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快馬傳迅,三國大軍皆有異動,朝中人心惶惶。
“如今形勢極其危機,可是朝中卻無人哪。”吏部尚書荀武歎了口氣,憂心重重的道。
戶部尚書袁碩沒有開口,他們兩位因荀妃與袁妃之事,一直不和,何況荀嫣然最後還死了,使得二人在政見上更是針鋒相對。
此時,大軍壓境,這二人雖說平日裏不對付,到了這會兒倒是與其他幾位朝中重臣聚到一處,商讨策略。
蔣百川沒有開口,他安靜的坐在那兒默默出神。
若是平日,他早已發表意見,他的女兒是皇後,父親是三朝元老,朝中上下誰不讓三分薄面?可是如今皇後已吞毒自盡,蔣閣老卧病在床,而他本人也沒什麽驚世之才,哪裏還敢如原先那般張揚?
大理寺卿吳尚德看到衆人沉默不語的樣子,也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自從德陽公主回來,這朝中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如今真正能用上的人,着實不多。
“廬陵王呢?”他環顧了一圈,開口問道。
廬陵王?
衆人微怔了下,袁碩愣了一會兒才道:“他整裝待發,不過如今還在等着國庫撥銀子。”
吏部尚書沉着臉,怼了一句:“那你快撥啊,三軍壓境,大商汲汲可危,你還屯着銀子不放嗎?”
戶部尚書的臉頓時冷如冰霜:“我撥?這國庫又不是我能做主的,聖喻到了我自然立刻撥銀子!”
衆人都怔住了:“皇上不肯撥銀子?”
戶部尚書歎了口氣:“皇上這幾日才是真正的焦頭爛額,宮裏宮外一堆的事兒,剛收的銀子還未補足往年的欠帳,哪裏來這麽多的銀子令大軍開拔?唉,若是隻有南楚和雲潛也還能勉強應付!如今禁足了涪陵太子,也不比軒轅世子殁于這裏的事兒小,涪陵國發兵,這就是很好的借口!”
幾人不由想到,自從德陽回來後,皇後入牢,左丞相病倒,右丞相獲罪,薛大學士也被削官爲民、發配流離,京都之中幾大家族更是心思飄搖,南宮世家對皇家的态度明顯冷淡,就連骁勇善戰的廬陵王這次都開始磨磨蹭蹭,而外邊幾國更是蠢蠢欲動,如今已跑到家門口來。
“紅顔禍水哪!”吳尚德歎了口氣,突然開口說道。
他說得沒頭沒腦,衆人卻聽得清楚明白,如果皇上沒有把德陽帶回來,大商不會是今天這種被動的局面。
可是他說的也有錯,皇上并非昏君,不會爲女色所迷,德陽能做到這個地步,并非紅顔所緻,倒是因她手段高明,他們這些人包括皇上,都沒有鬥過她罷了。
“在嚴密的看管之下,能做到這個地步……”沉默許久,吳尚德才淡淡地道,“前朝舊女,不該入主後宮啊!”
其他幾人也都生生歎了口氣,尤其是蔣百川,想到自己的女兒折在德陽手中,更是氣恨的磨牙。
“罷了,舊事不提,不過若是能抓到德陽公主最好,如今能扼制雲潛大軍的,也唯有她了!”一直沒有開口的蔣百川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