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二人才會鬧惱,再加上軒轅瑜又派兵駐紮邊境,更令她氣憤不已。
女子的苦楚,就算說與她皇兄聽也沒用,她皇兄也是男人,所以當秦子月偶然聽到她抱怨軒轅瑜納側妃時,隻是有些無語的瞪着她,要她做好女子份内的事,不過是納了側妃,世上哪個男人沒有妾,偏生她這般斤斤計較,就仗着長公主的身份恃寵而嬌?随後又勸解她,說他們夫妻和睦才是正本。
秦兮兒從來不知道,以往她稍受委屈都會暴跳如雷的皇兄,竟會心平氣和的、甚至是嚴厲的訓斥她不懂爲人婦,令她再度心緒紊亂。
若非她心情抑郁,加之這一連串的打擊,也不會導緻今日難産!
德陽進屋後,那屋裏本就沉悶不通氣,再有一股子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令她頓時窒息,腦海中陡然出現夏侯永離趴在血泊中的一幕。
她停下腳步,身子有些搖晃,唬得穩婆連忙扶着她,顫微微的問道:“貴人,您還好嗎?”
穩婆心中七上八下,血崩本就是生産中極其兇險的事,她技術好,看這情形,隻要認真的保,還是能保下來的,但産婦身份非同一般,她也不想因接生惹來殺身之禍,有德陽作保,她才下定決心,可德陽這會兒似乎身子不适。
這穩婆已經看出,德陽已有了身子,她就是再如何瘦弱苗條,有身子的人行止間都有所不同,穩婆有經驗,看得一清二楚,這會兒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别一波未平再起一波啊!
德陽咬咬牙,穩住心神,想着心中大計,這才勉強說道:“無妨,我身子弱,偶爾眩暈,一會兒含片參片便好。”
穩婆猶豫片刻,才說道:“貴人,您已有身子,産房裏腥氣重,您……”
“别說了,生孩子的事兒耽誤不得,你抓緊!”德陽強打精神,與穩婆一同來到床前。
此時秦兮兒嘴裏咬着的絹絲帕子都皺得沒了形,她滿臉的汗水,發絲淩亂,與汗水粘在一處,說不出的狼狽,她臉色猙獰,不停的用力,雙手抓着床鋪上華麗的錦鍛,将那錦鍛幾乎抓破。
“還有力氣,好事!”德陽微微松了口氣,早有下人在床頭擺好八仙凳,她直接走過去坐下,伸手抓住了秦兮兒的手,“别用錯了力氣,不準抓了!”
秦兮兒反手抓住她的,力氣極大,疼得德陽微微蹙了眉。
饒是一個普通婦人,在疼到極緻的時候也會用盡力氣的咬、抓,從而分散疼痛的感覺。秦兮兒會武,力量更大,且毅力強悍,她一抓之下,德陽隻覺得自己的手要碎掉般,疼得咬牙。
秦兮兒此時不會因她疼痛就放開她,抓着她比抓着床鋪更加親切。
“青凰!”此時的她生不如死,根本想不起來喊德陽“茵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