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聽他打趣,也知自己過度緊張,隻是或許因着懷孕,性子總是靜不下來,隻得無奈一笑:“殿下見笑了,隻是好久不曾出門,不知今天殿下帶我出來做什麽,心中着實不安。”
烏餘呵呵淺笑:“你倒是坦率。也沒什麽,就是本太子太無聊了,想找個人陪本太子到處轉轉。”
“……”德陽聽得無語。
這次出門的也不止她一個,馬車外還跟着一個女子,正是雲舞。
德陽之前隻聽說雲舞受寵,卻不曾想竟淪落到如普通丫頭般跟在馬車外行走,就是原先跟着她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般落魄。
此時她無言以對,便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
窗子一直垂着,有垂幕擋着,看不到外邊,但德陽這一瞥,卻落在了烏餘的眼中。
“你奇怪她如今的待遇麽?”烏餘淺笑,“的确是爲了給你出氣,原先至少她還能坐在馬車裏。”
“太子殿下爲何如此?”德陽對此頗爲奇怪,話都說得那般通透,爲何還要讨好她?
烏餘笑道:“阿商誤會了,讓她跟着,隻因她現在太髒,本太子怕髒了馬車,倒不全是爲阿商你考慮。”
德陽愣了下,這話從何說起?
而且說什麽身子髒,似乎隻有那種女子才會被人提及“髒”吧?
烏餘笑了笑,沒有爲她解惑。
德陽見他不願說話,便也不再問,雲舞的事她懶得關心。
這麽沉默的走了一路,直到馬車停下,烏餘突然開口說道:“今天是踏青節。”
德陽微怔,踏青節?
“你……”德陽疑惑的看着他,想了想又作罷。
問他這些做什麽,現今他應該不至于害她。
烏餘琉璃般的瞳子微微黯淡,眼底掠過一抹淺淡的光澤,他彎唇淺笑,垂着眼簾站起來,看着她溫和的道:“下去吧。”
德陽垂下眼簾,扶着小幾欲站起來,由于身子笨重,吃力了些,烏餘見狀便伸手扶住她,她欲躲,烏餘沒有放手,無奈之下也隻得随他去。
烏餘一直扶着德陽下了馬車,這才發現,此時他們所處的是一片青碧的草原,碧草青悠,随風浮波,不少青年男女聚于其上,或吟詩作賦,或吹彈淺唱,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德陽很意外,南楚向來莽名在外,沒想到他們也有如此詩情畫意的一面。
烏餘見她感歎,攬着她笑道:“南楚也并非外界想的那般,風雅彈唱還是有的。”
德陽歎息道:“雖說如此,但……南楚女子地位低下,這裏看去,卻覺享有一番地位,也并非外界所想那般。”
烏餘淺笑:“踏青節止是不允許搶奪女子的,也唯有今日,女子才敢放心出遊。”
“……”德陽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烏餘正想說什麽,就聽旁邊有人道:“太子殿下,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