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雲頓時住口。
青杏皺着眉頭,不悅的道:“你不過是個外房的粗活宮女,連我們都沒見過你幾面,怎地商夫人就單單喊你到跟前,還委以重任?若說親近,商夫人應該對我們更親近吧?”
纖雲的臉色更加的白。
秦子月已經看出來,這是個連環計,德陽都懶的拆穿,可是他卻信以爲真,還帶着一衆人到景毓宮來問她,如此興師問罪,她怕是已經惱了。
他現在也已看不透她,不再似當初那溫婉的公主,如今的她,在他的面前全是鋒芒。
素鈴兒也道:“是啊,一個掃地的丫頭,都能登堂入室,陛下,您分給我們的人也未免太不懂規矩了,這些人都從哪兒來的呀!”
秦子月微怔,德陽則輕聲喝道:“素鈴兒,莫亂言語。”
皇後蔣靈珊的臉色僵了下,目光微閃,似是心虛,而秦子月并未忽視她的臉色,此時心中已如明鏡般。
倒是蔣百川反應極快:“季大人,楊管事,這些奴婢在入宮時都要經過管事嬷嬷的調教,你們一個負責禮儀,一個招錄管教,怎地還出了這樣的纰漏?這種奴婢處處存着害主之心,哪裏能留!”
蔣靈珊還有不甘,但蔣百川已經看出來,今日無法對付德陽了,再問下去,纖雲就支撐不住了!
此事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也不過是禮部和楊平擔了責任,便不了了之。
一邊是德陽,被她惦記上,能被她玩死,另一邊則是皇後娘娘,皇後溫婉大度,可皇後的身後是蔣府,蔣閣老身爲三朝元老,一旦惹怒他,後果不堪設想,他們犯不着因爲這點兒陰謀小事驚動他老人家,無非就是管束下人不嚴罷了,皇上也不會因此苛責,認就認了。
德陽笑得如湖上的浮萍,有些遠:“既然這小宮女不懂規矩,二位的确得好好的管教一番,也不必看着景毓宮的面子,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有的丫頭皮實,就得仔細着教一教,待她們皮肉疼了,也就記着教訓了,實在不行,就不必要了。”
皇後的臉色一瞬間慘白,而纖雲已經癱倒在地,任由小太監拉下去。
楊平暗歎,這是擺明了态度,這丫頭活不成了。
德陽說完,誰都不理,直接轉身回了内殿。
秦子月想追上去,但這麽多人在這兒看着,他面子上又過不去,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素鈴兒和青杏已經跟進去了,片刻後,青杏又轉身出來,先是沖秦子月福身,接着便笑道:“皇上聖安,這是您送給夫人的麒麟玉佩,夫人珍而重之,一直都是貼身存放,至于那纖雲手裏的,夫人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至于真相,倒是要看纖雲怎麽交待了。夫人還說……如果皇上信她,就無需什麽證據,如果不信,那也随皇上,不過夫人一定要真相的,如果纖雲在吐出真相前死了,夫人不會原諒皇上今日的行徑。”
說完,青杏再次深深一福,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