自然便在,何有滅族之說?”
淩宇微微蹙眉道:“既然你得血引秘術而來,那便勿需質疑我的身份,遠古八族,本爲一體,如今,淩族重創,爲何在前輩的臉上,我看到的隻有冷漠?”
“難道,這就是你們禹族,對待同樣身爲遠古八族之人,應有的态度嗎?”
“态度?如果态度有用的話,你們淩族又豈會被滅?又來找我禹族作甚?不過一群喪家之犬,來尋求庇護罷了,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中年男子面色冷淡,眸中閃爍着屢屢不屑,嘴角更是撇着一抹譏諷與嘲笑,讓夜老頓時大怒:“豎子,若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老夫撕爛你的嘴!”
“怎麽,惱羞成怒了?”
中年冷笑,根本不曾将夜老放在眼裏,不隻是夜老,是淩宇幾人都不曾被其放在眼裏。
中年看了看淩宇,又看了看修老:“三個神境,再加上你倆一個區區不朽,一個更是隻有……好像連像樣的武修都算不上吧?如此,不是喪家之犬,又是什麽,可笑罷了!”
“你!”
夜老咬牙切齒,淩宇攔着,并沒有讓他動手。
在這裏,可不是動手的地方,對面站着的,可是禹族之人,這裏亦是禹族之地,動手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你們此來,莫非隻是逞口舌之力嗎?”
淩宇看了看對面中年男子,最後擡頭,望向中年男子頭頂方向,道:“如果你們禹族不想相見,盡可直說,何必待我等來到之後,如此出言譏諷?若這就是你們禹族的待客之道的話,那又何須多言!”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并非禹族之主,而中年男子說話的時候,餘光總會若有若無的掃向頭頂,顯然,在其頭頂的,才是真正的禹族之主!
當然,并非真的在他頭頂,更可能的是在他的頭頂,有鏡像,将這裏的事情傳回到禹族之内的禹族族主面前。
而淩宇最後說的這番話,自然也是對禹族之主說的。
“我禹族,自然有我禹族的待客之道,隻是你們之中,有人看起來讓人很是厭惡!”
中年男子說話之時,冷冷的看了一眼夜老,重新落淩宇身上之後,目光這才微微緩和:“淩族公子是吧?現在你可以說說,你來尋我禹族,究竟所爲何事?”
“我是來找禹族族主的,如果你能全權代表禹族之主,那便與你說!”
“既然我來了,自然能夠代表族主,我說的話,就是族主所說,淩公子不必質疑!”
說話間,中年又下意識的看了眼頭頂,這才将話語說完。
“好!”
淩宇直接道:“如今,世界之情況,想必你們禹族應該心知肚明,血月遮天降世,異獸之爆發,導緻世界崩亂,人類傷亡慘重,城市萬不存一,直至今日,人類聚居點,已經所剩無幾,到處生靈塗炭,人類無限接近于滅亡,你們禹族,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中年男子略作沉默,似乎在與誰傳音,随後才開口:“血月遮天,人類之大劫,異獸猖獗,人類慘遭塗炭,世界之事,禹族自然知曉,不過,此乃世界之浩劫,禹族曆經百萬年,此等浩劫,經曆之數多矣,每每世界皆安然!既是浩劫,自然會逐漸消亡,我區區禹族,又如何能夠逆天改命?阻止浩劫降臨?”
“既然明知是世界之浩劫,那麽身爲遠古八族之一,承天地之命,承滄溟大帝之命,保障世界和平,如今浩劫降臨,爾等竟言無力阻止?”
聽到這話,淩宇當時就怒了,禹族乃是上古古族,傳承百萬年,實力之強橫,怕是世間除了孤煞殿之外,再無勢力可試其鋒芒。
可是現在,對方竟言自己無力阻止!
你禹族,試圖阻止了嗎?
自從血月遮天降臨,禹族都從未露過面,更不曾動手滅殺一隻異獸,現在就說無力阻止,何其可笑!
“你們可曾試過阻止?可曾想過阻止?”
淩宇強壓下心中怒火。
“試過、想過又如何?沒試過、沒想過那又怎樣?該來的,終究會來,該去的,也終究會去,世界之浩劫,不亦是如此?我們禹族不動,也自然會有人動,浩劫也會逐漸退去!”
中年男子說道:“莫非淩公子認爲,我區區禹族,就能阻止浩劫,拯救世界?怕是公子之言,才更可笑吧!”
“不曾試過,又何曾知曉?”
淩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如果世界之人,皆如你禹族一般,又由誰來動?無人動,難道世界就滅亡在這血月遮天之下?滄溟大帝傾盡一切留下的這方世界,就這般毀滅在你等這樣目光淺薄之輩手中不成!”
“毀滅?沒人動?不會的,自然不會的!至少,公子現在不就正在動嗎?”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之後,說道:“退一萬步說,就算人類盡數滅亡,我禹族不亦尚在?尚可作爲人類之火種,讓人類不至于徹底滅亡不是!”
“放屁!!”
聽到中年男子最後這話,淩宇再也忍不住,直接破口大罵,而且是指着中年男子頭頂罵的。
“禹族,本以爲你們是人類的希望,沒想到,你們隻是人類之中的宵小,遠古八族之中的蛀蟲,一群庸碌之輩,還妄圖自稱人類火種,厚顔無恥至極,讓人厭惡,讓人惡心!!”
“還說我淩族是喪家之犬,你等禹族,卻是連豬狗都不如的東西,一群畜生畏縮之地!”
“禹族族主,送你幾個字,皮之不在,毛将焉附!!”
淩宇罵完,直接一甩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