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劍指長天,目視數萬守城将士大喝道:“誰還敢動手!”
爆喝之音滾滾,傳蕩入所有守城将士的耳中,一時間,衆人皆驚,無人敢動。
“大膽逆子,竟敢誅殺皇族,此等叛逆之舉,全軍聽令,誅殺此子!”
就在這時,赤傑的副将楚駁,終于從赤傑的死亡之中回過神來,頓時怒喝一聲。
楚駁,便是楚家族長楚天絕派來,輔助赤傑共同守城的,并且,暗中早已經吩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淩宇帶兵如皇城。
這幾天,也一直都是他,在赤傑的耳邊吹風,以及賄賂,才說動赤傑,絕不放淩宇進城。
也就是因此,才出現了這一幕。
然而,城牆上的守軍,卻都完全滞塞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一人拉弓射箭。
這一幕,讓楚駁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我的話,難道你們都沒有聽到嗎?誅殺逆子,爲主将報仇。”
他再度一聲曆喝。
卻在這一刻,聽到一道滾滾天音,降臨在他的腦海中:“天煉鐵騎聽令,搭弓弩,箭上弦,誰敢向帝國平民射一支箭,萬箭穿心!”
“是!”
城牆下方,頓時滾滾爆喝,從天煉鐵騎軍之中,傳蕩開來。
整齊如一,氣勢滔天的喝聲,震的無數人心神震蕩不已。
那些守城将士,剛剛才準備擡起的弓弩,下意識的,便全部放了下去。
他們,并非是因爲懼怕,而是被天煉鐵騎軍的浩蕩氣勢所震。
淩宇,是被帝國诏令天下的英雄,天煉鐵騎軍,也是威震天下的虎狼之師。
無論是淩宇還是天煉鐵騎軍,都早已成爲,帝國無數人心目中的英雄。
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大膽淩宇,竟敢箭指皇都,無視帝國法度,試圖攻打皇城,衆将聽令,誅殺逆子,誅殺逆賊。”
楚駁怒喝一聲,竟率先拿起一柄弓箭,搭建上弦,一箭朝着天煉鐵騎軍射去。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楚駁的親信,也紛紛張弓射箭。
“殺。”
淩宇面龐冷漠,眸光冰冷,口中隻吐出一個字眼。
今天,誰敢攔他,他就殺誰!
下一刻,漫天強橫的箭矢,宛若璀璨星光般,劃破半空,密密麻麻的全部指向了城牆上的楚駁等人。
“淩宇,你敢。”
見到這一幕的楚駁,兩眼瞬間有些呆滞。
他沒想到,這個狂妄的小子,竟然真的敢對他放箭,敢對皇城射箭。
還未等他再有反應,漫天的箭矢,轟然間便将他完全釘死在了城門樓上。
萬箭穿心而死!
被萬箭穿心的,不隻有他,還有那些剛剛同他一起放箭的那些他的親信。
一輪箭雨之下,數百人盡皆喪命。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徹底的震住了,無論是城牆上的守城軍,還是城外的數十萬帝國平民。
看着那立于城牆上的少年,人群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就是傳聞之中的淩宇,聲名赫赫,卻又無畏無懼的帝國大英雄!
“傳我将令,立刻打開城門,放天煉王和天煉鐵騎軍入城!”
片刻後,守城軍中的一名将領,猛然一聲大喝。
那寬碩巨大的城門,也在這将領的喝聲中,隆隆打開。
“天煉王,我等皆将士,隻能聽從命令,但是,您不隻是帝國的英雄,更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我們都明白,像您這樣的大英雄,是不可能叛亂的,可是,英雄遭人妒,您如此,威虎大将軍亦是如此,隻望天煉王,能夠救下威虎大将軍的性命,我等将士,在這裏,拜托了!”
城門打開之後,那将領,立刻單膝跪在淩宇面前,低頭抱拳。
“我此來,便是爲威虎大将軍而來!”
淩宇隻說了一句話,但是,僅此一句,便說明了一切。
那将領以及其身後的無數将士,聽到淩宇的這句話,同時松了一口氣,眼中感激之色難掩。
“傳我将令,天煉鐵騎軍,全軍入城!”
淩宇身形猛然躍下城牆,話語,也在半空之中,便傳蕩開來,聲音傳出之後,淩宇也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戰馬之上。
“架!”
