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德陽則帶着青杏往回走。
“太子妃爲何要放走平南長公主,她們萬一被抓到,一定會出賣太子妃的!”青杏擔憂中還帶着對秦兮兒的不滿。
德陽一邊走一邊道:“如果不是帶着孩子,秦兮兒現在定會自己折返回去,呵,她也不傻,不會讓她的兒子這一生做個碌碌無爲的質子,所以現在的她定會帶着孩子拼命奔逃。”
青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所以,太子妃是故意與她們分開來,隻有這樣,才能利用她們掩蓋我們逃走的路線!”
最重要的是,就算封林抓住了秦兮兒,她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她的行蹤不會露出任何痕迹。
主仆二人往回走了近五裏路,德陽才在一處三叉路口遇到了來接應的人。
“上來!”暮淵坐在馬上,将手遞到她面前。
她已經走得筋疲力盡,渾身汗水,連額前的發絲都粘在了臉上,她擡頭看着暮淵,他俯身遞手,身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如鑲嵌了一層金光,有些晃眼。
德陽微眯了雙眸,看着他道:“你怎麽親自來了?”
暮淵抿唇不語,隻是眸光稍顯深沉。
德陽明白,他這是不放心,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将手放到他的大手中,他手中微微用力,便輕松的将她拽上馬車,沒有令她受到絲毫傷害。
德陽坐在他身前,幾乎被他摟在懷中,頓時不自在了:“那個……暮老會不會惱你自做主張?”
暮淵小心的擁着她,雙臂牽着馬缰,控制着速度,聽到她發問,才淡淡地道:“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情。”
德陽怔了下,沒有嗎?呵,她娘親怎麽死,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見她沉默不語,暮淵想了想,又解釋一句:“今日我出來,他是知道的。”
德陽的身子微微僵了下,依然沒有回話。
暮淵看着荒涼的阡陌小道,輕聲道:“他這一生過得着實艱難,有些事,你以爲是他無情,或許隻是他無奈罷了。”
德陽微微蹙眉,暮淵是暮老自幼看大的,感情怕是比她娘親與暮老的關系更親近:“他怎樣我也懶的問了,反正與我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在他面前我做不到卑躬曲膝,想來他也是不喜見我的。”
暮淵沒再出聲。
過了一會兒,德陽又道:“你先後兩次助我,這份人情,我心裏記着呢。”
暮淵垂眸,居高臨下的角度隻能看到她濃密的發髻,和她微微側轉的臉頰,她低垂着眉目,長長的睫毛扇動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今後打算何去何從?”暮淵避開她的話題,轉而問道。
德陽歎了口氣,摸着自己腹部,輕聲道:“先找個地方落腳,等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
暮淵抿唇,走了半晌,直到德陽都快淡忘他們的話題,他才開口道:“可有落腳之處?”
德陽笑了笑:“您已助我許多,不必送的太遠。暮老那個人……縱然是你,回去後也要受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