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更重了。
勞斯萊斯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宮卓希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過去把千絮扶起來。
空氣中響起微不可聞的“咔嚓”的聲音。
宮卓希把千絮塞進勞斯萊斯的後座,随後上了駕駛座開車走人。
千絮窩在勞斯萊斯裏面,整個人哀莫大于心死。
她這次真的得不償失,不僅把自己暴露得徹底了還崴到腳了,嗚嗚,此人已死,有事燒香,沒事燒紙。
宮卓希透過後視鏡看千絮依舊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他開口問:“怎麽,很疼嗎?暈過去了嗎?”
千絮:呸!老娘暈過去了還怎麽回答你的問題?
宮卓希冷靜地陳述事實:“我的車停在那裏你能看到,你完全可以走過來上車我們走人。”
千絮:是是是,就是我自己作死的行了吧。
淚流了一大缸啊……千絮坐了起來。
她瞪了宮卓希的後腦勺一眼,随後轉頭趴在車窗上看外面:“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宮卓希嘴角一傾:“你請客,自然得去有格調一些的餐廳。”
瞬間千絮仿佛就看到自己的毛爺爺一張一張地長出翅膀在自己面前飛走了的場景,她連忙捂緊自己的錢包,兇神惡煞地對着宮卓希說:“喂,太高消費的我請不起,到時候沒錢得你墊着啊!”
宮卓希攤攤手:“我沒帶錢包,沒錢就把你押在那裏吧。”
千絮:“……”什麽人啊這是,一點兒也不紳士!
一點兒也不紳士的宮卓希看着後面千絮瞪眼撇嘴的模樣,他嘴角的弧度加大,卻又覺得自己似乎情緒波動得太大,随後他收起笑容,用一隻手敲敲副駕駛座的靠背:“你可以想想要去哪裏。”
說完,宮卓希把車靠邊停了下來,千絮不懂宮卓希要幹什麽,正想問呢,就見到宮卓希下了車,他打開後車門,随後就坐在自己旁邊了。
勞斯萊斯的空間其實不小,但是被宮卓希這麽一坐,千絮就覺得這車有些擁擠了,這個男人離自己這麽近,好像連她呼吸的空氣裏面都滲入他的味道。
她下意識把包包擋在自己身前,警惕地問宮卓希:“喂,你想幹嘛?”
卻見到宮卓希下一刻慢慢地逼近她,千絮往後仰,宮卓希卻更加朝她靠近,一直到她貼着車窗退無可退,宮卓希此時此刻已經一手撐着千絮身後的車窗,一手撐着千絮的靠背,整個人身體往前傾着,嘴角啜着一抹惡劣的笑意:
“這車都被我鎖了,車門打不開了……”
千絮心中“咚”的一下,她臉上的顔色慢慢褪走,捏着包包的手關節微微泛白:“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是吧,現在她被宮卓希關在車裏被他逼成這樣,這貨不會是突然發忄青,就想行禽,獸之事吧?喂!現在這是在路邊啊!
不對,不是在路邊也不可以啊!
眼見着宮卓希慢慢擡起一隻手……
“宮,宮卓希,你,你冷靜……”千絮聲音哆嗦得厲害,期間還咽了一口口水。
“啊!”千絮尖叫了一聲,她感受到宮卓希碰了她,對,他撈起自己的腿!
咦?腿?
“啊!”下一刻,随着宮卓希揉捏的力度加大,另外一聲尖叫聲分貝直飚,沖破天際,直上雲霄!
媽媽呀,好痛啊,媽媽!
千絮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了,不過這痛也就一陣,等到她緩過來的時候,她就見着宮卓希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幹冰袋,他自己捂了一下确認涼度正好後,就圍着她的腳踝包了一圈。
涼涼的感覺讓千絮打了個激靈,腳抖一抖,這會兒她發現自己的腳正橫在宮卓希的膝蓋上面,宮卓希低着頭在處理她的腳踝的時候那麽認真,她莫名地覺得……這人側顔好帥。
宮卓希把千絮的腳放下來,示意走神的千絮自己用手固定幹冰袋,他擡頭看她:“想好要去哪裏了嗎?”
千絮回神,她趕緊把自己的目光移到車窗外看風景,讓自己不自然的神色随風飄散,她幾乎是背對着宮卓希,小聲地說:“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同時心裏不免吐槽:大哥,你這樣讓我怎麽有空想吃飯的地兒嘛!
宮卓希點點頭,随後下了車,上了駕駛座,車子發動,朝着本來自己就預定好的餐廳行駛去……
這一路上宮卓希安靜地開着車,千絮也不發一言,不過千絮的内心戲可是十足,她想到自己誤會了宮卓希就想道歉,但是她吧不好意思開口,而且宮卓希那厮擺明就是故意的,她就想對着宮卓希的後腦勺瞪眼,但是瞪了兩下之後她又想感謝宮卓希幫她弄好腳踝,她剛剛在花壇那裏扭到了,雖然一路上隐隐作痛但是她自己都無暇顧及,難爲宮卓希還記得還幫她揉開淤血……
就這樣天人交戰了一路宮卓希終于停下了車,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千絮趴在車窗上也沒看清楚外面烏漆抹黑帶着點點亮光的一坨是個什麽地兒。
宮卓希熄火下車開了千絮這邊的車門,低聲詢問她還能走路嗎?
千絮把幹冰袋放在一旁,活動了一下腳踝,她覺得應該還行。
下車的時候她覺得站的還是可以,無奈走了兩步之後她就感到一股痛楚,雖然在她的可承受範圍之内,但是她不知怎麽了下意識就“哎呀”了一聲扶着勞斯萊斯了。
宮卓希眉間稍颦,接過千絮的小包包挂在自己肩上,伸手扶着千絮往裏面走。
千絮這才看到她這是在海岸邊,遠處漆黑的一片随着微風響起陣陣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空氣微涼,風吹在她身上讓她感覺很舒服。
而近處是一個用栅欄圍成的屋子,這屋坡頂,頂上有個很大很亮的五角星,店主人把這屋裝修得看起來像是木質小屋,小屋周圍種着花花草草,她腳下是細條木闆鋪成的小路,兩邊泥土裏各自擺放着桌子椅子和遮陽傘,錯落有緻,而她的頭頂上是那種派對上很常見的串聯的LED小燈泡,在夜色中一閃一閃的,很有情調。
“哇!這地方不錯啊!”千絮由衷感歎。
宮卓希微微颔首,問她:“想坐裏面還是外面?”
“裏面吧。”千絮說:“外面雖然很有情調,但是沒燈,漆黑一片。”
宮卓希:“坐外面的話服務員會點蠟燭。”
千絮心中一動,本來就想這樣答應的,但是她轉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