淩宇一聲低喝,一馬當先,率先沖入皇城之中。
滾滾馬蹄聲,也同時轟然響徹,三萬鐵騎軍,追随者淩宇的腳步,滾滾而動。
……
皇城之中,有一片開闊地。地面,皆由青石所鑄,寬廣無比。
開闊地的中央,鑄有一座高台,這是一座血色高台,通體血紅色,仿佛是用鮮血,澆灌而成,一股股懾目的血色輝光,籠罩在高台上。
在這高台之上,立有一尊巨大的金屬框架,框架的底部,是一個凹形,上方,鐵索相連處,是一尊染血的巨斧,正對準下方的凹形區域。
金屬框架後面,理由一根數百米高的石柱,石柱上,有一繩索,隐隐間,繩索上還挂有一森森白森森的枯骨,讓人觸目驚心。
這座高台,便是皇家斷頭台!
隻有觸怒了皇族的罪大惡極之人,才能夠被這座皇家斷頭台處死。
那根百米石柱,便是暴屍之地!
凡是在皇家斷頭台上,被處死之人,屍體和頭顱皆會被吊在百米高空之上,百年千年暴屍,北風吹,被雨淋,任何人,皆不允許取下。
用以警醒世人,皇族之威嚴,不可觸犯。
今日,這座皇家斷頭台的周圍,已經圍滿了黑壓壓的人群,足有數十萬人之多,這些人,皆是皇城子民。
聽聞,帝國要處斬段威虎,震驚的同時,皆來圍觀。
“段威虎此人,罪大惡極,通敵叛國,殘殺帝國子民,與敵軍竄通,故意兵敗淩靈城,目的,皆是爲了讓他手中不肯随他一同叛變的六十萬帝國将士,全部覆滅,如此殘忍,如此惡毒,必須處以極刑!”
天獅王郎朗滾滾的聲音,震的半個皇城,都爲之震顫。
幾乎整個皇城之中的居民,都聽到了天獅王口中宣讀的段威虎罪行,許許多多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段威虎,通敵叛國?
這,怎可能嗎?
斷頭台上,段威虎虎軀,被完全捆縛,但盡管如此,卻依舊挺立。
剛正之軀,不屈之軀,因爲他段威虎,無罪!
但是,他已經不想去反駁什麽,不想去爲自己辯護什麽。
這,已經不是天獅王要殺他。
是帝國要殺他,是帝王要殺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世人的眼睛,都在看着,隻要他自己,沒有做過,就算是死後,百年千年,總有一天,會有人爲他段威虎,洗刷這段冤屈。
隻是,直到此刻,他依舊有些不甘。
不過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心已死,徒剩軀殼爾,要之何用!
“這不可能吧?”
“這怎麽可能呢!”
聽到天獅王的話,人群之中,登時響起一片喧嚣。
段威虎,畢竟是名揚帝國數十載,無論老少,隻要是赤月帝國之人,就根本沒有沒聽過段威虎的英雄事迹與英雄威名的。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通敵叛國?
這種事情,就算是說話之人,是天獅王,那也并沒有多少可信度。
“段威虎之罪,罪者其一:兩軍交戰,大軍陣前,不顧大局,不聽調遣,私自調派大軍,出九江城,渡江過河,攻打淩靈城,造成帝國将士,至少四十萬喪命!”
“罪者其二:段威虎駐軍淩靈城時,與叛軍内外合謀,做出被圍淩靈城之假象,引帝國‘軍’隊,發兵馳援,叛軍卻早已與段威虎苟合,設好陷阱,導緻帝國大軍,損失慘重!”
“罪者其三:叛軍因都城被毀,大軍撤退之際,段威虎依舊不放過帝國僅存的軍隊,而最終導緻,全軍覆沒,帝國整整八十萬大軍,全部因段威虎而亡!”
“罪者其四:全軍覆沒之際,見叛軍大勢已去,竟再度背叛叛軍,重新返回帝國,意圖遮掩掉這一切的罪行,實乃蠅營狗苟之輩,苟且之徒爾!”
就在人群質疑間,天獅王的口中,一道道宛若天雷般的話,接連響徹。
一條條皆堪稱罪大惡極的罪名,徹底的覆蓋在了段威虎的身上,震顫了人群的心神。
帝國與叛軍最後的交戰,可以說,除了段威虎出山開始的時候,一路攻城拔寨之外,幾乎都在敗!
尤其是淩靈城附近的幾場戰役,帝國幾乎損失了不下百萬帝國将士,這件事,整個帝國,都知曉。
最後,若非是少年英雄淩宇橫空出世,以一己之力,直搗黃龍,平複叛軍都城,那麽,現在的帝國,到底姓什麽,還不一定。
一直以來,人們都在懷疑,以段威虎的統兵能力以及帝國精銳将士的強大,怎麽可能會不敵同等叛軍?
如今,聽到天獅王一番話,頓時恍然。
若真如天獅王所說,那麽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說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