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鈴兒天真爛漫的小臉兒微微皺起,擔憂的開口:“太子妃這樣做的話,皇上回來會不會找麻煩?”
德陽放下茶盞,眉目微彎,似是心情很好:“青杏,你去李貴妃那兒一趟,把皇上賞賜的那對镂金镯子送給她,前幾日的事讓她受驚了。”
李貴妃當日被皇上關了起來,後來德陽求情時也沒漏掉她,當晚就被放了,而且還繼續替皇後執掌後宮,一點兒沒受影響。
青杏不太高興,嘟哝道:“那日如果不是她在,僅蔣夫人也不敢對您動手。您怎地還要送她東西?”
青杏還在記恨那日,那天是她沒有護好主子,讓主子受了委屈。隻是她當時真的沒想到,蔣夫人敢那麽大膽,對德陽公主動手。
德陽笑了笑:“後宮裏的女人看着個個嬌柔美豔,卻非無用的花瓶,她們的身後都有各自的娘家勢力支撐,對她好還是有用的。”
青杏明白過來,連忙答應一聲,拿了德陽剛得的金镯子走了。
盛夏的季節,到處炎熱,唯有景毓宮中涼爽怡然,後院整排的翠竹擋了不少暑氣,正殿中,也立着不少雕花銅柱,裏邊是空心的,可以存放冰塊,如此一來,景毓宮比其他宮殿要涼爽許多。
懷孕中都是怕熱的,德陽也不例外,秦子月特意從北方弄來了冰塊,隻有她這裏和禦書房裏有,就連清甯宮都沒這待遇。
好在景毓宮離那些宮殿遠,又有侍衛把守,一般的妃嫔也不願過來拜訪,或者說招惹。
連皇後娘娘都沒了孩子,還被禁了足,其他人哪個又是有臉的?
待得餘威尚存的夕陽西斜,秦子月身披滿天的火霞走進景毓宮,紅彤彤的輝燼落在他的周身,将他高大的身影鑲出一層微紅的光澤。
他背對着霞光進來,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原本總噙在嘴有的笑意也淺淡若無。
以德陽對他的了解,他這是生氣了。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面無表情,隻是仔細的端詳她,半晌,他才歎了口氣,溫聲道:“都長大了,還如孩子般愛闖禍。”
德陽眨了眨眼睛,奇怪的問:“怎麽了?在說我嗎?”
見她裝傻,秦子月有些無奈,他坐到她身邊,伸手握過她的手,輕輕攬過她的肩頭,柔聲道:“青凰,靈珊是皇後,你總要給她留些體面才是,如果真把蔣勳惹怒了,少不得又起一番動蕩。”
德陽聽了隻是淺笑,她垂眸想了想,便不緊不慢的道:“蔣夫人帶人入我宮中欺淩于我,我不計較,幾個不知護我的侍衛我也沒有重罰。至于皇後娘娘,她那孩子掉的和我無關,若非她起了争強好勝之心,又怎會把自己的孩子折騰掉?如今她竟将所有的錯算在我頭上,我誰都不計較,隻是煮碗湯給她喝,與她主動和解,這樣還叫沒給她留體面?何況我隻是煮湯給她喝,又沒害她,怎地就能惹惱蔣勳?皇後娘娘沒有腦子,難道你的三朝元老也沒有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