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是要德陽背負太多人的怨恨,讓她在夏侯太子倒下後,無人可依,如過街之鼠,人人喊打,到那種絕境之中,她也隻能躲入宮中,托庇于皇上。
縱然原先頗有志氣,甯死不屈,如今爲了孩子,她也會忍辱負重。
而皇上……怕是如今已經想好,容下她這個孩子,否則的話,當初剛進宮中客苑時,她腹中的那個孩子就保不住!
蔣靈珊也不在意,或許母親也不知道呢,畢竟她問的事都是皇上的想法,母親怎麽可能知道那些呢?自己的确是傻了。
“母親,您難得來一趟,我前些日子存了您最愛的果子栗,您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記得帶着,還有家裏的弟弟妹妹,我也備了些禮物,勞煩您也帶上吧。”說着,蔣靈珊又命玉鎖兒将一罐好茶葉拿來,笑着道,“這是祖父和父親最愛的明前聞林,我也隻得了這一罐。”
蔣夫人見狀便笑道:“哎,這麽給他們,怕是又起一番争執。你也費心了,其實不必每次都如此,總是往娘家帶東西,仔細被人家說。”
蔣靈珊笑道:“皇上不在意這些,他還經常說如果我不帶些東西到府裏,還得他想着經常打賞,但他身爲皇帝,賞一次就敵得過我十次送的了,倒不如我送還好。”
蔣夫人笑起來:“那是皇上怕你不備禮,故意說與你聽的,說來還是顧着你的顔面罷了。皇上可沒白了蔣府,咱們得的賞賜向來是最多的。不過皇上能這般照料于你,爲娘心中也是高興。”
蔣靈珊聽得微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秦子月故意說這些,是怕她不敢備禮回娘家,薄了她的顔面,一時間百感交集,這般溫柔體貼的男子,還是大商的皇帝,她真是說不出的幸福!
想到這兒,蔣靈珊甜甜一笑:“說來,後宮中倒沒幾個人,我平日裏也省心的緊,就算有什麽未做到的地方,也沒多少人在背後嚼舌根,倒是舒心的緊。”
蔣夫人滿意的點頭,又看向她已經顯懷的腹部:“這些日子,吃睡可好?”
蔣靈珊害羞的垂眸:“嗯,能吃能睡,他也很疼我,沒怎麽折騰過我。”
蔣夫人長舒了口氣:“這就好,好在這後宮簡單的緊,沒什麽閑雜人等,事情也少,的确是省了許多心。”
母女二人都沒有直接說,但那意思一聽即明,若是如以往的後宮,縱然是皇後懷子又如何?
蔣夫人又陪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下一次見面,怕是要等到一個月後了。
而德陽此時正坐在主街邊的一家茶社裏,從窗口居高臨下的看着街道。
“如今就算抄沒了幾個底邸,國庫依然空虛得緊,勉強維持這次兩支大軍的開拔,隻是後續糧響何來?”德陽啜了口茶水,慢條斯理的道。
南宮陌長歎一聲,無奈的道:“太子妃,麻煩您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