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琦絕望的眼神,像重錘一樣震在他的心尖尖上。
他像一個發狂的野獸一樣,随着唐韻琦跳窗而出,可是暗黑的夜色中,他要去哪裏找到那個古靈精怪的唐家五丫頭?
傾盆大雨兜頭而下,費麗影大街上行人寥寥,男人看到女孩的背影,疾跑上前一把抓住攬在懷裏,他有千言萬語要講,說自己該死,沒有及時保護她,說自己有罪,竟然沒看到姨舅的醜惡面目,讓她平白無故身處險境……
他的千言萬語沒有出口,到頭來卻發現自己誤認了人。
唐韻琦淋着雨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但凡發現有人出現就用盡力氣繼續逃跑,一直到她貼身的保镖奮力追上她并強行将她打暈帶回爲止……
…………
…………
回到美國的唐韻琦大病了一場。
唐家勃然大怒,雖然這位唐家小姐位不高權不重,但是到底也是唐家的子孫,哪能被人這麽欺辱?
他們質疑意大利殺手黨的能力,單方面解除合作,用此來懲罰殺手黨那邊對唐家小姐的怠慢。
男人多次交涉無用,最後提出要面見唐韻琦,但是得到的答複是唐韻琦拒絕見她。
她是真的傷心了吧,最終男人沒有多做糾纏,離開了。
但是唐韻琦卻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對男人最後的印象,就是男人拍拍她的頭後離開他姨舅家的場景。
他讓她乖一點,可是唐韻琦覺得,她已經足夠乖了。
爲什麽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
一直到唐韻琦醒來,她都沒有再見到男人一面。
當然,唐韻琦也不知道意大利殺手黨那邊有來和唐家交涉過,她也沒拒絕見男人,反而,她一直在等男人來找她解釋:爲什麽要把她安排進狼窩?
是不知道他家親戚的爲人,還是故意而爲之?
可是男人從此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這讓她怎麽确信,男人有難言之隐?
就算是她識人不清吧,可是,他這不屑于解釋的模樣,是不是像在說:唐韻琦,你的性命,你的清白,就算真的有什麽差池,對我也無關緊要?
呵呵呵。唐韻琦笑了,笑容諷刺,笑着笑着就哭了。
從此後,她努力做好她的事業,努力做好她的唐家五小姐,再靠着自己的努力,進了ZF集團,成爲國際殺手榜裏的風雲人物。
而生命中曾出現的那個很俊很俊的男人,也再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以爲,她早就已經忘了。
…………
…………
慕容霰這一拉就把唐韻琦直接帶回了家,唐韻琦劇烈反抗,可是并不能改變結果。
不過唐韻琦卻清晰地知道自己沒用盡全力,要是她真的盡力了,她不可能反抗不了。
呵呵,多麽悲哀,唐韻琦并不知道自己手下留情是要做什麽!
關上房門,二話不說,慕容霰就吻上唐韻琦,以解五年來的相思之苦。
唐韻琦反抗了,這回是真的,可是她拗不過慕容霰了,房間裏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什麽台燈,裝飾散落一地,最後唐韻琦卻沒有逃脫慕容霰的手掌心。
回想過去毫無音訊的五年,她突然覺得掙紮好累,索性放棄,想起當年慕容霰對她的所作所爲,眼淚不自覺地掉落,慕容霰的手撫上她的臉,輕輕地把她的眼淚擦掉。
她用舌尖,在他的唇上偷偷地描摹了“love”這個英文單詞,可是,爲什麽這個單詞她寫得這麽辛苦?
可是慕容霰卻感受不到這會兒唐韻琦的情緒,并誤解了她:“這麽快就迫不及待了?”
唐韻琦的理智回歸,換來無盡的失望。
兩人倒在床上。
一夜索歡。
可是唐韻琦卻沒有感受到什麽。
肉,體的痛算什麽?歡愉又有幾斤幾兩呢?
沒有什麽比他的那句話給自己的打擊更大的了。
他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态在和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呢?
當她是美國長大的女孩所以無所顧忌嗎?
呵呵。
她也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的好嗎?
不過是縱容。
想到這裏,她悄悄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想跑?”誰知道,身側的男人竟傳來聲音,清醒無比。
下一刻,她又被掀翻,被他控制得動彈不得。
“看來,我還沒讓你盡興。”
徹骨的冰冷,徹骨的疼痛。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了。
身邊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
唐韻琦拖着一身似乎是拆了重組的骨頭坐起來,絲滑的羽絨被順勢滑落,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迹密密麻麻。
頭疼欲裂,昨晚,她到底是怎麽度過的那麽荒唐的一夜?
地上的東西亂七八糟的,鋪了整個地闆,唐韻琦在那裏翻翻找找,沒有找到一件像樣的衣服。
索性直接進了浴室,浴缸裏放滿水,唐韻琦洗了個溫度很高的熱水澡。
皮膚被燙得發紅,可是這并不能掩蓋掉那些深深淺淺,唐韻琦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有些想哭。
但是她歎了一口氣,憋住自己的情緒。
打開房間門,唐韻琦這才得空看一眼慕容霰的家,這是一個純粹隻有黑白色調的家,就像他給人的感覺那樣,狠絕,暴戾,性格極端。
她爲什麽會喜歡上他這種人呢?就因爲他很俊很俊嗎?真是嘲諷。
但是這家中空無一人,唐韻琦沒多做考慮,一頭紮進慕容霰的衣帽間中,挑了幾件衣服修修改改,不多時,适合她穿的衣服已經成型。
她穿上衣服,正企圖離開,門一打開,卻發現慕容霰站在門外。
他一隻手上提着早餐和别的什麽,另一隻手拿着鑰匙,像是要開門的樣子。
看到唐韻琦開門,慕容霰的臉色瞬間轉臭,他盯着唐韻琦,把人逼回去。
“你要走?”他的臉色黑沉沉如鍋底,好像對她要走這件事不滿意。
“這又不是我的家,我要走有什麽問題?”唐韻琦冷漠地看着面前的這個人,問。
“你當我這裏是旅館嗎,要來便來,要走便走?”慕容霰把早餐随手放在桌子上,逼近她。
“是你把我抓過來的,真是可笑,慕容先生,你這是要圈禁我嗎?”唐韻琦也是醉了,這人這話說得,像是他多麽委屈一樣。
慕容先生?!
原來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陌生到要用敬稱這樣的地步了。
慕容霰被唐韻琦氣到發笑:“慕容先生?我是不是應該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慕容霰。”
“慕容……”一聽到這人的全名,唐韻琦驚得又後退了幾步。
當年,她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的意大利名是Flavio,翻譯成中文叫做:弗拉維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