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仆從,如果不是絕對的忠誠,在得知主子讓自己死後,多少都有些怨氣,就算現在主子有難,他隻要磨蹭分毫,說不定就會有不同的結果,或許主子會因此殒命,也能使得自己出口惡氣,何況如錢五這般原本出身就頗爲高貴的男人,甘心爲仆就已令德陽心存疑惑,所以對他的信任始終有限,更多的則是利用,卻沒想到錢五竟會做到這個地步。
錢五将她護在身後,也沒回答,隻用無所謂的态度笑嘻嘻的道:“太子妃不必太感動,屬下隻是湊巧回來罷了。”
德陽長籲了口氣,輕聲道:“你能回來,我就安心了。”
錢五微怔,這是德陽第一次在他面前用“我”,這是不是表示,對他多了些信任呢?
“屬下可記得您的承諾呢!”錢五嘿嘿一笑,若有似無的說了句。
接着他看向白錦風:“太子妃不能待在這兒,太過危險,你能擋住那個假小子嗎?”
平桑聽到這話,頓時雙眸微紅,周身殺機四溢,假小子?
而棘步則暗暗歎息搖頭,平桑最讨厭聽到這樣的話,錢五簡直不要命!
白錦風看出平桑的怒意,目光微閃,不由笑道:“一個小女孩兒罷了,就是劍法刁鑽了些,隻要你能護住太子妃,她這點兒雕蟲小技不在話下。”
兩個人故意氣平桑,尤其是白錦風也已看出,平桑對德陽懷有恨意,這二人應該平日裏沒有接觸,唯一可能的就是秦子月對德陽的感情。
畢竟是個女子,又跟随在秦子月身邊這麽久。
德陽放下心來,對于他們兩個氣平桑,她也隻能苦笑搖頭,平桑真瘋起來,也是很難纏的,不過以白錦風的身手,應付她應該沒問題。
白錦風氣完平桑,看了眼德陽,略有擔憂的道:“太子妃如今過于虛弱,怕是不便走動。”
有句話他不便說,男女授受不清,若是原先也就罷了,現在太子妃隻着裏衣白衫,哪裏能與錢五太過親近?這也是他之前隻與平桑纏鬥,沒有動德陽的原因。
錢五歎了口氣,暗曹的人就是看準這一點,才會在此時攻擊!
“我也想接替太子殿下,隻是我這點兒功力,怕是都無法替你們撐太久。”錢五嘴裏嘀咕着,疾步到夏侯永離身邊:“太子殿下,還是你照顧太子妃最穩妥。”
夏侯永離也已到了極限,也未多說什麽,轉身沖開重圍,回到德陽身邊。
德陽看他尚且無事,輕舒了口氣,連忙說道:“得想個法子讓暮老頭兒出手。”
夏侯永離歎了口氣:“那老頭兒狡滑如狐。”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想選擇站隊,哼!”德陽冷哼一聲,突然高聲喝道,“人皆有一死,今日我德陽若死了,萬事皆休,隻要我還活着,暮老頭兒,你覺得你後半生還能好好的過嗎?”
她笃定暮老定會派親信在這附近,所以故意高喝,暮老或許不在意她的生死,卻也怕她的手段,當初德妃死後暮老沒有出手,德陽也沒有讓他好過,再加之他心中愧疚,才會收留德陽。
夏侯永離微怔,看着德陽道:“這樣能行嗎?”
德陽苦笑搖頭:“不知,隻能試試看,我也隻是賭一賭那老頭兒的心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