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川沒有明言,可話中的意思就是這樣,而這意思一表達出來,矛頭直指德陽,這一切都是足智多謀的德陽自導自演,想要陷害他們蔣府甚至是皇後,夏侯永離之所以伏誅,就是蔣勳謀劃的結果!
所以,不論怎樣,這個連環計都把德陽逼入了死地!
德陽隻是冷笑的看着皇後,這樣的計謀不太像她能想出來的,她最多能想出第一計,後邊的應該是蔣百川的成果。
秦子月看着德陽不甚在意的模樣,甚至是無所謂,心中未免有些動怒,爲何她這般淡定?隻要她說句話,他就選擇信她!
皇後緊緊盯着德陽,見她氣定神閑,心中不由深恨,憑什麽她每次都是這種不以爲然的樣子?明明被逼到這種地步了!
“青凰,你不打算說什麽麽?”秦子月努力抑着怒意,一字一句的問道。
她似乎不打算多做解釋般,聽到秦子月的話,她微微怔了下,随即點頭:“皇上既然希望我問,那我問兩句吧。”
秦子月心中微怒,這是什麽回答?
果然,德陽漫不經心的上下打量着那宮女,悠然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宮女連忙回答:“回夫人,奴婢名纖雲。”
德陽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好歹有個名字……你既然快死了,我也就不安慰你了,你的墳我給你立個碑,碑上就寫纖雲葬于此處,你可滿意?”
當她說到纖雲活不成時,這宮女已經是吓得渾身哆嗦,聽到德陽問話,她更是痛哭流涕:“夫人,求您開恩,饒奴婢一命吧!”
德陽笑了笑,又道:“你是活不成了,如果是我派你去的,那麽便犯了皇上的忌諱,皇上不會殺我,隻能殺你解氣。如果你故意陷害我,那就更活不成了,就算皇上不殺你,你也會被人滅口,到時你就連塊碑都立不起來,大概也就是被扔到亂葬崗,被野狗吃了。”
纖雲吓得嘤嘤哭泣,而德陽依然雲淡風輕的說道:“相比之下,似乎我對你更加仁慈啊。”
纖雲隻是瑟瑟縮縮,哪怕淚流滿面,依然咬死口不敢說話。
德陽想了想,應是她家人被控制了。這種事不算什麽,就是她以前也經常做,有權有勢的時候,從不體會人間疾苦,也會犧牲一些自願的人。如今想來,她身上也背負了不少孽債。
想到這兒,她笑了下,有些索然無味。
秦子月也非任人欺瞞的傻子,到了此時,他也隐約感到不對勁,尤其是她剛才那蕭索的笑意,更是令他的心一驚,他是否對她疑心太重?
“唉……你伸出手來。”德陽歎了口氣,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淺淡,似乎有些勉強。
纖雲顫得雙手直哆嗦,卻依然咬牙伸了出來。
德陽垂眸仔細看了會兒她的手,又問道:“你平日裏都待在哪裏做活?”
纖雲聲如蚊蚋的回答:“都、都是在外房裏,打掃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