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離說這話時,神色間掩不住的驕傲。
這份驕傲偏偏刺激了秦子月,令他瞬間紅了眼。
夏侯永離要的就是他心緒激蕩,如今他身體還未恢複,能騎馬就已不易,但爲了最終的勝利,爲了在他的茵茵面前徹底打敗秦子月,他必須拼命。
暴雨如注,秦子月赤紅着雙眸,倏地橫槍胸前,今日隻有殺了夏侯永離才能挽回敗局。
在他眼裏,烏餘、越文宇等人根本不值一提。
“叮……”
寶劍如虹,在雨幕中劃過一道寒芒,帶起一蓬水霧刺目而過,随即那雨幕仿佛被橫劈開成兩斷,滞住了半晌才繼續落下。
殺機頓時四溢,隔着層層的雨幕濕氣緩緩逸散而出,森寒陰戾,又裹挾着雷霆之怒,天上陡然亮起數道閃電,緊随而來的轟隆雷聲滾滾而來,陰沉的烏雲再次壓低,仿佛已經壓到衆人頭頂,連呼吸都難以順暢。
衆人大驚,這種情形并非是秦子月的這柄問鼎寶劍有什麽特殊的力量,隻是秦子月本人的功力,已非常人所能及。
問鼎是這世間少有的好劍,雨中劍吟不止,秦子月一劍劈開雨幕,便将其背于身後,問鼎劍的劍身上不斷的被雨珠擊刷,濺起一朵朵閃着寒芒的水花,殺機凜冽。
夏侯永離含笑看着他,他狹長的月眸中沉浮着難言的冰寒,冷戾徹骨,可在那雙眸的深處,似乎隐着一絲心緒難平的恨意。
說不上他恨誰,或者恨什麽,可那恨意卻實實在在的在他眼眸中橫流難止。
“很好。”夏侯永離輕笑一聲,看着秦子月認真的模樣,他越發的輕松,“聽說德親王秦子月哪怕上了戰場都很少會認真起來,看來你今日是認真了。”
秦子月微眯雙眸,盯着夏侯永離越發得意的神情,他就是做出得意的醜态,那張俊美無雙的容顔依然不損絲毫顔色。秦子月不是那種會在意容貌的男人,可此刻看着夏侯永離,他就怒火中燒,他說不清楚是因爲敗迹已現,還是因爲方才對德陽的虧欠之情,或是他滿腔的怒火皆因對夏侯永離的嫉妒。
他知道自己心緒不穩,也知道夏侯永離故意激怒他,可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呵。”秦子月盯着夏侯永離半晌,才慢吞吞的開口,盡量壓下心底怒意,保持着語氣的平和自然,“以你如今這樣的狀态,若是朕全力施爲,你接得下嗎?”
夏侯永離的臉色微微僵了下,沒想到秦子月的眼光如此毒辣,他将養這許久,就是爲了今日之戰,當初他傷了心髒,想要完全養好,至少需要三年以上,如今也不過是讓白錦風用秘術爲他延着傷勢罷了。
這事兒本是隐秘,也是他雲潛的最高機密,連德陽都不知道,沒想到秦子月一眼就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