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雖說有些人手,但在這深宮大院中,人手太過有限,得到的消息,大多憑借猜測。
“果然不出我所料。”德陽歎了口氣,将手中字條親手燃着,喃喃地道,“蔣勳這麽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孩子還在主子手裏,平南長公主敢說話不成?”青杏不信秦兮兒敢把一切告訴蔣勳。
素鈴兒也道:“長公主應該不敢吧?那兩個孩子也算是給長公主的警告。”
德陽沉默片刻,才輕聲道:“那就要看蔣勳能否說動她了,畢竟,孩子是她的命,兄長也是她的依靠。”
青杏和素鈴兒對視一眼:“主子的意思是……”
德陽點頭,緩緩走到殿前,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蔣勳會曉以利害,如果大商皇帝出了事,甚至是大商被其他幾國攻陷,平南長公主這個名号将就此長埋黃土之中,至于涪陵太子妃的位子,怕也保不住。”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拿孩子換啊!”素鈴兒不解。
德陽笑道:“孩子在我這兒,我可以令他們母子分享,甚至終身不相見,可是她相信,我不會親手害了她的孩子,隻要孩子是活着的就好。相比之下,還是保住大商更爲重要。”
青杏頓時明白過來:“那現在怎麽辦?”
德陽淺淺一笑:“沒什麽法子,隻能靜觀其變,兵來将擋。”
話雖如此說,但德陽很清楚,她這步棋走得很險,已經将所有能利用起來的都利用起來了,但終歸是人力有限,時間倉促,何況對方是蔣勳!想要與自己的這位老師鬥法,的确是與虎謀皮,險之又險!
現在她就隻能賭,秦兮兒會不會出賣她!
“青杏,你出去一趟。”德陽獨自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青杏連忙應下,得到德陽的命令後,連忙動身去了宮外。
晚間,秦子月來到景毓宮,德陽親自奉茶。
“今日怎地這般殷勤?”秦子月略有些意外,笑着道,“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德陽愣了下,他似乎意有所指,難道蔣勳已經在他面前透露了什麽消息?
這種事,蔣勳也是做慣了的,先做些事、說些話,讓皇上對某人産生懷疑,接着便會一件件的将衆人引入甕中,說起來,她的一些行事與蔣勳極其相似,也得益于這位老師。
“我這兩日爲孩子祈福,也是因着虧心不成?”德陽笑了笑,目光中透着幾分柔軟,連話語都變得輕妙起來。
秦子月的目光微微改變,看着德陽嬌美的容顔,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德陽卻淺笑着低下頭,輕聲道:“再不喝就涼了。”
秦子月薄唇微彎,淺笑着拿起桌上茶盞,淺啜辄止:“青凰,真的一定要生下孩子才可以嗎?”
他盯着杯中緩緩晃動着的碧色茶水,沉聲問道。
德陽微怔,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