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公子也不必過于憂慮,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并不可靠,事情也不一定會發生,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如果尚姑娘沒什麽别的事情的話,可以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公子就早些休息……”
淩宇此時的狀态,讓尚青雅明白,淩宇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沒再多說什麽,輕施一禮之後,便走出了木屋。
“等等!”
可她的腳步,還沒走出木屋,就聽到淩宇叫了一聲,回頭疑惑的看向淩宇:“淩公子還有什麽事嗎?”
淩宇問道:“宗派會武什麽時候舉行?”
“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
淩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尚青雅這才離開。
淩宇緩緩起身,緩步走到屋頂,擡眼望着天空,此時的虛空之中,一片漆黑,連僅有的一點星光,也被虛空中沉重的烏雲所遮擋,而無法映耀大地。
淩宇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他才剛剛找到了曦兒的蛛絲馬迹,可是,現在尚青雅就告訴他,尚青雅所面臨的,便是一場即将到來的災難。
他沒有去懷疑尚青雅話語的真實性,因爲尚青雅,根本就沒有必要說謊。
既然尚青雅對他說了,那麽也肯定是有八成把握的事情,否則的話,尚青雅是不會對他說的。
這也就意味着,不管怎麽樣,淩宇都必須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找到曦兒,并将曦兒帶離古刹玄宗,隻有這樣,才能讓曦兒脫離危險。
可是,古刹玄宗是什麽地方?
古刹域的霸主宗派,擁有近萬年的傳承古派。
如此宗派之中,肯定有無數強者,實力也絕對十分可怕。
想要找到并帶走淩曦兒,哪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這一夜,淩宇都完全沒有睡意,腦海中,都在想着,有什麽辦法才能達成目的,不過依然沒有想出。
直到天亮,一大早,尚青雅便敲響了淩宇的屋門。
“公子一夜沒有休息嗎?”
看到淩宇的狀态并不怎麽好,尚青雅微微蹙了蹙眉。
“沒什麽,這麽早,有事?”
“今天我來,是代表我們定仙府之前對公子的錯誤行爲來道歉的,本來父親應該親自來,可是公子應該知道,我父親的性格……所以就由我代表父親,代表定仙府,來給公子道歉。”
尚青雅說着,一個小木盒,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直接遞給了淩宇。
沉吟片刻,淩宇并沒有拒絕,直接接過木盒,随手放在空間戒中。
“公子難道不看看裏面有什麽嗎?”
尚青雅愣了愣。
“哦,也對。”
淩宇這才點了點頭,打開木盒,是幾瓶小瓷瓶,應該是丹藥。
“裏面的丹藥,是一些四、五品的恢複以及調理丹藥,雖然品階并不算高,但是數量應該夠公子用一段時間了,希望公子不要嫌棄。”
尚青雅對淩宇解釋了一句,并沒有因爲剛剛淩宇的心不在焉有任何芥蒂。
因爲她知道淩宇爲什麽會這樣。
“丹藥的話,就不用了,我雖然隻是一名勉強五品的煉藥師,但是丹藥還是足夠自己用的。”
淩宇搖了搖頭,将丹藥遞還給了尚青雅。
“公子剛剛說什麽?”
尚青雅瞳眸微張:“你說你還是煉藥師?而且還是達到了五……五品。”
“是的。”
淩宇随意的點了點頭,他在好久之前,就已經達到了六品煉藥師的地步,盡管這段時間來,很少煉藥,可是,以現在他達到了神識境界的精神力,想要煉制五品丹藥,想來也并沒有太大問題。
即便是四品丹藥,應該也可以。
“這……”
尚青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隻感覺腦海有些發暈,她怎麽也沒想到,淩宇,竟然還是一名高階煉藥師。
煉藥師雖然在大乾王朝之中數量不少,能夠達到五品煉藥師的,也有不少的一部分人。
可是,即便如此,五品煉藥師放在整個大乾王朝的偌大疆域之中,也算是極其稀少的,哪怕她們定仙府,也僅僅隻有不到五指之數。
而且每一個人的年齡,最低都已經年過半百,幾乎都是窮極一生都在鑽研煉藥之術,以至于修爲并不高。
此時,一個年未到二十的青年,竟然對她說,他還是一名五品煉藥師!
