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你自找的?好好的設計兩個最疼愛你的兄長,現在這苦果,也唯有自己嘗了。”南宮陌在她面前沒有太多規矩,有什麽說什麽,倒似好友談心。
“呵,已經到了今日這地步,你還說這些做什麽?”德陽冷笑,“難道我這些年的苦,就白吃了?”
南宮陌歎了聲,将手裏的茶碗放下,拿修長的食指轉着碗沿,輕聲道:“要我怎麽幫你?”
“你與他多年的交情,說來倒是有些坑你了……”德陽輕咳一聲,又清了清嗓音,不自在的緩慢開口,“不過我與你也是多年的交情,這事兒與他不過是先斬後奏,于我,便是救命了。”
南宮陌微怔,他心中隐有不祥,似乎德陽即将說的話,會令他毛骨悚然,如今逃還來得及嗎?
“你不會是……”南宮陌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想要我以他的名義發兵吧?”
“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通透,這大商朝帶兵之人,能勝過你這機巧謀略的,也沒幾人。”德陽适時的又爲他倒杯茶,順口誇了幾句。
南宮陌臉都綠了,這杯茶似乎有千金重,再也扳不起來:“東方青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已狠狠的利用了瑾親王,還當着他的面逼死了皇後,就算這樣他都沒與你計較,你現在還去招惹他、利用他?你于心何忍?”
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喚她,說出來的話沉得好似泰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德陽淡淡一笑,看着南宮陌難以置信的黑眸,一字一句的道:“當初是當初,如今他發兵才是名正言順,爲何隐忍不發?”
“天下大勢已定,現在發兵有何用?”南宮陌黑着臉道。
德陽冷笑:“天下大勢未定之時,他早已嗅到異樣,不想動,隻是想讓我嘗嘗背棄痛苦的滋味罷了。一個瑾親王,一個端親王,二人皆是手掌天下棋局之人,就是秦子月也不敢輕視他們,便是因大凰的兵馬大半都都在他們手裏,他們出山的話,才是真正的大勢即定!”
南宮陌咬咬牙,斬釘截鐵的道:“别的事我都能依你,唯獨此事不行!瑾親王于我有大恩,我不能恩将仇報!就算……爲了你也不行!”
德陽歎了口氣,盯着南宮陌憤怒的雙眸,苦笑道:“唯有此舉才能将南宮世家救下來,他于你有大恩,難道還大過南宮世家嗎?”
南宮陌微眯着雙眸,眼底流淌過赤亮的光芒:“是,就算南宮世家覆滅,我也不能背叛瑾親王!”
德陽垂下眼簾,半晌,才淺笑道:“嗯,我明白了。”
原來,你果然是瑾親王的人!
“既然如此便罷了,不過我那地下銀莊,你可要好好給我經營着。”德陽絲毫沒有氣惱之意,反倒笑眯眯重新擡眸,鄭重其事的囑咐起錢莊之事,“萬事不能缺銀子,何況這麽遠的路途,總得打點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