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之前一直擔心德陽失寵,這些時日來一直提心吊膽,直到開國大典一拖再拖,白錦風實在等不及過來相勸,她才明白,以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感情,根本不必擔心失寵問題。
如今太子妃臉上有了笑容,青杏也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青杏一邊想着,一邊不停的往門外看,隻是門外什麽都沒有。
衆人折騰了近一刻鍾,總算是布置妥當了。
德陽無語的看着一院樹木皆挂了紅綢、平安果、花生等物,連那滿院子的花草都沒放過,不由搖頭苦笑,不過是讓孩子出來站一站,見見陽光,怎地就這般折騰,也不知傳出去會傳成什麽樣呢。
“唉,太子殿下才剛剛打下天下,如此還未登基呢,你們這樣鬧騰可不成,僅此一次,下不爲例。”德陽語氣微沉,認真的囑咐。
青杏嘻嘻笑道:“太子妃時刻想着太子殿下,怎地不讓太子殿下知道呢?”
德陽愣了下,斜睨着她道:“誰說的?本太子妃想的是新得的江山,這江山社稷說白了就是百姓社稷,若是百姓知曉新帝未登基就如此嬌慣嫡子,豈不失望?百姓如水,社稷是似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百姓失望,這江山就不穩了。咱們辛苦打下的江山,爲何不維穩?”
青杏聽得一愣一愣的,竟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似乎很對啊。
正驚得青杏不知說什麽好時,就聽外邊有人拍手。
德陽微怔,轉頭望去,隻見夏侯永離一身黑色太子袍服,背負雙手站在那兒看着他,臉上的神情說不上是喜也稱不上怒,頗爲平靜,狹眸中光華閃爍,卻又沒有太多的情緒。
而拍手之人則是他身畔的白錦風。
“太子妃果然胸襟寬廣、見識非凡,不愧是立于朝堂的奇女子啊!”白錦風的笑如沐春風,極盡頌揚,令德陽忍不住僵了笑。
而白錦風旁邊站着的,則是天下聞名的幾大學士,個個都捋着胡須點頭,欣賞的看着太子妃。
“諸位怎麽有空來?”德陽站起身,沖衆人微微颔首。
白錦風連忙說道:“回太子妃,聽說今日小世子出門,所以我等特來拜見。”
德陽站在那兒哭笑不得,他們夫妻間的事,怎地就鬧到文武諸臣前來說和的地步?
果然,白錦風的托詞令夏侯永離波瀾不驚的表情微有裂痕,這人的托詞還能更不靠譜嗎?
他心中有數,之前諸人前來禦書房,說完正事後就開始問孩子,似乎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看孩子,且見不着就賴着不走的架式。
想看孩子就得去後院,德陽肯定在後院裏陪孩子,他們這是什麽心思,夏侯永離豈會不知?
想想那日情形,雖說仍有怒意升騰,但秦子月畢竟已死,他這醋吃一吃也就罷了,沒必要一直端着,久了似乎更難找台階下。
如今他氣的倒不是醋意使然,而是想着她竟不知過來安慰一二,簡直讓人心中極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