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兒竟是風景怡人,秀麗多姿,隻是爲何沒有人呢?”德陽意外的看着這片湖泊的景緻。
烏餘負手上前,與她并肩而立,他微眯着不一樣的雙眸,緩聲說道:“這裏是本太子圈出來的地方,未經本太子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内。”
“……”德陽無語,這麽一片地方雖說景緻不錯,但也僅是秀麗而已,不至于這麽一片風景稍好的地方,都要被這些貴人們圈禁吧?
烏餘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隻是獨自又向前走出兩步,站在湖畔呆了良久,才緩緩念道:“楊柳郁氤氲,金堤總翠氛。庭前花類雪,樓際葉如雲。列宿分龍影,芳池寫鳳文。短箫何以奏,攀折爲思君。”
德陽聽得發怔,這是什麽意思?
烏餘這樣的人,也會有感而發?
不知是否錯覺,德陽看着獨自立于湖泊邊上的烏餘,那颀長的背影竟有一種形單影隻、孑然孤寂的氣息。
如他這樣的男子,怎麽會有那種細膩的感傷情懷?
德陽隻覺得有些可笑,但卻又笑不出來。
“這首詩倒是有幾分應景,太子殿下爲何要吟哦此詩,難道是爲了懷念什麽故人?”德陽側着腦袋,好奇的問他。
不過她本意也沒真想探知什麽,以烏餘的心性,她很難将那些柔軟的情懷與他相聯系,何況南楚這樣的地方,對烏餘來說,想要什麽樣的女子皆唾手可得,沒必要在這裏悲春傷秋。
周圍靜寂,唯有風兒不停的吹過,一陣又一陣的拂起柳樹枝條,那碧色的柳枝仿若絲縧,飄飄蕩蕩的,令湖畔多了一層迷離的美。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德陽漫不經心的開始欣賞身後的景色,才聽到烏餘的聲音低沉的響起:“的确有位故人,在此處與本太子别離。”
德陽正在看遠處的山巒,聽到烏餘的話,不由怔了下,什麽?
的确有位故人?
烏餘真的也有什麽放在心底的“故人”?
德陽沒有說話,既然是故人,又在踏青節當天,怕是與那故人分别的時間地點便是與今日對得上了。
既然懷念故人,那麽她還是退得遠些好。
德陽沖他微微一福,轉身便向遠處走去。
“你不必回避,她已經走了多年,如今也已無所謂了。”烏餘淡淡的開口,語氣頗爲平和,倒不見什麽傷感之意。
德陽頓下腳步,不知說什麽好,便沒有吭聲。
烏餘笑了笑,轉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溫聲道:“你真的不願跟着我?”
德陽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稱“我”。
“這件事,我已說過,太子殿下就算問再多遍,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答案。”德陽看着烏餘,一字一句的回答。
心裏有些奇怪,他應該已經知道她的答案,爲何要再三詢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