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的目光在朝堂上的衆人一一掠過,凡是被他看到的,都是心驚膽戰,有那等明透的,經過這一會兒的思考,也算明白過來其中利害,還有大多數的到現在都不明白皇上到底在鬧哪樣。
“廬陵王,你可願帶兵前往南方?”秦子月盯着南宮陌,開口問道。
南宮陌微微蹙眉,皇上選上他是爲何意,他心中也有所明了,一來他在京中,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令皇上不敢對夏侯永離和德陽亂來,二來,也是爲了他的家族。一旦他被調離,怕是兩樣都保不住。
然而如今大商是真的有難,如果他不出征,皇上就真有理由治罪。
南宮陌心中百轉千回,竟找不出一個合适的理由推托,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極慢,明明從列隊中走到大殿上,隻是三五步的距離。
就在南宮陌心中猶豫萬千時,遠在皇陵的德陽則笑眯眯的道:“皇上會命南宮陌前往南方,但南宮陌怕是會抗旨。”
夏侯永離笑道:“無論是去還是抗旨,對于皇上來說都是好事。”
德陽歎了口氣,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南宮陌進退維谷,萬一真的抗旨,怕是當庭就得格殺,就算皇上念着一點兒舊情,也會将他貶爲平民,終其一生不得再入皇城。”
夏侯永離輕笑:“這是南宮陌的事,與咱們沒什麽關系。”
德陽冷笑一聲,斜睨着他道:“你真當他不在京都,于我們有什麽利處麽?他在京都可成我們的依仗,你現在倒是說得輕松!”
“……”夏侯永離苦笑搖頭,秦子月也就罷了,這南宮陌對她來說,一直是良師益友似的人物,這醋就算吃了,也隻能白吃,罷了!
南宮陌的事說完,德陽才凝起眉頭,怪責的瞪着夏侯永離:“明明找幾個沒用質子除掉即可,你爲何要做得如此猖獗無情?”
夏侯永離端着茶,淺啜了一口,這才放下茶水,重新看向德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質子府裏雖說都是些各國棄之不用的廢物,但血脈身份畢竟還在那裏,若是悄悄殺了,秦子月很輕松就能擺平此事,無非就說些暴病而亡的話,不會讓對方國家察覺,就算察覺了,也隻會裝糊塗,誰會爲了一個已死的質子,得罪大商,甚至出兵讨伐?真有那麽重要,還會過來當質子麽?倒不似這種法子,就算想捂都捂不住,否則也不會急得今日一上朝就要調兵遣将。各國就差這麽一個師出有名的契機,如今我給了,還是用這種壯烈的方式,想必他們心中有數,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了。”
德陽歎了口氣,發呆的想了會兒,才無奈的道:“别人也就罷了,怎地連上官清婉也燒了呢?”
夏侯永離冷哼一聲:“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麽東西,不過不管她好不好,左右與我無關,但她卻牽着軒轅瑾的全副身心,隻有她死了,軒轅瑾才能唯你所用,不是嗎?”