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在這裏鋤草,那個時候千朦好像是試圖要跨過這條田溝,結果她心動不如行動,最後整個人栽在土裏面。”楊宇铎比劃了一下田溝的長度。
千絮那時候就想:幸好我剛剛沒跨。
“我聽到聲響跑過來時,就看到她坐在田埂間,用手使勁兒扇着膝蓋處,同時嘴裏一鼓一鼓的,一直在呼呼。
她的膝蓋磕破了皮,鮮血和着泥土流出來,但是她怕和泥土一起捂着不好,一直不敢動。
後來我帶她到我的草棚裏面幫她洗了洗,塗了藥水什麽的。
後來我上了大學,沒想到她居然和我同一班級,我當時快不記得她長什麽樣了,隻是覺得她很眼熟,結果她一看到我就站在我面前和我打招呼,她說:‘嗨,你是田裏的那個少年?’。
也許是因爲那次我幫她包紮,來了大學後她人生地不熟的就隻認識了我,所以和我走得近了些。
我很喜歡她,後來我表白後,我們兩個就在一起了。”
故事講完了,千絮和楊宇铎也走在田間的小路上,因爲楊宇铎的描述,千絮能輕易地想象到楊宇铎和這位周千朦之間相處的模樣,隻是這麽甜美的相處,爲什麽最後兩個人就分了呢?
“我們兩個性格不太适合在一起,再加上一點别的事情,所以最後走到了盡頭。”楊宇铎輕描淡寫地略過這一段,隻是嘴角邊上的淡淡嘲諷,千絮一擡頭就能看到。
“千絮,都過了這麽久,我對她還是念念不忘,因爲她是我的初戀。”楊宇铎轉過身來,握住千絮的雙肩,臉上的苦澀那麽那麽濃重。
初戀?是啊,誰能輕易地忘掉初戀?千絮想照常對着楊宇铎笑,笑得沒心沒肺,可是她扯了扯嘴,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千絮,對不起,那天我真的喝得很迷糊,那天你穿的裙子,還有背影都很像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對着這一片田地發誓!”楊宇铎眉眼間的焦灼灼燒着千絮。
千絮抿了抿嘴角:“師兄,我知道了。”
“千絮,我怕你誤會我,昨天看你笑成那樣,我不知道我是哪句話讓你難受……”楊宇铎的臉上依舊很是焦灼,但是隐約間似乎還有一兩絲委屈。
千絮想了很久,她站在這天地間周遭廣闊的模樣,這讓她的心胸有些開闊,她很想趁着這個機會問師兄一句:那我在你的心裏到底算什麽?你到底有沒有喜歡我呢?
但是她想歸想,最終愣是沒問出來。
師兄說:“千絮,我很珍惜你我之間的感情,你是我唯一的異性朋友,你不知道你對我而言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什麽,她确實不知道,她挺想問。
師兄說:“我不是忘不了她,千絮,你給我時間可以嗎?”
在這一刻,千絮突然想明白了:忘不了初戀,也許是因爲初戀太好了,嗯,也有可能是她這個人擺在師兄的身邊,比不上他的初戀。
但是師兄說要她給他時間忘記,這是不是就說明,其實師兄對自己也是很上心的?
誰沒有初戀呢……就連她,嗯,雖然她沒有初戀,但是她好歹也對小時候一個曾經在她家住過好幾天的大哥哥念念不忘呢!
至于時間,她今年才大二,她有的是時間。
她的眼裏重新迸發出光芒,她朝着師兄吐吐舌說:“師兄,好啦,KTV那件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啦,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被抱抱而已,喏,你要是想抱抱,這裏随時有一個!”
千絮說完張開雙手,給了師兄一個愛的抱抱。
女子的馨香萦繞在身邊,楊宇铎深深吸了一口氣,随後像是抱住自己最重要的寶貝一樣,很鄭重地回抱她。
後來楊宇铎請千絮吃了一餐農家小菜,看着重新眉開眼笑的千絮,楊宇铎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他微微籲出一口氣。
晚上回宿舍的時候因爲時間有點晚,所以千絮遭到趙美含的查勤,千絮心情頗好,說是和楊宇铎出去半日遊。
趙美含和斐麗雯“喲喲喲”地怪叫了起來,趙美含勾了千絮的脖子,問千絮什麽時候好事将近。
千絮一把把趙美含推到宿舍那邊去,神秘兮兮地說:“還早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
“啧啧啧啧。”千絮的手機鈴聲就在舍友的起哄聲中響起來了。
一看到來電是她親親爹地的,千絮連忙給舍友比了個“Stop!”的手勢,随後迫不及待地接通:“喂,爹地,你的寶貝女兒好想你啊!”
她在舍友的目光中走出了宿舍來到走廊。
電話那頭,中氣十足的男人聲中帶着絲絲寵溺的味道:“想我?哼!小絮,你都十天沒回家了!你媽才跟我說你要是這周末不回來,她就去學校看你。”
“回去回去!這周末我當然要回去了!我真真想死你們了,我還超級想念媽咪的糖醋排骨,可樂雞翅……”說着,千絮砸吧砸吧嘴。
“臭丫頭!”千業馳笑得開心:“你這周末什麽時候回來,哦對了,你和宮氏集團的總裁怎麽了嗎?”
“咦,啥意思?”一聽到宮大總裁的名号,千絮站在走廊裏還不由自主地肅立就差敬禮。
“什麽啥意思,你和他之間沒發生什麽事嗎?是這樣的,剛剛我接到宮氏總裁特助的電話,說是宮卓希他周六要到我們家來做客,還問了一句那時候你在不在家,我口一溜就說你在家,最後敲定是周六下午兩點。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見你啊,臭丫頭,你怎麽招惹到人家了?”
一聽到宮卓希要到她家做客,千絮就立馬想到她那本下落不明的《經濟學》,一想到《經濟學》,千絮簡直涕泗橫流,她含淚點點頭,表示終于盼到這本書重回她的懷抱了:
“沒招惹,因爲上次他到我們學校演講,然後無意中撿到我的書,他這次到家是還書來的,爹地你放心,我星期五下課就回家,到時候我在家,我在家!”
“喲喲,一聽到這人就迫不及待想回來,臭丫頭你這是有情況啊!”電話那頭,坐在沙發上的千業馳雖然笑聲爽朗,但是眉眼中細看竟然帶着試探。
“哪敢有情況,爹地不是說我現在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再說宮卓希他一事業有成的鑽石老男人,人家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千絮額邊的黑線嘩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