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親娘,居然如此狠毒!
越想越氣,秦子月對蔣靈珊徹底沒了耐性,這個女人,定是得了失心瘋!
“蔣勳,你還有何話可說!”秦子月直喝蔣勳的名諱,這在以往極少發生,顯然是動了真怒。
蔣勳在院子裏的哭聲中緩緩走出人群,恭敬的跪在秦子月面前,臉色灰白的道:“人證物證據全,老臣無話可說,但老臣還是要喊冤,皇後娘娘是被冤枉的!”
秦子月怒極反笑,狹眸圓睜,定定的瞪着蔣勳:“你也知道人證物證據全,你也知道無話可說?你一個三朝元老都無話可說了,還好意思喊冤?就因爲皇後是你親手教導的,你就能偏頗至此嗎?”
蔣勳臉色灰暗的垂下眼簾,抿唇不語,隻是那模樣,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般,身軀更顯佝偻。
他無奈,因爲這個局太深,他無能爲力,也無法可解。既然他的孫女入了這個局,決定與德陽對上時,就應該預料到今日這個你死我活的局面。
正如德陽所說,各憑手段,不論輸赢,生死由命。
既然輸了,唯有認罷了!
“來人,把皇後打入死牢,未經朕親允,任何人不得探視,違命者斬!”秦子月幾乎是怒吼着下了口喻。
頓時禁衛軍的人上前,拖着皇後就走。
“且慢!”德陽突然上前兩步,擋住侍衛去路。
秦子月的臉色更加陰沉:“你還想爲她求情不成?”
德陽不語,垂眸看了眼面前的皇後,皇後蔣靈珊耷拉着腦袋,披頭散發,滿面淚痕,原本的秋水明眸此刻如死魚的眼珠般,再無絲毫生機,現在的她是生是死都已無所謂了。
想到這兒,她歎了口氣,柔聲說道:“皇上,不論皇後犯了什麽罪,都應保有她的尊嚴,她畢竟出身蔣府,又是大商的皇後,哪怕是死牢,也應處處體面才是。”
秦子月的目光微閃,随即定定的看着她,當初攻城之日,她身爲大凰朝的公主,就算身邊再無一兵一卒護着,她依然昂首挺胸,絲毫不露怯,表現得極其高貴優雅,她維護着身爲公主的驕傲,站在那亂屍群中,她美得惑人,令他至今難以忘懷,這是她内心深處的驕傲,不是誰都能如她這般。
他記憶中,她唯一一次的狼狽不堪,就是夏侯永離死時,她痛入心髓的模樣,那一刻,她一直維持着的高傲潰不成軍。
如果,他死了,她會怎樣?
不知爲何,秦子月心裏突然想到這麽個奇怪的念頭。
德陽不知他在想什麽,見他不語,便知是應下了,便轉頭看向兩名侍衛,微微昂首,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淡淡地道:“她就是淪爲階下囚,也是尊貴的皇後娘娘,爾等不過區區宮禁侍衛,自古尊卑不同,你們怎敢如此對待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