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哪裏聽得出來?她全副身心都在懷中的小襁褓裏,聽到夏侯永離的話,隻搖搖頭道:“我才剛看到他,哪裏看得夠?睡也睡不着,還是讓我抱一會兒吧,你瞧,他也好累的樣子。”
夏侯永離不樂意的冷哼一聲:“他累?他那是把你折騰累了才是。”
德陽這才聽出來,不由瞥他一眼,笑着道:“怎地還與孩子計較上了?”
“你應該歇息了!”夏侯永離又重複一句。
“好好好。”德陽看出他的醋意,不由笑着應承,把孩子遞給一直等在一旁的奶娘,這才複又說道,“這孩子我要自己親自喂養。”
“不行!”夏侯永離吓了一跳,親自喂養,那以後還得了?
他豈不是什麽地位都沒了?堅決不行!
德陽見他如臨大敵,不由好笑,正想說話,就聽得奶娘慘叫一聲,緊接着就是孩子的哭聲。
兩人看過去,頓時吓得魂飛魄散,孩子被一隻大手拎在懷中,頭上懸着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在幽密的屋中閃爍着攝人的寒芒。
德陽吓得臉色倏地蒼白如紙,她瞪着雙眸,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出來。
而夏侯永離則在那劍尖刺下的瞬間由原地消失,下一刻,大手中的孩子落空,那把劍突然橫移攻去。
嗤!
一道布帛撕裂的聲響過後,劍尖帶過一蓬血水,緊接着,夏侯永離重新出現在身畔,懷中抱着嬌小的孩子。
德陽見孩子被救回,這才放下心來,隻是再看夏侯永離時,卻見他已負傷,血水順着他的手臂滑落,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雲檀!”德陽心痛驚呼。
“無妨,小傷而已。”夏侯永離将孩子送到她面前,柔聲道,“莫怕,沒人能傷到你們。”
“你小心些!”德陽看了看屋裏的情形,如今屋中那些侍婢已經都倒在地上,顯然遭了毒手,就連兩個穩婆和奶娘也都倒在了地上。
屋子裏多出了五個黑衣人,個個持劍,可見是訓練有素的暗殺隊伍,怕是秦子月身邊的親信棘步親自訓練出來的暗曹部隊。
爲首之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德陽,幽深的眸子裏隐着幾分難以分辨的光澤,有些淩厲。
德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由看過去,隻一眼,她便笑道:“你是棘步。”
棘步冷哼一聲,低沉緩慢的開口:“我主對你用情至深,沒想到你居然與另一個男人生了個孽種!”
夏侯永離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叫什麽話?
“哼,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與她的子嗣,是雲潛國尊貴的世子,怎麽到你嘴裏,倒成了孽種?”夏侯永離冷冷地開口,之後又補了一句,“對了,若說起媒人,本太子還要感謝大商皇帝呢,本太子與太子妃的好姻緣,還是他親自保的媒呢!”
夏侯永離春風得意的說着,根本不理會棘步充滿殺機的目光,淩厲的幾乎要将人刺出個窟窿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