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愣了下,随即明白過來,原來他已經死忠秦子月。
“呵呵,果然是忠實的走狗!”錢五咬咬牙,憤恨的罵了句。
“廢話少說,不讓開就連你一起殺了,到時,南宮陌想來也說不出什麽來。”封林冷冷的盯着錢五,一字一句的說着,語氣決絕中透着一股殺機,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錢五。
德陽這邊的院落裏,大家已經悄無聲息,就算依然忙碌,卻始終把聲音放到最低,再加之内府裏那邊院子的嘈雜,這裏目前算是極其安全。
隻是德陽忍着極痛不肯出聲,卻讓夏侯永離碎了心,他們所居之處,離内府不算很近,但也不是很遠,西山暮府雖說紀律嚴明,也不是密不透風,住得太往外,怕有人滲透進來,也怕有人爲了利益等原因出賣他們,不住内府則是爲了今日的調虎離山做準備,可如果這邊太過嘈雜,肯定會被封林以及那些密探發現,畢竟西山暮府向來低調,他們的底邸也隻是一個不甚大的府邸。
“必須在孩子出生前讓他們離開!”德陽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艱難開口。
“茵茵,你不必這般辛苦,如果痛就喊出來!”夏侯永離緊緊抱着德陽,心疼刻骨,“那邊聽不到的。”
德陽頭上的汗水順着臉頰不停的滑落,她苦笑着搖頭:“封林不是普通的将領,否則也不會成爲京都禁軍的統帥,他心思慎密,就算有錢五在,他肯定不會輕易相信。何況他治軍有方,隻要讓他進到府裏,他自有法子讓密探暗中探查。不能冒險,已經犧牲錢五,就絕不能功虧一潰!”
說着,她抓起被褥就塞進了口中,死死咬住,仿佛這樣能減輕疼痛。
夏侯永離抱着她,眼睜睜看她痛苦萬分,卻無計可施,隻覺得挫敗且無能。
“茵茵,對不起,對不起!”他抱着她,一遍遍的道歉,字字句句沉痛如錘,砸在衆人心中,令衆人莫名悲傷,卻又尋不到悲傷的緣由。
明明是大喜之事,爲何會如此悲怆?
白錦風站在院中,聽着德陽隐忍的低聲嗚咽,亦是心下灰暗。蛇打七寸,秦子月把住了他們的命脈,把他們逼到這個地步,幾乎退無可退。
如果此次危機過去,太子殿下定不會放過秦子月!
想到這兒,他不由又歎了口氣,枉他爲一代名醫,家學淵源,卻無法爲臨盆産婦減輕痛苦,實是無用啊!
正想着,紫蓉已經滿臉焦急的掀開門簾走出來,幾步走到白錦風身邊:“白公子,難道就沒有什麽法子能止住疼痛麽?”
白錦風怔了下,随即垂眸看着眼前這個目光純淨的女子,經曆過許多苦難的她,始終有一雙清澈的眼瞳,在這樣的世道中,着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