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着,她越發從容,直到蔣夫人拿定主意,德陽的唇畔不由逸出一抹淺笑,很好!
蔣夫人沉着聲音,看着德陽道:“商夫人,這是皇上的旨意,由不得您任性,就算夫人告到皇上面前,隻要是忠心爲主,哪怕皇上怪罪,本夫人該做的還是要做!”
德陽淡然淺笑,轉眸看向李貴妃:“貴妃娘娘,您和蔣夫人的意思一樣了?”
李貴妃吓得連連搖頭,忙說道:“本宮隻是聽皇後娘娘的吩咐,過來探望商夫人,對這個中緣由不怎麽清楚,可是蔣夫人口口聲聲說是奉了旨意,本宮也無奈何……”
說着,還非常困惑的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蔣夫人見李貴妃擺明立場,既不打算插手,也不打算偏向,竟保持中立,不由咬牙暗恨,這個丫頭也是個膽小怕事的,虧他父親還是将軍呢!
德陽隻是漠然的笑了笑,李将軍是皇上身邊的人,原本隻是副将,因勇猛善戰才有了今日官績,想來當初破城之日,這李将軍沒有少出力,今日他女兒也跑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了。
心中這麽想着,德陽依然若無其事的淺淺飲啜。
蔣夫人不便親自動手,便命身後兩個太監上前按住德陽,逼她喝藥。
兩個太監都是皇後宮裏的,隻聽命于皇後,因此對于這什麽商夫人不屑一顧,宮裏的人十有八九都被換了一遍,如今能認識德陽的很少,這兩個太監年紀輕輕,自然隻以爲是什麽狐猸子迷住了皇上,害得他們娘娘流産,理應懲罰。
見蔣夫人下令,二人不由分說的上前按住了德陽。
青杏吓壞了,連忙上前阻止,卻被蔣夫人一巴掌打到了一旁,她也極其機靈,觑個空兒就跑了出去。
如今宮裏的侍衛都不再聽命德陽,素鈴兒沒回來,青杏又離開,剩下的那些宮女見是皇後娘娘的母親親臨,哪裏還敢上前阻撓,德陽落入她手中,隻能認栽。
德陽即使被兩個太監按住,唇畔依然帶着悠悠笑意,譏諷且肆意。
蔣夫人挪開視線,不願看她,隻命宮人端了藥湯來硬灌。
宮人過來抓了德陽的長發,逼她仰起頭,又捏住她的下颌,将碗死死磕在她的口中。
德陽咬緊牙關,任由藥湯潑灌滿臉,就是一口都不咽。
這是夏侯永離唯一的血脈,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說什麽也要護住!
蔣夫人見她甯死不喝,心中焦急,她看了眼周圍,見衆人的注意力都在德陽的臉上,便悄悄向前挪了兩步。
德陽眼角餘光看到,頓時警覺,蔣夫人敢……
果然,蔣夫人趁着衆人不備,悄悄擡起腳,向德陽的腹部狠狠踢去。
德陽死死咬着牙,心中一狠,也不管頭發被拉扯疼痛,整個身子猛然一扭,立馬換了個坐姿,使得蔣夫人的腳狠狠踢在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