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不肯,隻是摟緊她:“青凰,我在你身邊才能睡好,今晚不走了。”
德陽心中微沉,正想說話,就聽他又道:“你放心,這一年我定會謹守禮法,不會強迫于你。”
秦子月說完,就摟着她阖了雙眸,手臂如鐵箍,霸道的環在她的腰間,令她無法動彈。
德陽無奈,隻得順從。
隻是一時間倒是難以入睡了,偎在他懷裏,她再也沒有三年前的那種心境。
三年而已,于她仿佛已是滄海桑田,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
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入夢。
第二日起來時,德陽有些昏沉,随着月份慢慢後移,她的身子日漸笨重,每日裏也越發的困倦,昨日睡得晚些,她精力難以爲繼。
“夫人可還好些?”青杏看德陽一個接一個呵欠,連忙問道。
“嗯,還好。”德陽點點頭,你拿塊涼帕子來給我敷面,一會兒就清醒了。
德陽慢吞吞的掀開被子,頭重腳輕的下了床塌。
青杏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有事?”德陽雖說神思不屬,依然觀察入微,青杏臉上的不自在,她隻是瞥了眼就發現了。
青杏見問,吞吞吐吐的道:“皇上昨晚……”
德陽怔了下,随即明白過來,前些時日秦子月因惱她用計陷害蔣靈珊,一直冷着她,不曾過來景毓宮,後來德陽又借故氣惱,将他拒之門外,這麽一來二去的,青杏還以爲秦子月真是那等謹守禮法的君子。
誰知昨晚秦子月留宿一夜,就算彼此清白,說出去誰信?
她隻開口說了四個字,德陽就明白她要說什麽,便無所謂的笑了笑:“世俗眼光于我有何礙?能信我的人信我便是。”
素鈴兒此時已将涼帕子拿來,一邊遞給她一邊道:“這帕子是放在井裏冰着的,涼得緊,夫人小心着用,别冰着眼睛。”
德陽笑着接過帕子,展開來往臉上一放,頓時舒服的歎了口氣:“這屋子裏雖說涼爽,始終帶着層濕意,滲入骨縫裏的潮濕,待久了手腳都發酸,倒不如這般解暑舒适。”
青杏已經将窗子都打開來,笑着回答:“夫人這邊兒已是整個後宮裏最最涼爽之處,若是您再說這樣的話,那等拈酸吃醋的人還不知道怎麽說您呢。”
德陽扯下臉上的帕子,遞給素鈴兒:“換個。”
素鈴兒忙拿了個新帕子遞給她,她再次攤開來鋪在臉上。
“養在後宮裏的那些人,無非就是皇上的貓兒,不高興了叫兩聲,厲害點兒伸伸爪子,還能怎樣?”德陽說得極其輕視,顯然是看不慣那些女人,除了圍着一個男人勾心鬥角,什麽都不會,而且一鬥就是一生,實在是可憐又可恨。
“就算是貓兒,也終歸麻煩。如今皇後倒了,那李貴妃怕是不甘消停的。”青杏小聲開口,提醒德陽。
素鈴兒笑嘻嘻的道:“青杏姐姐就是膽子小,咱們夫人怕過什麽啊?就那些女人的手段,咱們夫人閉着眼就給破了,真正讓夫人費心的,可是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