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那一幕,他一個字不說就直接殺人,不是一般的殘暴無情,遠不像他表面上看去的那樣和善。
烏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條斯理的道:“哦?本太子的手法不夠溫柔體貼嗎?”
德陽靜了片刻,才淺笑着回答:“太子殿下說笑了,您溫潤俊雅、體貼入微,是這世間女子最爲向往的,隻是我已嫁……”
“隻要德陽公主如此以爲便好。”沒等德陽說完,烏餘打斷她的話,一邊慢悠悠的整理着藥箱,一邊說着,“本太子也是第一次照顧女子,若有什麽不到之處,還請公主指教。”
接着不由分說的将手裏剛剛弄好的藥棉輕輕沾到德陽的臉頰上,而德陽才剛剛往後躲了半分,就聽烏餘繼續道:“公主請放心,本太子親自弄的藥,絕對沒有毒。何況,隻要公主乖乖聽話,本太子不會傷害你……還有孩子!”
德陽頓時僵住,她盯着烏餘那雙如狼般幽森狠戾的眼睛,不敢輕舉妄動,這個男人在她面前的樣子,更像一隻冰冷無情的野獸,若是不順着他的心意,他随時可能暴起。
看她僵住,烏餘滿意的溫潤淺笑,他将手中的藥棉輕輕點拭在她的臉上,另一隻手則環過她的肩膀,使得德陽整個人都偎在他懷中似的。
烏餘一邊輕輕爲她擦拭上藥,一邊端祥着她精緻柔美的小臉兒,她長而密的墨睫始終低垂着,随着他的動作輕輕顫動,睫下隐隐閃爍着明暗的光澤,仿佛偶爾跳躍的燭火,散發着柔軟纖絲的亮芒。
她不敢動。
烏餘看着她明明僵硬着身子卻一動不敢動的樣子,不由勾起薄唇,果然是個識實務的!
待用藥膏拭淨臉上的血水與傷痕,烏餘才含笑将藥箱整理好,慢悠悠地道:“這些藥膏對腫痛無明顯效用,還得回去用上好的傷藥,所以你隻能先忍忍了。”
“無妨。”德陽輕輕撫着自己腫痛的臉頰,蹙着黛眉淡淡的回答。
烏餘“啪”地一聲,将藥箱蓋子合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德陽微怔,不由擡眸看他一眼,見他面色清冷,不同顔色的眸子裏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是她卻敏感的察覺到,他動怒了。
這種程度,應該不至于怎樣吧?
德陽垂着眼簾,伸手拿了帕子在涼水裏浸了浸,重新捂上自己的臉頰。
烏餘見她不再說話,便開口道:“德陽公主,落到本太子手裏,你倒是不着急啊?”
德陽聞言笑了笑,想了想才道:“太子殿下多慮了,隻是着急也無用,反倒會激怒太子殿下,倒不如聽從太子殿下的吩咐,還好過些。”
烏餘嘴角的淺笑漸深,看着德陽的目光越發的深遂。
德陽擡起眼簾,看着烏餘,沉沉地道:“畢竟,太子殿下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
烏餘冷笑,他緩緩端起茶水放在唇畔,淡淡的說了句:“憐香惜玉也要看是誰,本太子隻對自己的女人憐惜,别人的女人,本太子可興不起什麽垂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