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打扮與我相似,應該是刻意的,看來今天劉國舅對付我是早有預謀。
小姑娘乍看,真的會以爲自己在照鏡子,可是仔細看我們還是有一些差别,這姑娘事很柔弱的那種,看似弱不經風,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端着的感覺,氣質偏淡雅。
原主在我的改造下,氣質偏漢子?!反正和那姑娘的柔弱感是完全不一樣的。
然後是長相,這位姑娘五官非常柔和,整體搭配顯得非常清淡。
原主的五官正面看也是柔和,有點圓潤的感覺,但是側臉看鼻子和眉骨卻顯得有些淩厲,當然我非常喜歡這樣的長相,古代人卻不見得。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别是原主的顱頂偏高,後腦勺很飽滿,所以我扮起男裝并沒有太大的違和感。但是那位姑娘沒有這樣的特征。
并且她比原主要矮上一些。
我看像身邊的厲行,他也盯着那姑娘,嘴唇緊抿着,想來今日的事他也是始料未及。
那姑娘在衆人的議論聲中走到禦前,跪了下去:“臣女淩瑾瑜,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淩瑾瑜,是原主據說本來的名,原主的缥缈是字。
難道我真的頂着原主的身份假扮了别人那麽長時間,不是吧,不帶着玩的啊。
皇上看了厲行一眼,對着淩瑾瑜說到:“你說你是淩瑾瑜,有何證據?”
那姑娘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請陛下明鑒,這是宗室的孩子出身的時候禦賜之物。”
皇家的身份證?我當時要有那玩意兒,我就不用去打工,直奔京城了。
太監拿了那東西呈給皇帝,皇帝看了看,又給了太後,太後看了兩眼就斷定:“沒錯,這确實是出自宗室。”然後眼神特别淩厲的指着我:“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冒充郡主!”
厲行一下子拉着我跪下:“太後娘娘,今日之事,缥缈已是我的妻子,如何僅憑一枚玉佩便斷定缥缈的身份是假的?”
我跪在地上表示我真的是吃瓜的,說原主是郡主的是你們,說原主不是郡主的也是你們,我就是一個穿越來的啊,真沒心思搞真假郡主的創作。
皇帝也開口:“是啊,母後,僅憑一枚玉佩确實不能斷定到底哪位是真郡主,哪位是假郡主。”
淩瑾瑜聽到這樣的話,對着皇帝在拜了拜,這才開口:“誰都知道,欺君要砍頭,臣女是萬萬不敢犯這欺君之罪的。當年先帝被亂臣賊子蒙蔽,錯判父王,永平王府分崩離析,得先帝垂憐,留臣女一名,發配至揚州,可在路上,我被人擄走,卻未曾被人察覺,原來是有人将這冒牌的女子當作我送了過去,自此取代了我的身份。
後來得陛下明察秋毫,平了永平王府的冤,并赦免臣女,可那時候我想着這女子也是代我在那青樓吃苦,郡主的身份她想要便給她。
可之後便聽到了這冒牌的女子打着我的名号盡做些...有違婦道,萬分出格之事,還嫁給了厲家哥哥,可是所作所爲盡給厲家哥哥丢人,臣女擔心她冒充我的身份是想對厲家哥哥,對皇上不利,故特意上京,揭穿她的身份。”
這姑娘說完這通話,又拜了一下:“臣女還有人證,當年臣女的乳娘。”
皇上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厲行一眼,眼神分明已經冷下來:“傳。”
沒多久,一個老婦人進來,哆哆嗦嗦的,手腳看着很是不靈活,參見皇帝太後之後,便開始講述郡主的禮儀,以及,就我有段時間被穿的沸沸揚揚的身體特征進行了解釋:“郡主自打出身以來便是老婦人伺候,她的腰間并無紅痣,腳底也沒有黑痣。”
原主真是活的沒有人權啊,隐私老被人說來說去。
然後就我的禮儀這方面,對我進行了攻擊。
這不是廢話嘛?原主都死了,那些什麽禮儀規矩我怎麽會,我就是冒牌的啊。
然後朝臣們就我的離經叛道的行爲進行了批判,跟乖巧的,一看上去就斯斯文文的淩瑾瑜相比,我人緣不要太差。
厲行對着皇帝拜了拜:“陛下,無論缥缈是不是郡主,她已是我的妻子。”
始作俑者劉公子來了一句:“難道厲相是說這位淩瑾瑜姑娘欺君。”
厲行隻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着皇帝:“陛下......”
“好了。”皇帝揮了一下手,然後看了一眼厲行,我還有淩瑾瑜,劉公子,劉太尉,這才下旨:“此事事關皇家顔面,必須詳查,來人将淩缥缈還有這個淩瑾瑜相關人等壓入正明司,燕回查明此事。”
厲行還想說什麽,卻被皇帝制止:“若是淩缥缈确實無罪,自可放回,厲相可放心。”
我這也算是二進宮了,不過這一次獄卒們不敢再動手動腳。
巧的是還是上次那個牢,我深深懷疑,這正明司是不是窮得隻有這一件牢房?
虧霍随心天天說他們阻止直接聽命于聖上,聽他那驕傲勁,還以爲油水也很豐厚呢。
一隻小老鼠路過,與我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是上次那個倒黴鬼了?
我現在心情有點複雜,一來我真的是冒牌貨,說到真假這個問題我還是有點心虛的,再來原主那些記憶我壓根沒有,即使原主不是冒牌貨,我根本就無從辯解啊。
還有就是我也覺得原主的身份是冒牌的,那個姑娘說起自己小時候完全不像假的,甚至一些認識她的舊人,當時還附和了。
那麽原主是假冒的身份,原主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呢,她冒充郡主到底想幹嘛,而且是誰安排她冒充郡主,幕後主使究竟想幹什麽?
最主要的是:原主的身份是假的,那麽附身在原主身上的我,未來的下場會怎麽樣呢?
還有今天厲行的反應,他似乎認識那個淩瑾瑜,這也是我相信原主是假冒的又一佐證,厲行從頭到尾沒否認過淩瑾瑜的話,那麽原主是假冒的這件事情,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麽是在我們婚前還是婚後知道的呢?
這件事情過後,我這個假郡主和他的夫妻關系,又會怎麽樣呢?
我歎了口氣,太多的事情在我腦中打滾,想的我頭疼,索性躺下來,強迫自己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