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離悠哉的坐在德陽的小院裏,含笑逗弄孩子:“你小子沒出生就惹到你娘親,以後最好小心點兒,再淘氣惹你娘親生氣動怒,有你受的。”
一院子的人都噴笑,德陽好氣又好笑的一把抱過孩子:“哪有你這麽哄孩子的?分明在吓他!他還這麽小,怎麽就惹到我了?”
“你生孩子那麽疼,我吓得魂都快沒了,難道還沒惹到?”夏侯永離見德陽如此護孩子,怎麽都看不慣,“就算沒惹到你,也惹到我了好吧?”
德陽抱着孩子坐到一旁,含笑看着他,一對鳳眸中光澤閃爍,透着幾分好笑:“哪有和孩子記仇的?他平日裏很乖,也沒鬧過我,倒是你,怎地又把暮老頭兒惹惱了?”
夏侯永離淺笑:“我惹惱他,還能有什麽事?”
德陽把孩子交給青杏,剛騰出手來,夏侯永離就把剛剛剝好的桔子放到她手中。
“你逼他就範啊?”德陽剝開桔子,挑了一半最順眼的填入口中。
“他們西山暮府屹立千年,總也有個道理,隻是時代不同,他們原先的道理已不适用了。”夏侯永離頓了下,又道,“何況,之前三國圍城也隻是試探,還容秦子月動彈幾分,上個月已徹底收緊,京都城中無人進出,真正被困住,想來秦子月百般無奈下定會來尋西山暮府,這裏是唯一能通往外邊兒的地方。”
“所以,要先下手爲強?”德陽嫣然淺笑,“暮老不幫你也不會幫他,這是他們這一府的府規。”
夏侯永離冷哼一聲:“這可難說,那暮老頭兒向來狡詐,上次秦子月派暗曹來襲,他不就袖手旁觀麽?如果秦子月要借道,隻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就好。”
德陽眸光微凝,斜睨着他:“那你付出什麽代價了?”
夏侯永離側眸淺笑:“沒什麽,隻是告訴他,暮秋要拜在我帳下,讓他掂量掂量。”
德陽怔了下,随即笑道:“你這招也太損了。”
夏侯永離突然顔色一正,鄭重回答:“暮秋若是好好培養,是個可造之才,暮老懂得暮秋的價值,也不願埋沒他,何況暮淵已經得了暮府傳承,以後就是下一任的暮府府主,暮秋怎麽辦?暮老總得爲他考慮一二。”
“暮府不是不打算出仕嗎?”德陽有些奇怪。
“不出仕途……”夏侯永離輕笑,“暮府隻是不參與朝政,但暮府中人若是想出仕,也是可以的,就像大凰朝的德妃娘娘,不也是出身暮府嗎?”
德陽的臉色微冷,沒好氣的瞪着他:“是,她是出身暮府,所以結果那般凄慘,暮府亦不願出頭。”
“個人追求罷了。”夏侯永離歎了口氣,“暮府有這樣的規矩,誰也扳不倒。暮秋若是願意跟着我出去見市面,暮老頭兒也不會阻止,他就是切斷與暮秋的關系,也好過讓暮秋一生困于暮府。”
“這老頭兒胡塗了吧?”德陽微微蹙眉,“暮秋是個可造之才,如果留在暮府,自然是暮府的力量,怎地還往外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