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樣才叫不惹我生氣?”德陽啞着嗓子突然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委屈與怨意。
她若是還那般冷漠,秦子月怕是無計可施,此時見她隐隐有幾分撒嬌之意,不由大喜,連忙笑着回答:“如今日的事,以後絕計不會發生,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是麽?皇後的孩子沒了,你不是牽怒我麽?”德陽提起來就恨恨的道,“不僅逼我喝藏紅花,還要罵我的孩子是野種,如今更是派人逼我放棄孩子……”
說着說着,她又忍不住哽噎,淚水掉下來,秦子月要替她擦,她咬牙揮開他的手,自己用手背利落的抹了去。
秦子月看着自己空懸的手,無奈的歎了口氣,柔聲寬慰:“皇後沒了孩子,總要做做樣子,若不是爲了護你,我會親自端了藥湯給你送來嗎?”
“你親手送藥湯,豈不是要剜我的心?”德陽不領情,哭過的眼睛紅彤彤的,水波流轉,璀璨中緩緩流動着幾分嬌媚,越發的惹人心憐,“你分明就是想我死!”
說着,她奪過秦子月手中的帕子,索性自己抹起眼淚來。
任秦子月鐵石心腸,此刻也被她哭得沒了脾氣,他半坐在床上,輕輕将她摟到懷中,讓她哭得更順暢些,又耐心的說道:“你掉眼淚我都心疼的受不住,談何要你的命?再則說,那碗湯你不是當着我的面給砸了嗎?你砸的那一下,不僅砸碎了碗,也把我的顔面砸沒了,我也沒舍得碰你一下不是?”
德陽一邊哭一邊道:“你雖沒動我,但你罵我的孩子是野種!我爲何會嫁給夏侯永離,你不知道嗎?我堂堂正正的奉旨嫁人,他明媒正娶,我們的孩子是雲潛的嫡皇太孫,怎地就是野種了?你罵孩子,豈不是在罵我?旁人作賤我就罷了,連你也如此作賤我……”
秦子月心口一陣揪緊,幾乎連喘氣都不成,是啊,她的孩子不是野種,是她和别的男人所有,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青凰,他是你的孩子,不是野種,是我錯了,以後絕對不會這麽說。”秦子月鄭重應下,“以後就是他出生了,我也會給他安排一個圓滿的前途,不會辱沒他的身份,這樣可以麽?”
德陽本想讓他承諾将孩子送回雲潛,但想到雲潛危機重重,而他又需要一個轄制她的籌碼,所以暫時不提。
于是,室内靜了一會兒。
“你那皇後太蠢!”靜了會兒,德陽突然開口,說得卻是蔣靈珊。
此言一出,就等于承認她之前用計之事。
秦子月見她如此坦言,不由苦笑,摟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見她乖巧的枕在他懷中,心中的甜蜜仿佛要膨脹出來:“她不過是個養在深閨中的普通女子,豈能與你相比?”
德陽微微擡頭,秦子月也配合她的側了側身子,讓她能看到他的眼睛:“蠢沒關系,但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