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珊,你一直在皇上面前謹小慎微,怎地突然被皇上禁足?”蔣百川語氣不善,直接問道,“可是因着你攔阻他納那位商夫人?”
蔣靈珊雙眸一瞪,頓時淚盈眼眶,父親這話是什麽意思!
蔣百川見她着急,就知自己猜對了,他不由冷哼一聲,也擺出一副教訓的姿态道:“果然如此!你們娘倆可真是出息了,男人納妾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們兩個居然膽大包天的妄圖攔阻皇上納妃!難怪皇上要禁足!如今你回來,父親隻是想請你幫個忙,你居然教訓起父親納妾的事來,你哪怕是皇後,父親納妾的事也是父親房内的私事,你身爲女兒,輪得到你張口議論此事麽?”
蔣靈珊被氣得渾身發抖,但仔細一想,這事兒自己的确說得有點多,也難怪父親着惱。
蔣夫人一直沒有開口,此時卻是意興闌珊的說道:“蔣百川,你身爲朝廷的一品大員,納妾之事都辦不妥,還得身爲皇後的女兒來爲你善後。自己好色都好到大理寺去了,還有臉在這兒講道理?”
“你!”蔣百川頓時怒不可遏,在自己女兒面前,他才剛擺出爲父的尊嚴,就被自家夫人滅殺,他如何不怒?
蔣夫人根本不怕他,隻冷笑一聲:“靈珊如今境況你也不是不知,你利用我生病的假消息将她騙來,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蔣百川頓時僵住,如果蔣夫人真的說她沒病,皇上那邊兒的确不好交待,一時間,蔣百川也是無可奈何,隻得歎了口氣,又重新整理了态度:“唉,靈珊,爲父心中焦急,說話有些過了,隻是如今還得你和大理寺卿打個招呼才是。”
蔣靈珊自從到了這兒,淚水就不斷,她身在深宮,好容易回家一趟,感受到的不是親情,而是父親的不争氣和母親的心灰意冷,以至于一顆心就像墜進了冰窟,冷得直鑽骨頭縫。
蔣夫人歎了口氣,從床上下來,走到她身邊,溫柔的爲她拭去眼淚,啞着身子道:“孩子,苦了你了。”
一句話,惹得蔣靈珊更是哭得哽咽。
蔣夫人任她哭了會兒,才開口說道:“靈珊,你還在小月,莫再哭了,哭壞了眼睛可是一輩子的事。孩子沒了再生,你還年輕,不怕沒孩子,若是總這樣哭鬧,縱然皇上想陪你,也不願整日裏對着以淚洗面的你。”
說到這兒,她頓了會兒,才又道:“至于你父親的事,他身爲一品大員,這點兒本事還是有的,隻不過不想讓你祖父知道,讓朝廷知道,他丢不起這個臉罷了。所以你想幫就幫,不想幫就不幫吧。”
蔣百川的心思被戳破,頓時尴尬不已,他的确是顧着顔面,因大理寺卿那态度,看着就讓他牙根酸疼。
不過見女兒這般,想着自己方才的态度,也隻得任夫人如此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