如果隻是五品煉藥師的話,倒也可以理解爲,淩宇是一名煉藥師天才,可是,在淩宇身上,還有這那麽多的身份。
靈師傳承者,神紋戰陣師,在加上足以碾壓絕大部分同等年齡武修的修爲……
淩宇,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尚青雅雙目愣愣的看着淩宇,直到淩宇已經重新回到屋内座下,她才逐漸回過神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這真是一個無法理解的青年。
或許,她也已經有些習慣了,一次又一次的讓人難以相信,即便在淩宇身上,再多出什麽其他身份,也不足以讓她太過吃驚。
隻是,一個邊域小國,怎麽能夠誕生出如此優秀的青年呢?
在大乾王朝之中,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青年俊傑超過淩宇,但是可以肯定,即便有,也極少極少。
她已經完全明白,錯過了淩宇,絕對會是整個定仙府,将來最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既然公子是一名高階煉藥師,那定仙府也就不在公子面前丢這個人了。”
尚青雅收起了丹藥就準備離開,卻被淩宇叫住了,示意她進屋,她沒有說話的就坐在了淩宇的對面。
淩宇說道:“跟我講講,關于修老的事情吧。”
“你不知道修老?”
尚青雅一愣,旋即釋然道:“也對,你才剛來大乾王朝沒多久,不知道也正常。”
說着,尚青雅就開始了爲淩宇講解關于修老的事情。
聽完之後,淩宇的狀态,也已經完全的恢複過來,他想過,修老會是一個地位極爲尊貴的人,能夠拿出聖藥的人,又豈會是凡夫俗子。
可是依舊沒有想到,修老的地位,并不是因爲某個背後勢力,而完全是因爲他個人的名聲所造就的。
一個名冠整個大乾王朝,甚至就連極域大世界,都有修老的名聲傳播,足以想象,修老是一個何等厲害的大師級人物。
對武修世界,幾乎任何一道,都有着獨到見解的大師……
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
淩宇自認爲,現在的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有涉及,可是,這也隻是他自己的感悟,如果真的讓他去給人講解的話,估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修老,竟然能夠以此傳道受業解惑,并且有無數人受益匪淺,這樣的一個大師級人物,絕對是一個足以爲萬萬人所尊敬的存在。
怪不得,就連定仙府府主這等人物,都完全恭恭敬敬、發自内心的對修老,施以晚輩之禮。
知道了這些事情,讓淩宇的内心,更加對修老增添了一分尊重。
這樣的大師,值得任何人尊重!
更何況,還是一個德行天下的大師!
“隻是修老爲何不選擇自己修煉,而選擇将自己的感悟,講述給世人呢?”
淩宇問出了幾乎所有聽過修老傳說之人的疑惑。
能夠對各種武道都有極深感悟的大師,是絕不可能因爲自身資質受限而無法修煉的。
能夠感悟如此龐雜武修之道的人,又怎麽可能資質低弱?
“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或許,隻有修老自己才知道。”
尚青雅搖了搖頭,随即說道:“對了,天色已亮,你也可以去見修老了,不如自己去問問。”
淩宇沒有多說什麽,在尚青雅走後,就獨自走向修老的那間木屋。
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耳中的傳音,是一直跟随修老的那名中年的聲音。
淩宇按照聲音的要求,直接登上了木屋的屋頂。
此時的修老和那中年,正在下這一盤黑白棋,淩宇直接站在了一側,沒有開口打擾,默默的看着兩人那如同星羅般複雜的棋盤、棋局。
直到良久之後,修老才緩緩說道:“小子,怎麽樣?懂棋道嗎?”
“不是很懂,隻是曾經看到過自己長輩下過。”
淩宇躬身說道。
“來吧,座下來。”
修老終于回頭,對淩宇擺了擺手,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直接起身,對淩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晚輩……”
“不必拘泥,我們都不是拘泥于世俗規矩的人,勿需多言。”
中年對淩宇笑着說了一句。
淩宇點了點頭,随後坐在了原本屬于中年的位置,中年将手中的棋盒交到了淩宇的手中。
“看看這盤棋,繼續下,如何?”
修老笑着說道。
“晚輩的确不是很懂……”
淩宇有些猶豫。
對于這黑白棋,淩宇隻是稍稍知道一些,自己從來沒有下過,也根本不懂如何繼續眼前這盤棋局。
“棋盤星羅縱橫,就如同這個複雜紛亂的世界,而棋盤上的棋子,就像是我們人類,隻能在這錯綜複雜的棋盤上,根據已有的規則,謀取自己的生存之道,規則是固定不變的,可是,想要在這不變的規則之中,尋找到一個脫穎而出的機會,卻隻能通過一步又一步險之又險的走在規則之中,才能找到最終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