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見她開玩笑的樣子,收起眼底的威懾,笑着回答:“我如今憋了一肚子的火,隻能在這個弟弟身上找回一些,你不會這麽不盡人情吧?”
“若是憋悶,不是應該去練兵嗎?”德陽笑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再怎麽說,如今你才是大将軍吧。”
南宮陌微眯着雙眸,研究的看着德陽:“你真的不擔心夏侯太子?”
連他這個做慣了将軍的人都如此吃力,夏侯永離初次帶兵,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
德陽怔了下,她這三日來,還真沒怎麽想到他會遇到困難的事,在她想來,他似乎做什麽事都極有分寸,且手到拈來,極少失誤,如領兵打仗這等,不過是之前沒給他機會罷了,倒沒想過他還能怎樣辛苦。
更重要的是,這三天德陽都避免想那些事,同時也在避免想起夏侯永離,即使說服自己相信,可她還是覺得唯有他的嫌疑最大!
南宮面既然出面來找她,她也不能不給顔面,于是開始約束毒娘子和九月,以及白錦庭,命他們沒事不要找茬,說話極爲不客氣,但幾人沒有任何不滿,的确是他們挑釁爲多。
這事兒說起來,還得是錢五的緣由,錢五故意縱容,德陽不開口,于是他們也開始放肆,南宮陌與其說是來與德陽商量,倒不如說是來警告錢五的。
這邊消停下來,秦家軍挑不起事端,于是接下來的行程要順利許多。
走了大概十天左右,大河擋路,軍營紮寨。
“這邊兒以前都是怎麽走過去的?”德陽看着滾滾洪流,河面上沒有任何可通過的地方,不由奇怪。
“以前是有橋的。”南宮陌皺眉說道,“聽說三天前被人炸了。”
德陽揚揚眉:“呵,這麽說是不打算見我。”
南宮陌苦笑,好像是這樣。
“不過這可是聖旨,他不打算見,我卻不得不去。”德陽笑了笑,神情悠然,絲毫不以爲意。
“瑾親王行事向來直率。”南宮陌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呵,是啊,是挺直率的,爲了不見我,連你也阻在這兒了。”德陽一甩袖,從河畔走開,徑直往大帳方向行去。
南宮陌的臉色頓時黑下來,最近她的脾氣越發的大了。
無奈,橋斷就隻有重修,而且他們時間緊迫,戰場情形瞬息萬變,疆土一寸不可失,因此,橋是必須限時修好的!
南宮陌粗略的計算一番,要想激流中鑄橋,怕是一時半會兒修不好,就算修出來,也不是德陽這樣的女子能踏上去的。
另有派出來的先遣軍回禀,說是有一條路可行,不過繞行需要三天的功夫。
想着修橋渡河的艱難,南宮陌隻得再加三天行程,繞路而行。
雖說是繞路,但繞過的地方卻是不熟的路,還需得經過一片山林邊緣,也不知林中是否有埋伏或野獸,事态突然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